分卷閱讀59
幾年。岑季白道:“此事,先生與宋相定奪吧。孤明日動身,去一趟朔方城。”宋之遙不明白他怎么又鬧這出,道:“你去北境做什么?”岑季白道:“林源將軍去年不是殺北狄兵三萬,繳獲不少牛羊嗎?林津筑城守邊,這計(jì)策很好。孤往北境,封林源永寧侯,林津長平侯,先生以為如何?”“林家向來不喜陵陽干涉北境,”宋之遙不贊同,“多事?!?/br>岑季白又道:“父王病重,孤往北境去封賞林家,一門三侯,林家總不能攆了孤走。王室同林家親厚,也可威懾內(nèi)外?!?/br>宋之遙沉默片刻,忽道:“你是在防備我?”蕭州離陵陽城并不遠(yuǎn),策馬奔馳,一日夜可到。之前蕭州平亂后,南軍留下一半駐守蕭州,用的是協(xié)助當(dāng)?shù)刂亟?,維持秩序的名義。事實(shí)上,宋之遙留下一半南軍,是為了對付上官騰。他擔(dān)心夏王身故后禁軍不受掌控。“先生,”岑季白嘆息一聲,道:“這么多年了,季白信不信你,先生應(yīng)該知道的?!?/br>宋之遙亦是一嘆,“那你何苦親去朔方城?如今陛下已是垂危,你不在朝中,倘若事變……若是為了林津……”“先生該知道,”岑季白打斷了他?!傲旨也患拮?。孤若真有那心思,更不會同虞國議親。”頓了頓,又道:“等虞國交換了定親的國書,便讓李牧回來吧。”岑季白執(zhí)意如此,宋之遙也沒什么辦法。夏王病重,是沈朗為他續(xù)命,岑季白的意思是只許續(xù)命,不必用心施救。在岑季白而言,夏王不配在這世間存活下去,他不會救他;但夏王畢竟是他的父王,兩輩子加起來,這個病床上昏聵的老人倒沒有害過他,反而給了他一點(diǎn)庇護(hù),所以他也不想害命。加上他羽翼未豐,不想過早主事,便就這么一直拖了下來。岑季白出行的時候,禁軍副統(tǒng)領(lǐng)江定可帶了五千禁軍護(hù)衛(wèi)。他的兒子江平,身為太子衛(wèi)率,自然也是隨行在側(cè)。前世的時候,林津領(lǐng)兵探路,不想行至照月谷一帶,埋伏在那里的北狄軍怕被發(fā)現(xiàn),率部沖殺出來。林津沖出包圍,孤身陷入山林中,加上天降大雪,岑季白領(lǐng)的人好幾天后才尋到了他,那時林津的腿便被凍壞了。這一世,林津在青州長城外駐城,北狄軍的反撲會不會還同前世一樣,岑季白不能肯定,但他心中難安。他的探子也不可能插到只有軍隊(duì)的朔方城去,更不知道北狄如何備戰(zhàn)。以防萬一,他只能親身往北境,探知究竟。作者有話要說: 呃……關(guān)于攻受的問題,小受是將門出身,強(qiáng)勢一點(diǎn)是必須必要的~~不過這一世的小受在小攻面前種種任性還是因?yàn)樾」ズ軐櫵健V劣谥鲃拥脑?,小攻一直希望小受有更好的生活,不希望自己成為他的束縛,目前不會太主動越界的。而且……小攻對于愛情沒有什么概念……他從小的生活環(huán)境里不缺少爾虞我詐、陰謀詭計(jì),但沒有真情實(shí)意這種東西嘛,能分清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但對他好的人到底是出于愛情還是純粹出于友誼、義氣或者忠心這一類,就很燒腦了。所以攻受是不會換的,小受會繼續(xù)主動繼續(xù)……作,小攻呢,就放任小受作到自己碗里來,哈哈哈哈。☆、藥酒十一月初九,林源在朔方城南門外,恭迎太子。林家接到了斥候情報,北狄有所動作,朔方城便是最前方,林源同林津自然都在這里指揮作戰(zhàn)。而少將軍林源,身為林家人,果然是不歡迎岑季白的。比起林渡來,林源的這份不歡迎表現(xiàn)得更為直接,那張臉上已經(jīng)寫滿了“你快走,我不想見到你”。岑季白全當(dāng)看不到他,視線定在林津身上,挪不轉(zhuǎn)分毫。林津的模樣是刻在他心里的,十八歲出事之前,二十五歲出了冷宮之后,林津與他幾乎可說是朝夕相處。林津這時候的模樣岑季白記得很清楚,他只是想多看看他。林津卻是實(shí)實(shí)在在地打量岑季白的模樣,比起三年前,岑季白高了許多些,五官更深刻些,更顯得英氣了。“殿下就讓我等一直跪著?”林源實(shí)在受不了這兩人對視,他還跪著呢,林津也還跪著呢……岑季白慌忙捧了帛書,念出以夏王名義賜下的封賞來。林源站起來接了帛書,拍了拍盔甲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對一臉欣喜的林津道:“明日一早,你便出發(fā)?!?/br>看著林津垮下去的神色,林源滿意地轉(zhuǎn)向岑季白,又道:“殿下,軍中苦寒,您看封賞完了,是不是盡早回去?”一個往北,一個往南,林源在心中給自己贊了一下。岑季白自覺,這是林源不要他干涉北境軍事的意思。“你明日去哪里?”岑季白問林津。林源的眼刀子殺過來,岑季白只作不懂,他確實(shí)是不懂,這林家大哥二哥,一個個為什么偏要隔開他跟林津。“軍事要務(wù),機(jī)密?!绷衷刺嵝训?。林津看了看四周,索性走近岑季白,附耳小聲道:“經(jīng)照月谷,去探路?!?/br>他是前鋒,北狄這次進(jìn)軍,路線不明,林源不想在朔方城枯等。想去北狄行軍路上送個大禮,無奈他們不太識路。熱氣噴吐在岑季白耳邊,讓他心跳不自主地亂了一下。其實(shí)他已經(jīng)能很好地掩飾自己的情緒,但面對林津的時候,總有些失措。待聽到照月谷三個字,還是明日一早就出發(fā),已是讓岑季白整個人石化了。這不對,時間比前世早了三日。林源重重在林津腦袋上敲了一記,恨鐵不成鋼。其實(shí)岑季白真的誤會林源了,像他這樣直脾氣又坦率的年輕將軍,是最好相處的,岑季白于他家有恩,又誤打誤撞解了云州危機(jī)。只要不是對北境有妨礙,岑季白要他做什么,他肯定不說二話;岑季白來北境,他也會設(shè)宴隆重歡迎。假如,林津此刻不在朔方城的話。石化的岑季白心里如一團(tuán)亂麻,千頭萬緒混雜在一起,時間不對,情勢不對,主將不對,許多細(xì)節(jié)都與前世不同,但照月谷三個字,猶如魔咒一般,回響在他耳畔。“萬一,有伏軍呢?”岑季白找不到自己的聲音,音色間都是慌亂。“斥候并未探到伏軍,你怎么這樣想?”林津奇怪道。“我……只是猜測……”岑季白什么都不能肯定,派人去探查,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又問道:“明日一早就走?”林津點(diǎn)了點(diǎn)頭,遂道:“這一戰(zhàn)若是北狄輸了,他們再無還手之力,到時候,我……”“咳,咳……”林源咳了兩聲。林津并不答理自己哥哥,反而對岑季白道:“等我拿下北境,你賞我個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