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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架了柄尖銳匕首。“你在做什么?”林津厲聲質(zhì)問沈夜。“你找我看診,他出診金,先前不是說好了?”沈夜面色不善,在他的地界,竟敢拿刀指著他,林津這條命怕是不想要了。岑季白也是驚得站了起來,喊住林津道:“三哥,你先放開他。”林津再問道:“什么診金?”“你沒瞧見這蛇?自然是試毒的藥資?!鄙蛞闺m有匕首指著,氣勢卻盛得厲害,絲毫不懼于林津。“放手!”岑季白道:“不要惹麻煩?!?/br>“你怎么不告訴我?”林津低吼道。若知道這里是要試毒的,他又怎么會來尋藥。“死不了,”至少今晚還死不了,岑季白無奈道,“你先放手。沈醫(yī)師,我三哥無意冒犯,你不要動怒?!鄙蛞拐f這山上蛇蟲多,絕非虛言。事實(shí)上,這片房屋中就散養(yǎng)了不少,皆聽從沈夜召令。他一個人住在山間,這里虎狼卻是絕跡,都是靠這些毒物相幫。沈夜頗不耐煩,道:“真是沒用,連個人都管不住?!?/br>“你拿我試,不許動他。”林津并未松手。于沈夜而言,這蛇毒與誰試都是可以的。岑季白雖然什么都不會,但是這臉上帶傷的小子更是無禮至極,用他試毒才更解氣些。“小心!”岑季白忽然喊道,抽出佩劍刺向沈夜。沈夜眼見著岑季白向他舉劍刺來,驚怒之下,他一抬手甩出條碧幽幽的小蛇。因是距離太近,無論岑季白還是林津,反應(yīng)過來時都已經(jīng)遲了。“小初!”林津手中匕首揮出,只來得及斬?cái)嗄切∩呱碜?,蛇頭卻已經(jīng)咬在了岑季白手臂上。岑季白手中長劍落地,一同掉下來的,是逃脫了蛇夾的那條紅黑小蛇,亦是斷作兩截。沈夜這才明白,岑季白那一劍并非揮向他,而是斬殺那要咬向他的毒物。☆、說你嫁我岑季白渾身發(fā)冷,踉蹌幾步,軟倒在林津懷中。“小初!小初!”那一瞬間,林津仿若是天塌地陷了。錐心之恨,裂骨之痛,混雜著慌亂的絕望的情緒,將他全然地吞噬。似乎除了黑暗,再感知不到什么。但他畢竟長在邊關(guān)歷練,心神一緊,抬腳踢了踢岑季白掉落的長劍,伸手接住。這長劍雖未指向沈朗,但林津目光兇厲,猶如惡鬼一般。劍上還染著紅蛇毒血,若是教它傷到了,沈朗本人該也是回天無力。何況岑季白畢竟是為救他,沈夜嘆了口氣,倒也是即刻從袖袋里取出一只小小的碧玉瓶子,迅速將其內(nèi)藥水倒在岑季白傷口上。碧珠之毒見血封喉,是以,連這解藥也是由傷口注入,借由血液迅速擴(kuò)散,化解蛇毒。岑季白用過解藥,不過幾息之間,方才那種劇烈的疼痛之感便消去不少。想來這毒作用雖快,但若及時消解,也便無礙了。再過些時候,他抬手扶著泥墻,倒能撐著獨(dú)自站立起來。林津再要扶他,卻被他伸手擋了一回。“……小初……”林津原是憂心于他,但到了這時候,也就只余下悔恨了。沈夜搖了搖頭,道:“罷了罷了,明日一早你們便走,可憐我那碧珠……”岑季白接過劍來,擦了擦血漬,將它還歸鞘中?!白甙??!彼阆茸噪x了這間滿是毒物的屋子。林津沉默著跟上,同他回了房去。鋪下了寢被,見岑季白猶在茶案旁靜坐,林津本想叫他過來睡下,但心里猜測岑季白惱他,該是不肯與他同寢,也是不肯獨(dú)自占了床榻,反叫他空坐一夜的。一時便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林津在床緣上坐了一會兒,茶案旁岑季白神色疲倦,猶是擰著眉峰,仿佛憂慮著什么。岑季白心思重,又是深埋于心底的,誰也看不懂他,自幼便是如此了。走到今天這一步,岑季白是很不易的。林津心疼于他,想要他高興些,想留在他身邊陪著他,想給他一個孩子……但若是岑季白不想要呢?自聽說他服藥,岑季白的態(tài)度就有些古怪了。于岑季白而言,林津或許只該是將軍,只該是長平侯……林津原是喜歡“長平”這封號的,岑季白予他的他都喜歡,何況又是這般安好寓意。但細(xì)想來,他得是將軍,征伐平叛,這才能長平。岑季白因他之故,犯險避于北郊;又因他之故,往這里試藥;更因他之故,今夜差些就……果然是不得太平了。“小初,我…”林津從來沒受過他冷待,沒叫他著惱過,今夜又是這般驚險地過了一回,心里不知是疼痛多些,還是懊悔多些。他想說不再服藥了,不作奢望了,只要換得岑季白同往日那般待他……可是不行,他不甘心,他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放棄。除了他沒有人會說岑季白傻,因?yàn)槌怂?,岑季白也沒向旁人犯過傻,林津總要知道個緣由。岑季白若非喜歡他,往日又為何是那般待他?但這緣由……林津有些回味過來,岑季白還當(dāng)他是為了江平呢。但若是說出實(shí)情,岑季白不肯應(yīng)他呢……林津正有些犯愁,卻聽岑季白悶聲道:“山下我們?nèi)ゲ坏谩愕乃幰矓嗖坏谩魅瘴胰フ疑蛞?,他這里可以避禍?!?/br>“他若是不肯呢?”林津得他主動說了一句,方才那些焦慮先飛跑了一半,只想多聽他說些話。“陵陽牢中那些死囚,若有愿意為他試藥的,罪減一等。”岑季白慢慢說了主意。這就是前世里沈夜愿意出手的緣由了。岑季白是國君,沈夜向他提了這個條件。倒也算不得壞事,雖說駭人聽聞些。“你若是怪我……我……你……”林津有些詞窮。岑季白正值氣惱,肯定是怪的,但林津就算犯了再多過錯,哪怕自己自責(zé)得要死,也不想岑季白真是怪了他,與他生出嫌隙來。但岑季白搖了搖頭。沒什么可怪的,他只怪自己。“真的不怪?”林津問得小心,又滿是期冀的,渴盼的。岑季白聽他這樣說,不覺勾了勾唇,連語氣也緩和些,“不怪?!毙睦飬s想著,自是不怪你的,只怪那該死的得了你真心的不知是個什么東西……是誰呢?呵,管他是誰呢,殺了干凈……不,殺了他之前,得先讓他落在美人堆里,失了三哥的心。最好是能教三哥親耳聽見那人嫌怨他,諸般嫌怨他。而后,三哥就不喜歡那個人了,三哥就能是小初的了……“知道你不怪,”林津松了口氣,卻是嘆聲道:“……打小就傻氣……”“……嗯。”岑季白神思回轉(zhuǎn),不免也真覺得自己有些傻了。放著大好的機(jī)會不曾把握,白白讓林津喜歡了旁人。旁人……但旁人又算什么,他一定比世上所有人的好加起來還要待林津好些。先前他是蠢笨得厲害,但以后不會了,再犯糊涂他就從摩巖山摔下去!林津滿腹愁緒在這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