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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叫做摩巖山,越往上越是山巖亂石,寸草不生,倒不好燒起來。”也就是這樣的荒山上,毒物尤多些。林津伸手點了點岑季白側(cè)臉,笑道:“你怎么又知道摩巖山頂是亂石頭了?”岑季白含笑不語,前世被圍困在陵陽城中,從小宮門突圍,經(jīng)仙子山脫困到陵陽北郊這條路,一路上有些什么,一山一石,他很是盤算過。只是一來無兵馬,即便逃脫也再難起事;二來心灰意冷,也無意逃脫了。陵陽城內(nèi),林府。“沈叔,祖父他?”宋曉熹憂心不已,自小叔走后,祖父便有些不好,昨日被禁軍脅迫著趕到林家,更是一病不起了。沈朗收了診具,往小案前寫了方子?!爸皇羌被鸸バ?,倒無大礙。再換這副藥煎服兩次,看看后效?!?/br>宋相看了看窗外,林府中人多,卻都規(guī)束得緊,無人吵鬧。這偌大的林府便異常安靜,靜得讓人心中不安?!翱芍菹孪ⅲ俊?/br>宋曉熹搖了搖頭,寬慰宋相道:“初何哥哥吉人天相,總能化險為夷的。祖父不必掛懷,還是身體要緊,等初何哥哥回朝,一應(yīng)朝務(wù),恐怕還要祖父勞心。”宋相嘆了一聲,卻不作言了。今次不比往常,十萬禁軍,國主身邊也無人護持。若是岑季白果真無恙,他們也能盼得活命,但若是岑季白出了事,他們這些困在林府中的人,該是……他是一把老骨頭,活也活夠了,可憐嫡孫如此年輕。但這林府中,老老少少,就連為他看診的醫(yī)師,也都牽掛諸多,說起這些事情,不過是愁上更添愁緒罷。“沈醫(yī)師,”宋曉熹的近侍時習(xí)來稟道,“李公子醒了,林夫人請您快去看看?!?/br>沈朗寫就方藥,交予時習(xí)道:“拿給府中掌事稱量,我先去看看?!?/br>素念這幾天哭著要父親母親,夜夜里哭著睡過去,醒來又是哭泣。如今李牧醒來,總算是能讓這小女娃子安寧些了。沈朗腳步不覺輕快些。才至李牧房前,便聽到其間一聲一聲,是素念輕喚著“父親”。素念坐在李牧病床上,環(huán)在李牧臂間,眉眼間都是笑意。林夫人將素念抱起來,擱到李牧床頭坐下,對李牧道:“你身上傷重,別叫孩子碰著了?!?/br>這闔府上下,林夫人該是最為鎮(zhèn)靜的一個。林大將軍時常在外,林源在北境戰(zhàn)事也不少,后來又有林津,更是主動向北狄挑釁。這些年牽腸掛肚,再難受也是習(xí)慣了。至少夫君同幾個孩子都不曾受困于陵陽城中,林津在外頭,就有逃脫的希望。她也相信夫君同長子很快就會回來了。更何況,素念雖然哭鬧多些,好歹是個女孩兒啊。這孩子為父親母親哭鬧,更顯得有心。若非年歲差得太多,林夫人真想認她做個女兒了。“不礙事,”李牧道:“這些天,有勞老夫人了?!?/br>聽到這一聲“老夫人”,林夫人收女兒的心也就塞住大半了。她是保養(yǎng)得宜,看著還不到四十,但真要與李牧、素馨等人平輩,林夫人想了想夫君該有的臉色,實在太過難看,還是作罷了。沈朗入內(nèi)后,細細為李牧診了一回脈象,舒懷道:“無礙了,你在水牢里泡得太久,撿這條命可是不易?!?/br>“多謝……”李牧看了看林夫人,低聲道:“多謝爹爹。”“外公?!彼啬畛蚶蕪堥_了手臂要抱抱,這幾天來,這孩子還是第一回向著沈朗撒嬌,先前是只顧著哭鬧了。沈朗含笑接過她,逗了一回,素念忽然喚道:“母親呢?”幾人聽了這話都是心中一沉,不知素馨同岑季白一行,是往蕭州還是北境去了,若是蕭州,怎么這么些日子還不見消息;若是北境,那更要多等許多時日了。恰在此時,管家匆匆推門,素馨一身狼狽,也跟著進來了。“母親!”素念欣喜喊叫,如今這可是父親母親都在了,她自然高興個不住。沈朗見到女兒無事,本該是喜,但素馨也被圍在林府中,逃脫不得,這又是件愁事了。素馨很是疲憊,見李牧還活著,也寬慰了些。只是想到吳卓叫人抓走,兇多吉少,又是擔(dān)憂起來。他們二人引開去而復(fù)返的周坊,一路奔逃,終是叫人抓住。吳卓再多辯詞,先前刻意引得禁軍苦追,卻沒見到岑季白的影子,這些禁軍無論如何也要將火氣撒到他們身上。情急之下,是吳卓脫口而出,道是素馨是李牧之妻,是上官騰點名要拿的人。而他是江平麾下,知道國主去向,可引得這些人追及。那些人不曾為難素馨一介柔弱女子,只找了幾人將她投到林府來。眾人聽她說完經(jīng)過,都揪起心來。岑季白同林津竟然還留在陵陽北郊,實在是不智。即便有吳卓拖延,禁軍人數(shù)頗多,一寸一寸搜尋,又能拖延到何時……蕭州的南軍便是徐高虎領(lǐng)兵,當(dāng)年岑季白一句話救了他性命,宋之遙自然不會替岑季白隱瞞。讓他盤桓在蕭州,本就是為著或許有這么一日用兵。這十萬精銳是他一手帶出來,當(dāng)年蕭州平叛,令行禁止,如臂使指。接到岑季白近衛(wèi)求援,徐高虎火速點兵,趕赴陵陽。林津擔(dān)心禁軍燒山,倒是多慮了,周坊同上官經(jīng)武將北郊圍了起來,慢慢搜尋,后來尋到吳卓,得他消息,才知前夜里岑季白同林津是往蕭州方向去了。吳卓一副軟骨頭模樣,說話卻很是中聽,周坊格外喜歡這類溜須拍馬的人物,便暫且留了他一條性命。岑季白往蕭州是合乎情理的,北境畢竟太遠些。往蕭州去,官道上有路障,但要是抄小路,就不好攔截。上官經(jīng)武按著吳卓所說一路往南,出了陵陽南郊不遠,卻與南軍遭逢。兩方人馬大戰(zhàn)了一場,上官經(jīng)武領(lǐng)率的禁軍潰敗,逃回陵陽城中。吳卓又作了南軍的俘虜。好在他能言善辯,幾下里解釋清楚,又讓人請了阿金來識人,這才得以脫險,真算得九死一生。作者有話要說: 據(jù)說換個標題不會被屏蔽……嗯,蠢作者反正是不明白為什么這章總是被屏蔽的。☆、床兄同上官騰所想無二,徐高虎的當(dāng)務(wù)之急,也是要找到岑季白。沒有國主在,連軍心都是亂的。等到林家軍一來,陵陽城內(nèi)外,說不得就是場混戰(zhàn)。徐高虎也不清楚,如今這關(guān)頭,林家到底有沒有起什么心思。吳卓實然不知岑季白去向,他帶著禁軍往南,本就是來找打的。聽素馨說林津有恙,那兩人大概仍是在陵陽北郊。然而無論是先前禁軍,還是后來的南軍,除了毒物盤踞的摩巖山,快將陵陽北郊翻了個底朝天,仍是沒有岑季白蹤影。鄉(xiāng)民中有人說這摩巖山上有個鬼醫(yī),傳得神神秘秘,若岑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