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
抬頭看著正仰著頭45度角的老師,孟老師終究是個女人,再堅強也有脆弱的一面。她何嘗不想自己的學(xué)生都是積極上進(jìn)的?如今碰上這樣的學(xué)生,百般無奈,心里也委屈,自己這么做還不是為了他們好。不過,那一刻的軟弱就像是錯覺,很快,伊遠(yuǎn)信就發(fā)現(xiàn)老師又變回麻辣女教師的模樣,嚴(yán)厲且無情。他默默低下頭接著寫他的理解,理解得了紙上的題目,更有些明白,這紙背后的含義。而邊一峰一出教室就被老班逮個正著,他今早恰好無事,正在他們考場外面巡視,邊一峰頂撞孟老師的那一幕,自然沒被他錯過。在教室外,他的后背,捏緊的拳頭,代表了他的憤怒。比起老師,更怕班主任,比起班主任,更怕教導(dǎo)主任,這是學(xué)校的一個等級劃分,亙古不變。邊一峰一出來看到老班的那一刻,就萎了一半。“到我辦公室來!”這么一句話,邊一峰不敢不聽,乖乖跟在老班后面,進(jìn)了辦公室。辦公室不在十班旁邊,但卻與單仁那個考場相鄰。“你還要不要在這里上學(xué)了!不想讀就給老子滾!”楊方賢的一聲吼也徹底驚動了單仁他們,他們不知道在罵誰,也不知道是誰竟能惹得老班如此生氣,老班高二一年都沒這么動怒過。“一個個抬頭的,要也不想考,就去辦公室?!北O(jiān)考的是郝尤,一個溫文爾雅的老教師,他看到底下一片抬頭八卦的學(xué)生,還是說了句,拉回他們的注意。他大致能猜到辦公室里發(fā)生的事,而他能做的,就是讓考場內(nèi)的學(xué)生安心考試。而辦公室內(nèi),楊方賢和邊一峰對立相視,一邊怒氣沖天,另一邊一聲不吭。要說剛剛邊一峰還有些怕的話,此刻倒是無所謂了。長期以來,成績一直不理想,他也著急,壓力也大,而這一刻,就像導(dǎo)火索,徹底點燃他的耐心,然后爆炸。人的沖動,來得沒有理由,毀得也沒有理性。“打電話把你爸叫來!就今天,沒商量,告訴你,今天你爸不到學(xué)校,要么你走,要么我走。我管沒用,我看看你老子的話有沒有用!”楊方賢是被徹底激怒了,他就是看不得學(xué)生犯了錯還一聲不吭的樣!“現(xiàn)在你給我出去,給你爸打電話,考試結(jié)束前我也會打給你爸,今天他必須得給我出現(xiàn)在學(xué)校!”楊方賢自有他的一套管理模式,他的威嚴(yán)不準(zhǔn)人輕易碰觸!否則,必要付出代價。要是管不好這班學(xué)生,那他還當(dāng)什么班主任,照他的話說,回家種田得了!而邊一峰聽到老師這句話,就已經(jīng)懵了。這一刻,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錯!目無尊長,還不肯悔改,這下要讓自己的爸媽知道,他慌了!邊一峰還是很孝順父母的,他是湖北人,獨自一人來到杭州上學(xué),就是爸媽提供的。之前因為mama在這邊工作才把他帶過來,也因為習(xí)慣了浙江教學(xué),mama走后他還留在這。現(xiàn)在要讓爸爸從湖北趕到這,他突然覺得很對不起自己的父母。因為自己的任性,而讓父母cao心,這他從未有過,也不能有!他不知道是怎么走出教室的,后面去了哪他都有點記不得了,唯一清楚的就是,他沒給父母打電話。這個電話,他不敢打!走到一樓,他坐在無人的走廊邊,靠著柱子,眼睛無神地看著面前的花草,搖搖欲墜。他腦子亂了,也忘了去給老師道歉,盡力去挽回這局面,他現(xiàn)在一片空白,兩只腿都在顫抖。他成績是差,可從來就沒有犯過錯,這是頭一遭,直接把他打懵了。考試鈴聲響,大伙交卷,120寢室的男生除了找不到的邊一峰都在教室聚齊了,他們沒有因為半天的離校休息就直接離開,而是很默契地先回了寢室。“現(xiàn)在怎么辦?”周泰顯得很著急,不僅他想找到邊一峰,程詩伶也拜托他,可他們都還一頭霧水。剛剛回到教室的時候,才知道,邊一峰一下惹惱兩個老師,他們一時也懵了?!白鞅锥急蛔?,太沒水準(zhǔn)了。像我,兩只手寫滿不就好了,就是害我要用一瓶沐浴露去洗。”仲孫孤說著就先進(jìn)了浴室,也是難為這個輕度潔癖的少爺了。“不就做個弊嘛,孟雪離有必要那樣嗎,真的都是一群會裝的人!”這指桑罵槐的話,伊遠(yuǎn)信不是聽不出來,他現(xiàn)在不想和元昊吵,邊一峰才是目前要急之事?!皠e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們等一下一起出去找找,他應(yīng)該不會離校,都這樣了,估計是在某個角落反省?!眴稳试谶@時候還是很有一班之長的風(fēng)范,“周泰,你等一下讓程詩伶來勸他,我們說的話不一定聽得進(jìn)去?!?/br>被點到的周泰,自然點了點頭,他贊同班長的做法,可靳牧高卻說了句:“現(xiàn)在關(guān)鍵還在于,老班是怎么處理的?”他們在這討論再多都沒用,一是不知道邊一峰在哪,二是老班的決定才是至關(guān)重要的。“我就不去找一峰,去和老班聊聊,看要一峰怎么樣,這件事上一峰肯定做錯了?!弊鞅资瞧湟唬瑳_撞老師更嚴(yán)重!他們這群男生,沒想到第一個這么干的,竟是他。待他們準(zhǔn)備出去找人的時候,卻見邊一峰一人提著外賣走了進(jìn)來,鞋也忘了脫,不過這都不重要了,伊遠(yuǎn)信也沒管他,只上前問了句:“你去哪了?怎么樣,老班要你怎么做?”大伙都很關(guān)心他,好歹是一起生活了一年的室友。邊一峰這人很熱情,就是因為熱情,一直以來很少有人注意到他的感受,如今,估計是爆發(fā)了。“我去買了點吃的,肚子有點餓了,你們怎么都還在寢室,不出去嗎?”看著他的毫不在乎,看著他隨意地把午餐往床上一放,準(zhǔn)備上去,其他六人都無語地站在那。周泰看不下去了,過來拉住他,“還吃什么飯啊!你就說老班讓你干嘛了,寫檢討書還是要處分?。俊弊鞅滓皇?,說大可大,只要老班上報學(xué)校,那就是直接記過。他們現(xiàn)在高三了,記一次過,要撤銷,必須六個月以后,程序還很復(fù)雜,根本耗不起。直接影響以后填報志愿。“沒什么,你們就別問了?!彼f話的聲音都不高,想必是真的很為難,單仁看得出來,元昊也是如此,“哎,算了算了,多大點事兒,我要回家吃飯了,先走了。老六,一起走一起走。”他說著撿起包,就把師百書也帶走了?!拔蚁热フ以娏?,她很擔(dān)心你,先和她說一聲。”周泰自然也知道,現(xiàn)在不適合讓邊一峰面對眾人。“老七,我們一起走,我剛剛見過她?!苯粮咭舱伊藗€理由和他離開寢室,剩下浴室里剛剛出來的仲孫孤,他沒想到人居然都走光了,也沒料到邊一峰回來了?!澳憔尤换貋砹?!怎么樣,和老班對著干爽不爽?”唯恐天下不亂的人一向不缺,單仁不會再任他煽風(fēng)點火,推著他往外走,邊走邊說:“你你你,上次還欠我一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