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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半紙青春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5

分卷閱讀105

    比我大了四歲,叫老師不是很奇怪嗎?”

伊遠信聽完他的解釋,轉(zhuǎn)過頭看著前方,或許是他懂得多了吧,他能看出來,那個三月對于靳牧高不僅僅止于師生情。他能看出的,靳牧高何嘗不知道?他都不以老師相稱,是也有想法嗎?

也罷,自己已經(jīng)擁有單仁,而他的好友亦有追求幸福的權(quán)利,只是怕他受傷。牧高現(xiàn)在孑然一身,要是連感情也搭進去,最后遍體鱗傷,以他的心性,說嚴(yán)重點,怕是再也不會留于人世間。

“能和我說說,你是怎么與三月前輩認(rèn)識的嗎?”

不叫老師,改稱前輩,自己聽起來也覺得怪怪的,靳牧高到?jīng)]覺得有什么,可能是受日本文化的影響,他之前也叫三月前輩。他聽伊遠信問起,自己便回憶起幾個月前的片段,很少微笑的他,一笑便是傾倒眾生。

“你還記得當(dāng)初我們從網(wǎng)吧通宵一晚回來那天嗎?”伊遠信點點頭,當(dāng)時靳牧高中途離開了,“我當(dāng)時離開,就是去找他?!?/br>
“我們在下山的路上是和他擦肩而過的,我之前在雜志上見過三月的長相,我看他在杭州,就想去認(rèn)識一下。本來是不抱希望的,可沒想到,他直接邀請我進他的小別墅參觀,我們后來就在他的房間里待了半天,聊得很投機,就這樣結(jié)交了?!?/br>
三月不拘一格的畫風(fēng)和他性格相配,整個人帶給靳牧高的感覺便是輕松自在。他其實也和伊遠信一樣,需要一個人去打開心里那扇門,三月做到了。

“其實那不是我們第一次碰面,早在仲孫帶我們?nèi)ヂ沟臅r候,他當(dāng)時也在,只不過我或許是太著迷于漫展忽略了他。還有就是運動會出去買顏料那次,是我第一次碰到他,真的很巧!”

靳牧高從來沒有說過這么多話,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大多都是伊遠信自說自話,看來那個人給靳牧高帶來了不少改變。靳牧高也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話癆了,很快又變回那個沉默的他。

“你去北京會參加高考嗎?還會接著上學(xué)嗎?”

不說曾經(jīng),那便說說未來,看看他們以后各自要走的路,還有沒有相交的一天。

“三月在中央美院有個老師,這次帶我去見的也是這位,不過我不打算考美院,三月他接下來有個想法,打算去內(nèi)蒙采風(fēng),我或許會跟去?!?/br>
當(dāng)初三月雖然考上美院,但也中途就輟學(xué)了,他覺得學(xué)院的生活拘束了他,那他便直接拂袖走人,他老師惜才,成就了如今的他。靳牧高的想法和三月不謀而合,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無根之人,漂泊于世界,便是他的立命之處。

伊遠信又沉默了,他的世界觀永遠跟不上靳牧高的,“那以后是不是很難知道你在哪?”

“不是有手機嗎?我不會換號碼,你不管何時何地,都可以打通它找到我?!?/br>
靳牧高知道自己和伊遠信已經(jīng)開始朝著兩個方向走去,可他還是不會忘記第一次見面時的對方,那份初心,他不愿拋棄。伊遠信看過去的那一眼,兩人似乎回到了高二剛見面時的模樣,簡單無言。

當(dāng)初他們都是慢熱型,跟不上班級融合速度的他們便互相認(rèn)識,時間一晃已經(jīng)快有兩年。

下車后,伊遠信一眼便看到了似乎等了許久的三月,他帶著鴨舌帽,幾日不見也留起了美術(shù)家的標(biāo)志——胡須,這樣的模樣,在伊遠信這里只能算是邋遢。一想到以后靳牧高也可能學(xué)他如此,眉宇微皺著看了眼靳牧高。靳牧高沒有讀出伊遠信的想法,以為他又舍不得自己,只能和他再多說會話。

“時間快到了,就別聊了。”

總得有人提醒分別,三月不介意來當(dāng)這個惡人,即使伊遠信會更討厭他。他之前聽靳牧高提起過,靳牧高用來形容伊遠信的詞是單純,那么在他看來,就是危險!

三月接過靳牧高手里的行李,好在以后陪在靳牧高身邊的只會是自己,他先一步往車站內(nèi)走去。靳牧高最后與伊遠信對視,兩人自然的給對方一個擁抱,他們此生唯一一次相擁。日后再見,彼此間的陌生感大概只能支撐起一次握手吧。

“回去吧,在你身后的那個人才是你要留住的,記牢了?!?/br>
靳牧高松開他后,很決然的轉(zhuǎn)身朝前走去,心里有些微酸,但沒有太多傷感,這一次的旅程,他要展開全新的人生,杭州城里留存的記憶,就擱置在原地,等它自然老去。

伊遠信沒有完全理解靳牧高說的最后一句話,他目送靳牧高離開,等到他回過神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才知道原來他身后的確站了一人——單仁怎么跟來了?

“我和老班說牧高落了一樣?xùn)|西才跟過來的?!?/br>
單仁走近他,伊遠信還傻乎乎地盯著單仁的手,“東西呢?人都走了,你才說啊?”

伊遠信一時著急的眼神,看得單仁只想笑,伊遠信等到看見單仁憋笑的神情,這才明白,不過是他出來的借口。自己居然信了!

“傻瓜,我是怕你太難受才跑出來的,現(xiàn)在人送走了,可以跟我回去了吧?”

單仁還是喜歡揉捏同桌的頭,上哪去找這么好的他,能讓另一半單獨送“情敵”離開,自己真的太大度了,需要表個勛章。

“謝謝你。”還好,還有你一直在我身邊。

伊遠信跟他離開,后面的話依然留在心底,等到某一天再和他說吧。

晚上,當(dāng)所有人離開教室后,伊遠信打開臺燈,從歷史書里翻出了白天靳牧高藏的一封信。他并沒有看到靳牧高放在何處,不過當(dāng)他跑進教室看到靳牧高所站的位置,他大概可以判斷出,牧高回到教室的原因。他要放得隱秘,又不能讓自己找不到,那么自己經(jīng)常翻閱的歷史書,便是最好的隱藏之處。

寫給我此生摯友,遠信:

很抱歉高中還未落幕就要和你告別,不過我相信接下來的日子即使沒有我的參與,你也能過得很好。再正文前,也想請你幫個忙:今天拍的畢業(yè)照,能幫忙寄給我嗎?我會按照上面的重新畫一張寄還給你,希望到時候我的畫作會比現(xiàn)在更加成熟。

我們都不善言辭,在我提筆寫這封信的時候,也曾數(shù)次擱筆,怕寫不好。

落筆的那一刻,很多曾經(jīng)的畫面浮上腦海,我們見過彼此最狼狽的一面,也是因為能在對方面前敞開心扉,才把彼此當(dāng)成最重要的人之一。第一次帶你去喝咖啡的時候,你忘了加糖而苦到扭曲的表情至今我還記得,當(dāng)時我在想,原來這世界上還有這么簡單的一個人。你身上帶著與年歲不相符的淡然,可也帶著不諳世事的單純,很難評價你這人到底是老成還是無知無畏。

……

那封信足足寫滿了兩頁紙,是伊遠信收到的最鄭重的一封書信,上面厚重的情感,壓平了這兩張信紙間的折痕。他順著原來的痕跡又認(rèn)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