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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時,他是真的心慌了,剎時間不知所措,眼睜睜地似乎又看著一個與他有牽絆的人要離他遠去,再也回不來,就如同他的母親一般,等到他后悔補救的時候,卻已經(jīng)沒有別的機會能來挽救什么。這次的感覺,就像是歷史的重演,張曜不希望也不愿意看到裴晏也出什么事,這些天來的生死與共相處下來,張曜覺得自己,可能已經(jīng)有點接受裴晏的存在了,他不愿再次嘗試生離死別的痛苦,如果這次……目光凝視對面洞中,目光能看到的那個熟悉人影,胸膛間還有著細微的來回起伏,證明他還活著的跡象,張曜心中默默想著,如果這次,兩人都能順利活著逃出這個鬼地方,說不定……他會真的考慮看看裴晏總是獨角戲念叨的關(guān)于伴侶的問題……已經(jīng)沒有最親的人在身旁,張曜覺得自己現(xiàn)在最重要的牽絆,似乎已經(jīng)在這些天不知不覺陪伴相依中,變成了這個一直跟在自己身旁,執(zhí)著要保護自己說他們是伴侶的裴晏,其它什么的顧忌就讓它們先見鬼去吧,只要兩人都能活著,裴晏能挺過來,他們兩人還要再計較顧忌什么?坐在地上,張曜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左腳,從樹上直接摔下來的結(jié)果,自然不會太好,就算裴晏為他擋去了不少的沖擊力,腳還是在落地時,給摔折了,落地的那一刻,他都能清楚聽見自己腿骨發(fā)出的“喀嚓——”一聲清脆折響,如果是扭到也還好。稍微用手指碰了碰腳踝的部分,張曜的眉幾不可見的蹙起,腿里的骨頭估計是真的摔斷裂開了,現(xiàn)在他就算想要逃跑,一只腿真的是不太可能……轉(zhuǎn)頭再次看向?qū)γ娴亩磝ue,張曜不死心地繼續(xù)試著呼喊裴晏的名字:“裴晏,裴晏!裴晏?”怎么叫,對面躺著的人,還是沒有絲毫轉(zhuǎn)醒過來的樣子,張曜也逐漸變得更加擔心起來,雖然裴晏的身上也被糊了獸人調(diào)制的草藥,給他治療傷口??膳彡躺砩系哪切﹤?,不止是外傷那么簡單,下墜撞擊的那些內(nèi)傷也需要治療修復?,F(xiàn)在兩人被隔離關(guān)開,張曜無法看清裴晏的情況如何,更無法去照料昏迷中的裴晏,只能光瞪著擋在兩人間的木頭欄桿,急得火冒三丈,無法克制住心中莫名升起的恐慌和焦慮感,張曜懼怕裴晏躺著躺著也變得和母親一樣,再也不會睜開眼,就此消逝……心中張曜也試著安慰過自己,裴晏這個野外磨練生存長大的‘野人’,生命力應(yīng)該沒那么脆弱才對,可再怎么樣安慰自己,心中還是惶恐,憤怒自己現(xiàn)在的無能為力,握緊拳頭,張曜便對著面前結(jié)實堅硬阻擋他的木頭欄桿,奮力一拳砸了過去,反正傷口已經(jīng)夠多,他也不在乎拳頭砸在木頭上為手背上新添的擦傷。正在煩惱,又試圖穩(wěn)定住自己此時的情緒,想要冷靜思考下一步該怎么辦時,外邊石洞的走道上,突然傳來了聲響。張曜立即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側(cè)耳傾聽那逐漸過來的動靜聲,暗自推想,該不會是獸人們就來找他們的麻煩了吧?憑他現(xiàn)在這身狼狽的模樣,對付這些獸人,心有余而力不足。獸人人數(shù)眾多,輪流對著打,體力戰(zhàn)拖也要拖垮他,更別提這些獸人的力量和恢復力,他才剛剛領(lǐng)略過,加上自己現(xiàn)在這副殘樣,估計只有被弄死的份……張曜此時為求自保,在地上和附近區(qū)域奮力翻找了起來,終于在石壁的縫隙處,用手指掰撬下一小塊碎石片,看石頭片的薄度和硬度,用來突襲防御割個人什么的,應(yīng)該沒太大問題,張曜把石片握在了手心中,聽外面的聲響快接近到他的石洞前時,趕緊把握著石薄片的手,背在了身后。抬眸正欲瞪向來者,但在看清楚木頭欄桿外的黑影是誰后,張曜愣住了,驚詫地張了張嘴,問道:“……怎么……是你?!”第六十七章抉擇能從外面進來的,張曜再怎么猜測也沒想到,外面出現(xiàn)的黑影,竟然會是那個沒有雙手,腳還被縫合在一起,只能依靠著縫合皮rou幾乎都長在一起的膝蓋與下巴肩膀部位配合移動,才能挪動爬行過來的Luc?!怎么會是他?他是怎么過來的?張曜一頭的霧水,根本沒有想到會是他。而在木欄外的Luc,看見張曜一身的傷,趕緊又轉(zhuǎn)頭四處張望查看,發(fā)現(xiàn)到了在張曜對面洞中躺著的裴晏,立即向那邊的方向爬動過去,湊近木欄邊觀察里邊裴晏的情況。張曜見Luc正在打量,立刻也趴在木欄邊上,有些惴惴不安地向他詢問:“他怎么樣了?”“情況不太妙……”緩緩搖了搖頭,Luc挪動身體,重新轉(zhuǎn)向爬回到張曜這邊的洞口旁,在他剛剛湊近觀察了裴晏那一身觸目驚心的傷口后,心中只覺得兇多吉少。長嘆一口氣,Luc面色沉郁地開口講道:“我都已經(jīng)說了,叫你們快點離開這,別來湊什么熱鬧或是報仇,可你們卻根本沒有聽,現(xiàn)在可好,你們兩個都被傷成了這樣,還被獸人給關(guān)押起來??蓱z我大哥Philémon和他妻子唯一活下來的孩子,怕是很難挺過這個晚上了……”“挺不過?不會吧?”張曜雖然知道裴晏的情況應(yīng)該是非常糟糕,卻也沒料到會到那么嚴重的地步,連一個晚上都撐不住了嗎?“那么重的傷,沒有及時治療怎么可能活得下去……就算是你們的體質(zhì)再好,也不過是一個人類而已,又不是那些復原力強的獸人們。即使是你們兩個繼續(xù)活下來,人也已經(jīng)被獸人捉住關(guān)在這了,再逃走只會是同樣的結(jié)果,或是比現(xiàn)在還要慘……”Luc永遠都記得那些逃跑人類的下場,如那些被懸掛在出入口上的腦袋和自己現(xiàn)在的畸形身體。“你出現(xiàn)不會只是為了告訴我,我們現(xiàn)在死定了吧……”Luc一句比一句更讓人絕望的話,讓張曜也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么好,一邊他確實為自己和裴晏的情況感到糟心煩躁,一邊他也好奇疑惑,Luc到底是怎么樣進來這里的,為什么獸人們沒有阻止發(fā)現(xiàn)他?難道獸人不會阻止人類間的‘互相探視’?張曜才不會相信,獸人會有那么善良大方,讓人類隨意進來這里邊。“不是?!币驗閺堦缀团彡挑[出來的動靜實在是太大,即使在樹洞中的他,也都聽見了外邊的sao亂,一向愛看熱鬧的獸主,自然沒在樹洞內(nèi)久待,聞著風聲就跑出去看熱鬧了。而他也趁著這個機會,偷偷跟出來,才發(fā)現(xiàn)到,原來引起sao亂的人,正是不久前才離開的裴晏和張曜。因為一直擔心兩人的安全,Luc在耐心地等待了暴亂的一夜和一整個白天后,看著暮色再次降臨,獸人們又開始集中擁擠排隊,登上逆根烏木樹頂去做同化。因為昨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