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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的去想,去想此刻空落落的懷里如果可以擁著仲夏的時候,他都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巴掌,扇掉這么個不爭氣的腦子。仲夏一走了之了,自己卻留在原地抓著不放,真是……荒唐。二月十五日,情人節(jié)后一天,在有情人終成眷屬之后,為那些愛而不得的失意人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全球首映禮。首映禮安排在市中心去年剛落成的南北大劇院,取意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也算是主辦方對拍了半輩子戲的仲符文金盆洗手的敬意。首映禮當天主辦方不僅邀請了國內(nèi)外的主流媒體,影評人,還請來了仲導拍戲幾十年合作過得藝人、幕后工作者和一群因戲相識的舊友,場面之隆重就連在德國生活了十年,前不久剛宣布訂婚喜訊的梁秋慈也專門趕了回來。但凡認識仲符文的名人,大多也都認識喬謙默,所以從開場到現(xiàn)在,盛裝出席的喬謙默一直忙于在賓客媒體之間周旋,本就是人群中的一個亮點,再加上一襲寶藍色長裙親昵的挽著他手臂的梁秋慈,兩人都是仲導偏愛的演員,曾經(jīng)的熒幕金童玉女相隔十年再聚首,那場面想想也知道是媒體不愿輕易放過的頭條。殷娟和齊新當天都在場,各自忙著在媒體面前借勢宣傳自己,幾個人之間基本沒說上話,本來也就無話可說。仲符文此次閉關半年,是最近才知道自己那個有跟沒有沒區(qū)別的兒子又走了,對此他只是冷哼一聲再沒表示。首映禮之前喬謙默也曾見過仲符文幾次,兩個人還一起單獨吃了頓尷尬的飯。不過尷尬的只有喬謙默一人,仲導向來對他電影以外的事情不上心,媒體捕風捉影的事他根本懶得去了解,不過本著恩師與益友的身份,他還是敷衍的安撫了喬謙默兩句,說媒體都是這樣,聽風就是雨的,別往心里去,也別擔心我往心里去,我根本就不信那個臭小子能有這個能耐搭上你。聽的喬謙默心里不住苦笑。劇院后臺貴賓休息室里,電影出品人趙立華靠著吧臺眼皮直跳,盯著隨意坐在沙發(fā)上悠悠然給自己抹指甲油的男人覺得辣眼睛。趙總壓著心里的膈應,扯扯嘴角,“回來就不走了?”男人好像沒聽見他的話,順著小指指甲蓋滑出最后一道,輕吹一口氣,笑嘻嘻的看,黑色指甲油襯的他修長勻稱的五指愈發(fā)白皙,對著空氣虛做了個彈鋼琴的動作,滿意的笑了,“不走了?!?/br>趙立華眼看著他低頭要去涂另一只手終于看不下去了,“娘里娘氣的你涂它干什么?!?/br>男人瞇眼一笑,“好看。”趙立華笑笑,走過去坐到他身邊,“那小仲老師美夠了沒?美夠了趕緊的,換衣服上臺,好戲要開演嘍?!?/br>仲夏放下毛刷,逆光抬起手,瞇著眼看透過指縫漏進來的光線,勾了勾嘴角。33背景里傳來請嘉賓入座觀影的提示音。喬謙默拉著梁秋慈找到座位坐了下來,梁秋慈是今天上午剛回的國,一下飛機就馬不停蹄的趕來參加晚上的首映禮,和喬謙默見面也不過個把小時,都沒有認真說上話,于是,這會趁著嘉賓入座的空隙,兩人靠著頭說起了悄悄話。喬謙默含笑打量她,忍不住說道,“漂亮了,更有味道了。”梁秋慈低頭捂著嘴直笑,“是老了~”喬謙默裝作很認真的搖頭,“十年沒見,反正我是除了添韻味了其他看不出差別?!?/br>梁秋慈被他哄的捂著嘴直笑,喬謙默望著她笑也跟著笑了,笑了一氣之后,兩個人又東拉西扯的聊了些家長里短。梁秋慈有些擔心的問了他康雨走后他還好不好?喬謙默淺笑著說都過去了。倒是喬謙默,凝視著眼前笑的幸福的女人,猶豫了一下,問道,“怎么突然要結婚?……不等了?”梁秋慈低頭笑,搖搖頭,“等不到了,就不等了?!?/br>見喬謙默還盯著自己,抬頭貌似豁達的對他一笑,只是笑里有多少心酸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我上個月見著他了,在我租的公寓樓下的咖啡店里,他來買咖啡,我鼓起勇氣想和他打招呼,結果他沒認出我來,買完東西就和我,”四根手指做出兩個相背而行的小人,“擦肩而過?!?/br>“我心涼了,知道我等不到了,所以我就結婚了?!?/br>喬謙默看著她,他知道這是一個什么樣的女人,也許真的只有愛本身,才能正真?zhèn)剿?/br>頭頂?shù)臒粢槐K接一盞的熄滅,劇院內(nèi)也慢慢安靜下來。一束白光追著今晚的主持人駱琳打在舞臺上,駱琳一身銀色長裙款款而來,立于舞臺中央,背景里的輕音樂戛然而止,她優(yōu)雅的笑道,“各位來賓,先生們,女士們,今夜我們相聚于此,不僅是因為電影的首映宣傳,更是為了慶賀我們心中最優(yōu)秀的導演仲符文先生功成身退,恭喜仲導?!?/br>在掌聲雷動里,仲符文笑呵呵的站起來轉(zhuǎn)身對眾人鞠了個躬。等到臺下再次安靜下來駱琳笑著對仲符文說,“仲導,聽說您要退休了有些人可高興壞了,那些自稱入行就是因為仰慕您的年輕導演們熱淚盈眶的跟我說,說您退休了,以后再也沒人能把電影拍的比他們更好了,可算是熬到摸一把最佳導演獎杯到底重不重的機會了。”臺下一陣哄笑,“所以啊,為了慶祝您退休,這些年輕導演們可是專程給您準備了一份大禮呢,說實話將來會拿最佳導演獎的人會準備什么樣的禮物我是好奇的不得了,所以在電影開場之前,讓我們先來看看吧?!?/br>燈光熄滅,舞臺顯示屏上放映著年輕電影人制作的仲符文從影四十年人生大戲。這些新銳導演別出心裁,自導自演將仲符文電影里的經(jīng)典場景來了個串燒,從成名作到如今的收官作,從二十五歲到六十五歲,從開始到現(xiàn)在。熒幕上光影流轉(zhuǎn),唱說戲如人生。一場戲罷,滿座靜,緊接著是經(jīng)久不息的掌聲。駱琳站在舞臺左側,優(yōu)雅從容的笑,“四十載春秋成全一場夢,仲導用戲勾畫自己的人生,也讓我們——這些看戲的人看著戲,忘了情。就在我身后的這片屏幕上,即將要上演仲導的最后一部大戲,但是……”駱琳故弄玄虛的語氣和故意的停頓很快引起了臺下的小聲議論,就連梁秋慈都忍不住側過頭在喬謙默耳邊笑著問,“怎么多年過去了,駱琳倒是一點沒變,愛玩神秘,她這是又要玩哪出了?”喬謙默轉(zhuǎn)過頭對她笑,“不知道,我也是收到邀請函就來了,開場前半點消息都沒給我透露?!?/br>臺下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議論紛紛,最后有一個急脾氣的男藝人終于受不了,干脆沖著臺上高聲大笑,“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