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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動了動,喬謙默轉(zhuǎn)頭盯了他一下。仲夏看到他的眼神,身影一頓,然后就呆在原地不動了。喬謙默讓小楊回房待著別出來,梁秋慈進浴室洗臉去了,他去廚房給她熱了杯牛奶,然后給周彥打了個電話。等他端著溫牛奶回到客廳,坐在沙發(fā)上等到一杯牛奶都涼透了,梁秋慈才從浴室出來。她眼眶還紅著,低頭坐在喬謙默對面的長沙發(fā)上。喬謙默看她,半天不知道如何開口,最后還是梁秋慈先開了口。她垂著頭,艱難的笑了一下,小聲的說,“我早就應(yīng)該知道的。”喬謙默望著她沒出聲。她停頓了一下,繼續(xù)小聲的說,“我知道不是我,是我自己舍不得。”梁秋慈搖搖頭,聲音有些顫,“你不知道有時候我多想…多想娶我的是……”喬謙默靜默的看著她,心里密密麻麻的疼,不知道是為了梁秋慈,還是為他自己。梁秋慈抹了抹眼角的淚,用力的吸了下鼻子,在抬頭時收起了眼里的悲哀,“我不去想了,我要結(jié)婚了,他的那些事再也打擾不到我的生活了。還有你,喬謙默,我不會說你什么,愛上那個人的下場,我就是前車之鑒,就在你眼前,你自己看著辦吧,我不會說一句話?!?/br>說完,她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我回家了,老周還在家等我……”“你今晚別走了,就住在這兒吧,”喬謙默沒看她,端起給她熱的又涼了的牛奶喝了一口,“我給周彥打過電話了,你今晚上就留在這里。你睡我床,我睡沙發(fā)?!?/br>梁秋慈眼神不受控制的向陽臺瞟了一下,隨后點頭答應(yīng)了。喬謙默靜靜的躺在沙發(fā)上,睜大眼睛望著漆黑一片的客廳出神。仲夏的車還停在樓下,他剛才撩起窗簾透過小縫看見了。他現(xiàn)在心里很亂,腦子里全都是仲夏的話和梁秋慈盯著他看的眼神。他什么時候睡過去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睡得很不踏實,根本感覺不到自己睡著了,迷糊中他聽見樓下熟悉的發(fā)動機聲,心里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涌上一陣失落……喬謙默睜開眼睛從沙發(fā)里爬起來的時候,梁秋慈已經(jīng)走了,小楊也去學(xué)校了,空蕩蕩的屋子里又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他呆坐在沙發(fā)上好一會兒,最后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灌下去以后,進浴室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拿著車鑰匙就出門了。八、選擇41黑色卡宴沿著盤山公路穩(wěn)穩(wěn)的開進墓園,把車停進停車場,喬謙默拔了鑰匙從車上下來。今天不是節(jié)假日,也不是什么特殊節(jié)日,空闊的墓園里幾乎沒有人。喬謙默低頭沿著臺階一步一步的上,這片墓園是前幾年新規(guī)劃的,風(fēng)水好,風(fēng)景也好。太陽已經(jīng)高升,溫暖金黃的陽光鍍在他身上,濃密的黑發(fā)在陽光下泛著褐色,三月溫暖的風(fēng)從湖面吹來,吹起他黑色外套的衣角,也吹亂了他的頭發(fā)。四周寂靜無人,鳥雀的嘰喳聲卻讓他心里平靜了下來,他上到某一排之后停下腳步,轉(zhuǎn)身沿著一排墓碑繼續(xù)走,直到走到頭停在那塊他熟悉的黑色大理石前。喬謙默在康雨的墓碑前一動不動靜靜的站了很久。他低頭看眼前可憐兮兮的三寸土地,又扭頭看山下寬闊的湖面,他就這么安靜的站了好一會兒,最后嘆了一口氣,和墓碑面對面蹲下,望著上面康雨年輕的笑臉,小聲的說起話來。他在康雨的墓前說了很久很久的話,具體說了些什么他自己也不記得了,他只記得自己摸著康雨的照片的時候心里很平靜,這段時間以來縈繞在心頭的那些熬人的心思全都沒有了。喬謙默先是蹲在康雨墓前,后來蹲累了干脆一屁股坐下,他就這么說說停停的一直待到了日落西山,天邊染上一道焦黃。天色漸暗了他才恍惚過來要走了,他手撐著水泥地站起來,最后看了康雨兩眼,轉(zhuǎn)身沿著來時的路默默的往回走,結(jié)果走到樓梯道上,沿著臺階下了沒兩步就撞上了一個穿著黑色風(fēng)衣,抱著一束百合花的女人。女人年紀(jì)輕輕卻滿身風(fēng)塵,臉上撲著厚厚的粉,遮的住暗黃生斑的臉面卻遮不住憔悴松弛的皮膚,長到腰背的大波浪燙的粗糙,開叉的發(fā)尾,凌亂的發(fā)絲還有干枯的發(fā)質(zhì)顯然已經(jīng)很久沒有精心打理過了。盡管如此,還可窺見的精致五官,奪人眼的烈焰紅唇,倨傲的神色,凌厲的眼神都暗示了這曾是個烈的像豹子一樣的美人兒。女人和喬謙默點了下頭,就側(cè)身登上了喬謙默剛剛下來的那一排,抱著花大步流星的往盡頭走。喬謙默只一瞬就想起來了,哦,對了,孫瑜是康雨的大學(xué)同學(xué)兼室友。孫瑜在康雨墓前放下花,說了幾句話,又站了一會兒就轉(zhuǎn)身回去了。她沿著臺階下來的時候,看見男人站在過道旁的一棵松樹下等她,她一點兒也不意外,手插進風(fēng)衣口袋大步走過去,站在他面前,甩著大波浪,“請我吃飯吧,我也正好有話跟你說?!?/br>喬謙默開車帶她去了市郊一家他很熟的餐廳,選了個隱蔽的位置兩個人面對面的坐下了。喬謙默拿過桌上的茶壺給她添茶,“什么時候回來的?”孫瑜抬眼盯著他笑,“喬老師想問的不是這個吧?有話直說吧,拐彎抹角的浪費時間?!?/br>孫瑜這種暴烈性子說話直來直去,雖然不中聽,卻也痛快。于是喬謙默也不跟她廢話,把仲夏當(dāng)初告訴自己的話一五一十的都跟她說了,末了,他問孫瑜,“仲夏說的都是真的嗎?”孫瑜聽完哈哈大笑,笑完了惡狠狠的罵了一句王八蛋,反問喬謙默,“喬老師信嗎?”喬謙默盯著她不語。孫瑜冷笑一聲,“喬老師要是信,估計今天也不會和我面對面坐在這兒了。您不是想知道實情嗎?行,我來告訴您他媽的真相是什么!”孫瑜一臉不屑,陰陽怪氣的說,“賤人是不是告訴過你他有一張狗屁協(xié)議,里面還有許多狗屁要求?是,這是實話,媽的賤人要不是有這張保命協(xié)定,就他床上那些個折騰人的法子,人家下了床不告死他就見鬼了!賤人告訴過你他床上都玩什么沒?”孫瑜抬眼看了一眼喬謙默面無表情的臉,忍不住又罵了聲王八蛋,揮揮手,“算了,我也不想說了,說了我都惡心!你不就是想打聽我孩子是不是賤人的嗎?我告訴你你聽好了,當(dāng)初讓我懷孕的是那個賤人!逼我打胎的也是那個賤人!”喬謙默微微皺了下眉,孫瑜卻輕嘆了口氣,“孩子我本來是想留下的。不管我和賤人鬧成什么樣,我的孩子我都想留下,我也不指望賤人能有良心對我們母子負(fù)責(zé),但他……唉,哪怕就是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