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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有任何芥蒂。他這么囫圇吞棗一般想著,心里又亂又煩,好像有無數(shù)絲線攪了一團(tuán)糟。他逃避著,便把自己又牢牢內(nèi)心封閉起來,不再細(xì)細(xì)去想了。“嗯?”那惹人厭的阿魄卻又問了一聲,似乎是在等他回答。他回頭看去,那阿魄也隨著自己躲在這小店旁,卻是靠得太近了。那雙半醉的眸盯著自己,整個人光是看著就能看出酒味兒重了,因?yàn)榘⑵悄请p平日里即使含笑也難掩銳利的眉眼,此刻也柔了幾分。可邱靈賦卻無論何時,這阿魄都是惹人厭讓人恨的。這人偏偏要逼著他似得,讓自己把那些刻意忽略的思慮一絲絲拉回,去剖析自己的感受。如這些異樣的微小情緒,自己活著十幾年也不是沒有過,一向是能忽略就忽略,何曾如此細(xì)細(xì)琢磨過?邱靈賦卻是手肘一頂:“酒鬼,滾遠(yuǎn)點(diǎn)。你這酒味太重了,我怕自己忍不住想殺你?!?/br>“你還有什么毒不妨放馬過來,”阿魄不怕死地欺身邱靈賦,“我倒是很期待?!?/br>邱靈賦的手當(dāng)真又在袖中摸起□□暗器來,心思活絡(luò)著:這阿魄看來是醉了,這樣靠近自己,全無防備......醉了的人警惕心再大,感官再敏銳,恐怕要大打了折扣......方才他不就摸了那帕子么?不如今夜想想法子,或許能逮到機(jī)會,給這家伙一點(diǎn)教訓(xùn)。他微微闔眼,把眼底的那些小算計遮掩一些。要是能讓這人吃點(diǎn)苦頭......邱靈賦心里悄悄地興奮起來,難以抑制地怦怦跳動著。他又開始算著這樣那樣殘忍或有趣的惡作劇,方才心中的煩絲就是那么輕易地,被吹得一干二凈了。許碧川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兩人才從那小店背后走了出來。邱靈賦半句話不說,便徑直往那客棧走去。阿魄拉住他:“你去干什么?”邱靈賦手被拽住,便手腕用力與他抗拒,同時回頭看了他一眼。阿魄便看到了,他看那客棧時未曾抹去的神色。那眉眼線條描摹的一片純?nèi)?,而眼中卻是恨意昭然的陰狠,那么□□而肆意。他心里不由得一跳,卻阻止道:“你想去報復(fù)那可憐的人?”看邱靈賦面色一片執(zhí)著,卻又輕聲道,“真蠢。你被許碧川察覺,這與他有什么關(guān)系?要不是你下手太狠,用那等奇毒,許碧川會發(fā)現(xiàn)么?”他又道:“不過許碧川也未必會猜出來,你那毒太奇,他若不知道你有此毒,大概也是不會發(fā)現(xiàn)的。”可許碧川是知道的。花雨葉奇花異草甚多,自己這些寶貝玩意兒都是從邱心素那里得來,而邱心素的藥也是從花雨葉來的,許碧川是花雨葉的人,要是猜不出來,那恐怕是要愧對“許諸葛”之名了。邱靈賦還欲前去那客棧,道:“那人可恨,我去把他......”邱靈賦說到一半便不說了,自己為什么要與這乞丐解釋?“管你什么事?你還當(dāng)你便衣官差不成?還是什么救世的大俠?”那乞丐手一伸,把前腳已經(jīng)跨出去的邱靈賦攔住,狀似漫不經(jīng)心隨意的一個動作,力氣卻大得很,直把那邱靈賦踉蹌得像是撈過來一般:“那人可真倒霉,不過是多說了幾句話,被你弄得這樣慘,還要幫你背負(fù)一個被發(fā)現(xiàn)的罪名。你說要是今早那翁一葦或是陳巍見你多說了兩句不中聽的,看你不快便把你暗地里害了,你委屈么?”邱靈賦愣了一下,卻自信道:“他們害不了我。”可他說著,卻是緩緩卸了力氣,眼里閃爍著不明的光彩,看著阿魄。阿魄看他不再反抗自己,似乎要放棄了去找那倒霉蛋的麻煩,便也松開了手。這手一松開,邱靈賦轉(zhuǎn)身就走。不過走的方向卻不是朝著那客棧。“去哪?”阿魄拖欠著步子跟上去幾步,“不找他報仇了”“要是打得過你,我就去找?!鼻耢`賦扔下這句話,倒是不怕承認(rèn)自己打不贏那人了。“我去找許碧川?!闭f著又頭也不回地走了。阿魄停下,不再追了,只醉著一雙眼看那遠(yuǎn)去的頎長的背影,燈光照在邱靈賦發(fā)上絨絨一片,人影似乎都朦朧飄渺了起來。這人靜靜的時候仙一般,可心眼里壞著呢,讓人不提防都不成。他這么想著,嘴角邊不由得勾起了好看的弧度。又在涼涼的夜風(fēng)里站著看了一會兒,看到那人走遠(yuǎn)了,不見了,只剩下陌生的人來人往了,才邁開步子,轉(zhuǎn)向那身旁不遠(yuǎn)的客棧。阿魄走進(jìn)那門口,與那客棧掌柜的打了聲招呼,那掌柜似乎見過他,對他友善一笑,也沒再問,便忙著自己的事去了。阿魄上了樓,便悠悠轉(zhuǎn)到一間房前,敲了敲門,里面一女子警惕道:“誰?”阿魄道:“我?!?/br>門吱呀一聲,一位二十上下鵝黃衣衫的女子從里面把門打開,阿魄便走了進(jìn)去,他看了看床上那人睡得神色安穩(wěn),便道:“這人看上去是快好了?!?/br>“這毒不致死,卻也可怕。多虧了你那瓶藥,可見這飯酒老兒心腸沒有壞到那種地步,給的解藥倒是真的。”那女子爽朗道,這躺在床上的人與他毫不相干,可這病好了,她心情似乎也變得不錯。阿魄不禁想到昨夜自己威逼那人交出解藥,要不是恐嚇一句,恐怕喂進(jìn)這人嘴里的都不知道是什么。他看眼前女子誤會,卻也沒多說,任由那女子把這飯酒老兒往好處想了。“師姐,方才是有人來嗎?”阿魄又問道。沈驍如道:“有一書生打扮的謙謙公子,來探望這位林公子的......怎么?我看著也有些可疑,看他也沒害人,可也不好攔著,這人是何人?”“那人是許碧川。”阿魄頓了頓,又低聲道,“他恐怕知道了飯酒老兒是誰了?!?/br>沈驍如驚訝道:“他就是許碧川?他就這么看望一會兒,他便知道飯酒老兒是誰嗎?這......這許碧川,看來可真是和傳聞一般的厲害!”她臉上不由得漾起了敬仰之色。阿魄苦笑著搖頭:“不過是這飯酒老兒就是他熟悉的人罷了?!?/br>沈驍如忽然神色卻嚴(yán)肅起來:“阿魄,你說那飯酒老兒,是一天性純?nèi)?、聰明機(jī)敏又幼稚魯莽之人,又一直護(hù)著他不愿告訴我們他是誰,這會兒被許碧川知道了,那可怎么辦?”阿魄道:“沒關(guān)系,那許碧川也定能知他絕無惡意的。”這正說著,門外又有人敲門,并有人叫道:“驍如、驍如!快,可把我渴死了!”沈驍如去開門,門外一瘦高竹竿兒似的男子便趔趄倒進(jìn)來,直扒著沖那桌上的茶壺而去,拿著杯子便給自己倒了水,一口氣喝了好幾杯。等解了渴,這才緩過神來,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還有一人似得,夸張瞪大眼,口中的茶水似乎都要噴出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