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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景之所以會想要找到那人,是因為她想,此事若是真的,那這藥既然是他制的,他就一定會有解藥。 無論是真是假,她都要先找到他。 可溫景沒有想到,她一路追趕,都快追出城了,還是沒有再看見那老頭。 他是離京了,還是去客棧住下了? 見夫人神色凝重,馬車上的錦竹道:“夫人,我們回府吧?!?/br> 那老頭走路很快,起初錦竹就覺得追不上,而且此時的雪越下越大,錦竹有些擔心。 溫景的神色有些疲倦,聞言,緩緩點了點頭:“回吧。” 錦竹忙吩咐車夫掉頭回府。 溫景靠在馬車后壁上,微闔著眼。 其實自那日戚jiejie說過那些話后,她也就一直心存著期盼。 這幾月沒有任何消息,她也沒有放在心上,只以為是時間還短,又或許是因為她身子的問題。 但她沒有想到,他竟然背著她做了此事。 她知道他為什么要這么做,都是為了她。 溫景輕輕地嘆了聲氣,她不怪他,但她卻不認可他。 既然她沒能追上塞蓼,那她就只能先回府,然后讓他自己去派人找塞蓼了。 總之,此事她不可能順著他。 雪越下越大,路面已經(jīng)結上了冰,車夫在一客棧外停了下來,提聲道:“夫人,雪太大不能走了,只能先去客棧等雪停了后再走?!?/br> 聞言,溫景睜開了眼,錦竹抬手掀開車簾瞧了瞧,雪簾入眼,馬車外大雪傾盆, 見狀,溫景點了點頭。 車夫在路旁停下了馬車。 在察覺到馬車停安穩(wěn)后,錦竹先下了馬車,撐著傘,向著馬車里道:“夫人,您快下來?!?/br> 溫景起身,往馬車外走去。 但就在這時,在錦竹和那車夫都沒有任何察覺之時,就在馬車的后面,有一失驚的馬突然從另一條街道狂奔而來,速度迅猛,那馬徑直撞上了馬車的后壁,一陣激烈的抖動,嚇得溫景這輛車的馬也突然飛奔起來。 車夫忙勒住韁繩,錦竹也被猛地撞在地上。 馬車徑直往前奔去。 但在錦竹還沒有從疼痛中回過神時,她的耳邊突然傳來了慘烈的馬叫聲,緊接著便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聞聲,錦竹忙側眸看去,在遠處,夫人坐的馬車橫翻倒在地上。 是那馬在奔跑時,馬蹄被雪打滑所致。 看見這一幕,錦竹的神色一震,驚慌大喊:“夫人!” 顧不上別的,錦竹忙爬起來向前跑去。 而馬車內(nèi)的溫景,在頭撞上車壁上的那一刻,她卻恍然想起來了什么。 今日這一幕,似曾相識。 腦海里在滑過這四個字后,溫景就沒了意識,昏睡了過去。 ———— 這一覺很長,但溫景卻僅做了一個夢。 一個她曾經(jīng)歷過但卻被她遺忘的“夢”。 原來她所經(jīng)歷的驚馬,不止一次。 那一年,她剛入京。 而去往域北的征戰(zhàn)的將士們也在那日凱旋。 馬受驚,在京城內(nèi)瘋狂的奔跑,正好撞上了凱旋的大軍。 然后,馬車內(nèi)的溫景在聽見一陣撕裂的馬叫聲后,她就突然被甩出了馬車。 馬被砍下了頭。 再然后,她只能趴在地上虛弱地抬眸看了一眼。 眼前是一片黑壓壓的人群,軍隊的氣勢浩浩蕩蕩。 但溫景卻只記得,在她抬眸時,只看見一少年坐于馬背之上,銀甲耀眼,長發(fā)飄飄,他靜靜地垂眸睇著她,面若冰霜,眸似利刃。 而在他的后背,卻好似覆有漫天光芒,耀眼到溫景竟看不清他的容貌。 又或者……是她傻兮兮地忘了。 ———— 溫景不知她是何時醒來的,但在她醒來時,窗外的雪已經(jīng)停了,房里,萬籟俱寂。 她緩緩地睜開眼。 第一眼,她便看見了坐在床榻邊上的男人。 他面對著她坐著,卻垂著眼眸。 但在她睜眼的下一瞬間,他便猛地抬起了頭。 在他的容貌入眼的那一刻,溫景的眼前就恍然再回現(xiàn)出那一日,她抬眸的瞬間,看見的那個馬背上的少年。 一樣的耀眼。 在他還沒有開口之前,溫景蒼白著臉,虛弱道:“夫君……我做了一個夢。” 聞言,男人艱澀地動了動唇,順著她的話問:“什么夢?” 溫景勾唇笑了起來,可笑著笑著她的眼底就似有淚花閃過,她靜靜地凝視著他,但神情卻已飄至遠方:“我夢見了……十八歲的你。” 原來,他們,早已見過。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