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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平白蒙冤?!?/br> 語罷,朝屋中幾人行了個禮,退出值房。 程昶早已想好要找個什么樣的差事。 武職肯定不行,他去當(dāng)武官,只能給人跑腿打雜。 文職大概也不行,他也就是一個看得懂文言文的水平,古代公文他駕馭不了,要現(xiàn)學(xué)不說,流程還麻煩。 自然要能經(jīng)常四處走動走動的,他這輩子總算攤上一副結(jié)實身子骨,久坐辦公室不好,容易頸椎勞損。 哦,最好還能管風(fēng)紀(jì),他一想起他那一院兒給根雞毛能上天的小廝就頭疼,找個管風(fēng)紀(jì)的崗位,正好能帶著他們以身作則。 程昶把求職需求一說,裴闌想了想,道:“三公子想要的差事樞密院沒有,但有個官職,想來很合三公子的意。” “御史臺的巡城御史?!?/br> 簡言之,就是滿大街閑逛,順便管管治安,緝拿緝拿盜匪的。 雖是御史,但文書工作并不多,升職前景又很好,而且還配馬。 “那就這個了?!背剃坪軡M意。 裴闌點頭,遂給他寫好一封引薦文書,與姚杭山一起戳了印,讓他明日帶去御史臺。 程昶揣著文書,一路出了審查司的院子,打眼一望,只見短廊盡頭立著一人,一身明快的朱色勁衣,竟是云浠。 云浠也看到程昶了,快步走上來,對著他拱手一拜:“三公子?!?/br> 程昶愣了下:“有事?” 云浠垂著眸道:“適才……多謝三公子幫忙?!?/br> “哦,小事?!俺剃撇灰詾橐?,”本來就是你先到的。” 云浠抿了抿唇又道:“還要多謝三公子肯為卑職說那一句話。” 云浠不是傻子,裴闌對云洛一事百般推諉言辭含糊,她不是瞧不出來。但她人微言輕,又能奈他如何? 方才若不是程昶漫不經(jīng)心的一句話,激得裴闌多交代了幾句底,恐怕他連那俘虜?shù)南侣涠疾粫o她。 程昶淡淡道:“沒事,我也沒幫上什么忙?!?/br> 語氣坦然且溫和。 云浠聽了,不由抬眸看了他一眼。 旁人或許沒覺察,但云浠不會察覺不到,她是眼見著程昶落水,見著他被救上來,探過他的氣息,又見著他死而復(fù)生的人。 他落水之后,是真的有些不一樣了。 云浠又垂下眼簾,道:“害三公子落水的艄公不好找,卑職查了月余,至今才得了些眉目,若改日能擒到他,還請三公子過來京兆府一趟,與他對一對口供。” 程昶聽了這話,又愣了下。 那個姓張的京兆府尹擺明了不想管此事,估計這一個多月下來,衙門里連案子都銷了,她竟還在追查? 但程昶也沒有多過問,只點頭:“好?!?/br> 云浠道:“那名艄公的家世背景卑職早已查清了,作案的兩枚金磚不可能是他的,極可能并不是害三公子的罪魁。不知三公子近日可有與誰結(jié)怨,卑職一一問過去,或能找到更多線索?!?/br> 程昶無言。 以他前身的作風(fēng),跟人結(jié)怨那是家常便飯,仇家估計已遍布整個金陵城,否則他今日來樞密院,何必帶上那十余個勞什子的小廝? 還不是怕自己一個人走在半道上被人套麻袋亂棍惡打一通。 但云浠要查也沒錯,命要緊,害他的人至今沒個影兒,他也不安生。 程昶道:“我?guī)闳枂栁壹覐P役吧?!?/br> 云浠一點頭:“有勞三公子?!?/br> 二人說話間,一并出了樞密院,展眼一看,皆愣住了。 一眾小廝四仰八叉地攤倒在樞密院階下,一個個跟咸魚似的,活生生累沒了半條命。 程昶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身后的樞密院。 他是進(jìn)去了兩個時辰,但他們不過是繞著樞密院跑了兩圈,早該歇好了,怎么累成這樣? 程昶問:“張大虎,怎么回事?” 體育委員張大虎出列,道:“報告小王爺,剛才跑到一半,有人掉隊了,小的按照規(guī)矩,掉隊的罰一百個俯臥撐?!?/br> 程昶一愣,還沒開口,小廝里頃刻有人跳起來叫囂:“娘的平時繞王府的池子跑一跑就算了,這他娘的這么大一個樞密院,你一個習(xí)武的在前面百米沖刺,是趕著奔喪嗎?我們他娘的集體掉隊,好不容易跑回來,你還罰一百個俯臥撐?” “就是!”另一人應(yīng)承,“做俯臥撐就做吧,好不容易做完了,還不給水喝!” 程昶問:“怎么不喝水?” 劇烈運(yùn)動后,脫水的后果可大可小。 小廝抖著手指著張大虎,告狀:“他說小王爺沒說解散,叫咱們立正站好!” 張大虎梗著脖子:“小王爺說過,解散才能自由活動,沒解散就該站好,規(guī)矩不能廢!” 幾名小廝忍不了,開始挽袖子:“你找揍是嗎?” 張大虎也挽袖子:“你們一起上試試?!?/br> 眼見著一眾人就要扭打在一起,程昶喝道:“再鬧就再去跑兩圈?!?/br> 小廝們的動作同時滯住,過了會兒,默默把挽起來的袖子放了下來。 程昶于是道:“先喝水?!?/br> 他聲音清冷,小廝們聽得心中一凝,互放了幾句狠話,終于偃旗息鼓,各自抱著水囊牛飲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第11章 第十一章 程昶點算了一下人數(shù),發(fā)現(xiàn)少了一人,問:“李瘦子呢?” 李瘦子是個諢名,人稱“瘦子”,其實生得心寬體胖。 張大虎道:“稟小王爺,他剛跑了一會兒就說累得慌,小的看他臉色發(fā)青,直發(fā)虛汗,不像是唬人,叫他慢慢走著回來,眼下約莫才走到一半吧?!?/br> 程昶點了一下頭,想到云浠還等著問他家小廝的話,點了兩個相較靠譜的,對云浠道:“云捕快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跟他二人打聽?!?/br> 云浠謝過程昶,斟酌了一下,正欲開口,只見巷子另一頭急匆匆跑來一人。 竟是在自己手下當(dāng)差的衙役,田泗。 田泗累得滿頭大汗,一見云浠,雙手撐著膝頭狠喘了兩口氣,道:“云、云捕快,快回、快回侯府、白、白、白叔,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