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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在你眉梢點(diǎn)花燈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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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202

    說什么,只抬手撩起她的發(fā),拂去她身前。

    清冷的指尖順著她的后頸劃過,云浠的臉一下就燒燙起來,一股灼意直涌心頭,腦中嗡鳴作響,以至于他為她上藥,每抹一下,就如寒針輕刻,有點(diǎn)疼,但好像又能雕出花來。

    “好了?!逼?,程昶道。

    云浠“嗯”了聲,說了句:“多謝三公子。”回轉(zhuǎn)身來,欲將衣裳穿好。

    程昶將她一攔,移開眼:“藥還沒干。”

    兩人就這么對(duì)面坐著,誰也沒看誰。

    二月中的天,縱然早已春回,到了黃昏時(shí)分,也難免寒涼。門雖掩好了,可高窗還隙開了一道縫,涼風(fēng)就順著這道縫灌進(jìn)屋中。

    程昶四下一看,見竹榻上還擱著一條干凈的薄衾,順手拿過來,俯身為她罩上。

    云浠眸光微抬,落在他的下頜。

    他的下頜很好看,弧度清冷干凈。

    她順著往上看,他的嘴角也好看,微微一抿,不羈又深情。

    再往上,就撞上他的目光。

    他也正垂眸看她。

    暮風(fēng)擲地有聲,將一地灼燙的黃昏霞色攪成一寸又一寸跳動(dòng)的、溫?zé)岬乃榻稹?/br>
    他的目光清冷而疏涼,里頭盛放著無限溫柔意。

    云浠覺得自己要溺在這目光之中。

    她肩上的雪膚已被薄衾遮掩,然而比這雪膚更清透的是她的眼,更瀲滟的是她的唇。

    這個(gè)黃昏太靜了,四目相對(duì),心跳如擂鼓一般振聾發(fā)聵。

    云浠甚至分不清這是他的心跳,還是她的心跳。

    她伸手扣緊竹榻,看著他慢慢靠近。

    看著他的鼻梁擦過自己的鼻尖,清冽的氣息撲灑而來。

    看著他慢慢合眼。

    黃昏與暮風(fēng)在這窄小的房里落地生根,將要長(zhǎng)出如海一般的深情韻致。

    然而就在這時(shí),屋外忽然傳來叩門聲。

    劉府尹且喜且小心地在屋外喚道:“殿下?三公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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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一寫感情戲就卡,讓大家久等了!

    第一一二章

    唇齒只差毫厘, 她的清新,他的溫?zé)? 已然交纏在一起。

    程昶略一頓,本不欲理會(huì)。

    將要傾身上前,劉府尹又叩門:“三公子殿下?您在里頭嗎?”

    程昶張開眼,看著云浠,半晌, 不動(dòng)聲色地稍離了些許, 揭開云浠身上的薄衾,幫她把肩上的衣衫攏好, 然后步去屋前, 把門拉開。

    劉府尹就候在屋外,見門一開,剛欲上前,不知怎的,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凜冽之氣。

    他抬眼一看, 只見程昶天人一般的眉眼之間戾氣凌然, 冷森森地看了他半晌, 吐出一個(gè)字:“說?!?/br>
    劉府尹本能地瑟縮了一下,一頭霧水地想,這是怎么著?又招三公子嫌了?

    他道:“哦, 是這樣, 綢緞莊的馮氏父子聽聞殿下您明日一早要回京, 幫您收了幾包行囊, 趕在天黑前送了過來。眼下這二人就在前面公堂候著,不知殿下您可要傳他們一見?”

    “幾包行囊?”程昶一愣。

    他在馮家有什么行囊?

    轉(zhuǎn)念一想,旋即明白過來,大約是馮屯馮果命繡娘為他制的那些白衣裳吧。

    程昶于是一點(diǎn)頭:“傳他們過來吧?!?/br>
    云浠在回府衙的路上,就聽程昶提過,說馮氏父子是李主事縊亡案的證人,眼下聽他二人到了,想了想,將薄衾覆在身后,將背身的衣裳口子掩了,也跟著程昶一并去了正院。

    馮屯馮果拜見過程昶,解釋說:“本來殿下派人傳話,命我二人明日一早再過來,但殿下明早要回金陵,小人等唯恐耽擱殿下的行程,是以自作主張,趕在今日天黑前過來面見殿下,還望殿下莫怪?!?/br>
    他二人得知了程昶的身份后,并不意外。

    菩薩托生,本來就該有一個(gè)合乎尋常的身份。

    再說了,親王再尊貴,能尊貴過天上的菩薩嗎?

    程昶道:“無妨,我是想著你們今日奔波了一整天,所以才讓你們明早過來,其實(shí)什么時(shí)候見都是一樣的。”

    馮屯馮果稱是,說:“殿下|體恤小人?!?/br>
    言語間,馮屯又覷云浠一眼。

    先前在東關(guān)渡水岸,菩薩大人與這好看的女將軍究竟什么關(guān)系,他二人瞧得是一清二楚。

    眼下他們既過來了,總不能單給菩薩捎衣裳,不給將軍捎衣裳。何況看這將軍貌美如花的模樣,指不定是個(gè)女菩薩托生呢?

    馮屯于是對(duì)云浠道:“稟將軍大人,小人家中是開綢緞莊的,先時(shí)在長(zhǎng)琿山,小人遠(yuǎn)遠(yuǎn)見將軍與人拼斗一場(chǎng),衣裳想必早已該換。小人不才,家中旁的沒有,只衣裳最多,小人過來時(shí),也為將軍送來一身以供換洗。”一頓,唯恐云浠拒絕,又道,“將軍千萬莫要嫌棄,小人莊上的衣裳若能得將軍青眼,乃小人等的福氣?!?/br>
    云浠聽了這話,本想說不必,還未開口,程昶卻已替她應(yīng)下:“那就多謝馮掌柜了。”又喚,“劉大人?!?/br>
    “下官在。”

    “你去找個(gè)人,去馮府把本王這一年來的吃穿用度,包括云將軍的衣裳一并記個(gè)賬,回頭去琮親王府的賬房支取了,付給馮掌柜?!?/br>
    劉府尹連忙稱是。

    馮屯馮果本想推拒,奈何程昶卻道:“你們照顧我一年,對(duì)我已是大恩,至于其他的,我不能占你們便宜?!?/br>
    一時(shí)又說起李主事的縊亡案。

    馮屯馮果眼下得知了程昶的身份,當(dāng)著云浠的面,倒也不再避諱,只把李主事縊亡的真相道來,說殺李主事的人,并不是盜取布防圖的人,且此人在李主事臨死前,一直追問布防圖的下落,仿佛生怕那布防圖遺失似的。

    程昶與云浠聽了這話,均是狐疑。

    難不成那張布防圖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則殺李主事的人何必亟亟追問布防圖的下落?

    程昶沉吟半晌,吩咐劉府尹:“給馮掌柜準(zhǔn)備筆墨寫供狀?!?/br>
    “是?!?/br>
    不多時(shí),馮宅的家丁把云浠的衣裳也送過來了。

    一身淺鵝黃綾羅裙裳,外罩輕薄綃紗,樣式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