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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浠看他一眼,又往外挪了一寸,已要挨著車簾,“今日三公子與你說話,你言語間一直防著他,我都看出來了?!?/br> 云洛:“……” “你下回可不能這么待他了,他怎么說都是殿下。” 云洛:“……” “要是三公子來提親,哥哥你就答應(yīng)他吧,左右除了他,我誰也不嫁。” 云洛:“……” 不多時,馬車行到了忠勇侯府。 府中白叔一干人等聽說云洛回來,狂喜了半日,早已帶著一府人在門口等著了。 誰知馬車停駐了半晌,趙五也在車前請了兩回,里頭一點(diǎn)動靜也無——明明兄妹兩人先前還在說話的。 少傾,只聽云洛怒斥一聲:“你這丫頭——” 云浠忽然掀簾跳下馬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藏去白祥和秦忠身后,急著道:“白叔秦叔救我,哥哥又要訓(xùn)我了——” “你們讓開!”云洛見云浠在秦忠白祥身后左躲右閃,急著要把她揪出來。 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才多少日子,就對人家這么死心塌地了? 白祥與秦忠也納悶,一邊攔著云洛一邊護(hù)著云浠,勸道:“少將軍,少將軍,哎,怎么回事這是,兄妹倆多少年沒見了,怎么還跟小時候似的?阿汀都這么大了,有什么事先好好說不行嗎……” ※※※※※※※※※※※※※※※※※※※※ 明天見! 第一三四章 轉(zhuǎn)眼三月末, 谷雨一過, 大地便徹底回暖了, 秦淮水邊的垂楊碧綠成濤,桃李開得如火如荼。 這日一早,方芙蘭在別院的小亭中鋪開一張白宣, 打算默上一段法華經(jīng),剛寫了幾行,只聽身后溫言一聲:“芙蘭?!?/br> 是陵王過來了。 方芙蘭筆尖一頓,回身看他:“殿下今日沒去宮里?” “沒有?!绷晖跣α诵Γ敖袢招葶? 在別院議事?!?/br> 雖說皇子私下不能與大臣走得太近, 但若是有心結(jié)黨, 總是有法子的。 此處是陵王府的別院,位子很巧妙,正門連著陵王府,側(cè)門出去是個茶樓, 所以一旦有臣子要見陵王,只要去茶樓“吃茶”即可。 自從那晚與云浠決裂,方芙蘭近日一直寢食難安,唯有抄經(jīng)時能靜下心來。 陵王見她眼底黑暈極重, 有些心疼,說道:“你默經(jīng)文吧, 我就在此處陪你?!?/br> 方芙蘭默的是法華經(jīng)中的, 她的字還是和以往一樣好看, 可惜這些年在侯府辛苦cao勞,指節(jié)指腹都生出厚厚的繭。 陵王記得,最初方芙蘭的手上幾乎是一點(diǎn)繭子也無的。 那時他弄壞了她為皇后抄的經(jīng)文,待到清明當(dāng)日,他等在慈元宮外的甬道口,直到方芙蘭見完皇后出來,上前喚她:“方大小姐。”然后把手里一卷厚厚的經(jīng)文遞給她。 “此前撞落了你的經(jīng)文,另抄一份補(bǔ)給你?!?/br> 方芙蘭愣了一下,接過來慢慢翻看,他與她抄的是同一卷,法師品第十,一句“若于一劫中,常懷不善心”筆走如飛,蒼勁如松。 方芙蘭不由道:“殿下的字好?!?/br> 陵王笑了笑,說道:“不及你?!?/br> 方芙蘭搖頭:“殿下過謙了,是芙蘭遠(yuǎn)不及殿下?!?/br> 兩人本來都不急著走,畢竟一個皇子一個貴女,這么私下相見,被旁人瞧見了終歸不好。 不時風(fēng)過,方芙蘭收下經(jīng)文,理了理被風(fēng)拂亂的發(fā)絲,輕聲問:“過幾日眾臣與臣眷要隨陛下去白云寺祭天,殿下也會去嗎?” “不去。”陵王沉默片刻,回道。 自從他辦妥柴家的案子,惹了父皇不快后,他已許久不受父皇召見了。 所以這樣的場合,皇貴妃慣來是不愿讓他去的。 方芙蘭聽他說不去,微微失神,隨即輕“嗯”一聲,便要與他道辭。 陵王忽問:“你會去嗎?” 方芙蘭微頷首:“要去的。” 陵王淡淡笑了笑:“好,我知道了?!?/br> 待到了白云寺祭天當(dāng)日,方芙蘭跟著臣眷與貴女頌完經(jīng)文,獨(dú)自帶著貼身侍婢往靜室走,忽聽一旁有人喚她:“芙蘭小姐。” 方芙蘭移目一看,竟是陵王。 她很意外:“殿下不是說不會來嗎?” 陵王笑著道:“我去懇請了母妃。” 當(dāng)時方芙蘭聽了這話,并不以為意。 很后來她才知道,皇貴妃其實(shí)不是陵王的生母,她嫌他是拖累,一直不喜歡他。 而陵王這樣的人,為了來見她一面,不知道要折去幾分傲骨才允許自己求到皇貴妃膝下。 …… 陵王看方芙蘭默完一卷,溫聲道:“芙蘭,再過幾日,昔日方府的人就到金陵了?!?/br> “當(dāng)真?”方芙蘭正在洗筆,聞言怔忪道。 “你那兩個庶弟沿途遇上點(diǎn)麻煩,可能要晚些時候到,但你的姨娘,方府當(dāng)年的管事和家仆大約四月初就到金陵,到時我?guī)闳ヒ娝麄??!绷晖醯馈?/br> 方芙蘭正想問她的兩個庶弟遇上什么麻煩了,這時,一名武衛(wèi)過來請道:“殿下,幾位大人到了。” 陵王頷首,對方芙蘭道:“我今日議事可能議得晚,你若累了,早些歇下,不必等我。” 今日來王府別院的都是陵王在朝中極其信賴的大員。 為首的三人,分別是工部尚書裴銘,樞密直學(xué)士羅復(fù)尤,還有中書侍郎單文軒。 當(dāng)年裴銘原在塞北任知州,后來受忠勇侯云舒廣保舉,和羅復(fù)尤先后來了金陵。 但金陵的士大夫排外,見他二人有本事,處處打壓他們,因此一直到故太子身故,他二人都郁郁不得志。 故太子身故后,羅復(fù)尤很快發(fā)現(xiàn)鄆王不堪大用,將來到了爭儲的一日,恐怕不是陵王的對手。 他兵行險著,在眾臣都不看好陵王的時候,便拉著裴銘一起投奔了陵王。 幾人初時也很艱難,但隨著近年來姚杭山落馬,鄆王倒臺,昭元帝力漸不逮,時局已堪稱一片大好。 然而這一日,眾人一到陵王府別院,面色俱是沉重,尤其是中書侍郎單文軒,擰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