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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去找宣威將軍幫忙”。 “那怎么辦?!”方釋一下抬高聲音,“坐以待斃?!干脆直接去與阿姐說!” “不能與阿姐說不能與阿姐說?!狈接赃B聲道,“阿姐什么性子,你難道不知道?只是面上柔弱罷了。若是說了,她更不會救我們了,恐怕還想要我們,還有我們一家老小的命……” 方芙蘭聽了這話,怔在原地。 什么妻兒?什么……坐以待斃?誰要殺他們? 方釋方釉這些年不是被流放么? 流放的犯人是要一直服刑的,怎么可能娶妻生子? 他們,還有陵王,是瞞著她什么嗎? 一念及此,一個隱隱約約的念頭涌上心底,可這念頭如凜霜,稍一觸及就讓她渾身冰涼。 方芙蘭這些年到底歷經(jīng)過大風(fēng)大浪,尚不確定的事,她不會輕易亂了分寸。 她很快收拾好被擾亂的心神,推門而入,對秦小娘幾人笑道:“馬車備好了,我們走吧?!?/br> 馬車一共四輛,方芙蘭乘頭一輛,回王府別院,余下三輛當(dāng)載方府的人回方宅。 方芙蘭坐上馬車,伴著一聲清脆的鞭聲,她臉上柔和的笑意很快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桃花眸里浮浮沉沉的幽色。 她掀開側(cè)簾,對伴車而行的武衛(wèi)道:“去城東的玉芳閣?!?/br> 武衛(wèi)愣了愣,拱手道:“少夫人,殿下交代過的,要盡早把方府的人送回方宅?!?/br> “我知道?!狈杰教m柔柔笑了笑,“殿下方才不是去料理方府的事了么?臨走前與我說,今夜要在玉芳閣宴請我的兩個庶弟。” 武衛(wèi)聞言,心道方芙蘭連陵王殿下是去解決方府的麻煩都知道,想必她說的話是真的了。 隨即應(yīng)了聲“是”,勒轉(zhuǎn)馬頭,叮囑后頭幾輛馬車的車夫在前方的岔口改道。 方芙蘭見武衛(wèi)這反應(yīng),心知自己猜對了。 陵王對她從來無所隱瞞,唯有適才離開時寡語少言,果然是與方府有關(guān)。 去城東的玉芳閣,不為什么,她只想為自己爭取些時間,從方釋方釉口中問出實情罷了。 斜陽日暮,黃昏已至,馬車走在蒼翠的林間,倦鳥歸巢的啼鳴聲不絕于耳。 可慢慢地,鳥聲竟?jié)u漸淺了,連車行的速度也緩了下來。 馬車倏忽停駐,武衛(wèi)在車邊低聲道:“少夫人?!?/br> 語氣急切,有危險逼近的意味。 方芙蘭凝了神,掀開車簾下了馬車。身后,秦小娘與方釋方釉幾人也早已下車來了。 他們環(huán)目四顧,只見林子周遭,不知何時涌現(xiàn)出數(shù)百身著玄衣的府衛(wèi),均手持利刃,神情冷凝地將他們望著。 不遠(yuǎn)處也停駐著一輛馬車,寶頂闊身,華貴異常。 守在車前的武衛(wèi)見方府一行人與陵王的武衛(wèi)均已被重重包圍,隔著車身,朝車上的人拱手揖身,稟報了句什么。 下一刻,車簾便被掀開了。 從車上下來的人一身月白錦衣,腰間綴著的玉雖美,卻不如他一雙眸子清潤。 然而仔細(xì)辨去,他這一雙水做的眸子竟深不見底,里頭隱隱含著肅殺之意。 方芙蘭心中一下子升起一股涼意。 她不由退了一步,怔道:“三公子?” 黃昏正盛,日暮熔金,霞光一片一片下墜,在程昶的身遭織就斑斕的清輝。 明明如天人,但方芙蘭看得清這清輝里潛藏的戾氣。 程昶步至方芙蘭面前,忽然噙起嘴角,微微一笑:“好久不見,少夫人?!?/br> ※※※※※※※※※※※※※※※※※※※※ 本章截止下章更新前兩分評也有紅包。 明天見! 第一四五章 方芙蘭稍穩(wěn)了穩(wěn)心神, 問程昶:“三公子來此, 所為何故?” 但程昶并不多與她廢話,目光落在方芙蘭身后兩個瑟瑟縮縮的人影上, 問一旁的宿臺:“這二人就是方釋方釉?” “回殿下,正是。” 程昶頷首:“帶走?!?/br> 方芙蘭見狀,示意身邊的武衛(wèi)一眼, 先一步上前將程昶的府衛(wèi)攔?。骸叭右S意帶走方府的人,不先給一個交代嗎?” 程昶看著陵王的武衛(wèi)前后將方釋方釉護(hù)住, 一語點破方芙蘭的心思:“你想拖時間?” 方芙蘭微微一怔。 程昶又道:“你是不是覺得, 我的目的既然是帶走方釋方釉二人, 你只要讓你的人護(hù)住他們,拖到陵王回來,你就有勝算?” “沒用的?!背剃频溃澳闱铱纯茨阊巯氯嗽谀睦?。” 經(jīng)程昶這么一提醒,方芙蘭下意識往四周看去。 是了, 就在大半個時辰前,她擅做決定,讓車行隊擇了林間的一條岔路往城東走。 而眼下他們俱被包圍,沒有人有機(jī)會去知會陵王一聲。 陵王哪怕趕回來, 也無法第一時間尋到她。 程昶道:“本王算過時間,陵王想要找到這里, 最快, 也要大半個時辰以后了?!?/br> 方芙蘭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程昶:“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程昶道:“少夫人不好奇自己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嗎?” 他這句話乍一聽上去不知所謂, 可仔細(xì)一回味, 方芙蘭就明白了語中的機(jī)鋒。 她本來沒打算去城東的。 若不是聽到方釋方釉有了妻兒,察覺他們有事瞞著她,她不會想著把他們帶去城東玉芳閣問明緣由。 可是他們往城東走,三公子為什么能算到? 難道這一切并不是巧合? 方釋方釉……是故意將那些話說給她聽的? 方芙蘭驀地轉(zhuǎn)頭,看向兩個庶弟:“你們……” 方釋方釉見方芙蘭瞬間洞察玄機(jī),臉色一下子煞白,磕磕巴巴地解釋道:“阿姐,我們不是,不是故意的,是他……” 他們抬手指向程昶,“是他事先派人告訴我,說能夠救我們的命,只要我們裝作不經(jīng)意把有妻有兒的事透露給你就好……” 陵王早已對他們起了殺心,方釋方釉一直知道。 回金陵的這一路,他二人無一日能夠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