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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那句“不論回家后發(fā)生了什么,都不用難過,你還有我”之后, 她忽然沒那么糾結(jié)抑郁了。 她會努力地去說服她爸買回mama的戒指, 但如果沒有成功,她也沒必要幽幽怨怨, 因為她已經(jīng)有了也子。 人生不能事事圓滿, 她不能貪得無厭。 在進家門之前,南韻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并且還打了滿肚子的腹稿, 做了充足的準(zhǔn)備去說服她爸,然而回家之后她才知道,她爸竟然不在家。 這個男人果然是一如既往地不靠譜,答應(yīng)過她的事情總是說變就變。 南韻甚至都沒生氣,因為早已習(xí)慣了她爸對她的忽視。 家中只有阮麗瑩和南姝。 只要南啟升不在家, 她們?nèi)司托恼詹恍鼗ゲ焕聿?,所以南韻直接去了后花園,找到了正在澆花的林叔。 林叔似乎早就知道了她會回來,所以看到南韻后并未驚訝,臉上泛起了慈祥的笑意:“剛回來?” 南韻點了點頭,問道:“林叔,你知道我爸去哪了么?” 林叔:“去公司了,一大早就走了?!?/br> 南韻著急地追問:“那你知道他什么時候回來么?” 林叔搖了搖頭:“不太清楚?!?/br> 南韻無奈地嘆了口氣,神色略有些暗淡。 林叔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問了句:“你這次回來,是因為太太戒指的事吧?”白若婉已經(jīng)去世多年,但提起她時,他的語氣中依舊帶著難掩的溫和與尊敬。 南韻一怔,詫異地看著林叔:“你知道?” 林叔的語氣中也帶著些許無奈:“昨天吃晚飯的時候,你爸在家說了?!?/br> 南韻:“跟阮麗瑩說的?阮麗瑩什么態(tài)度?她是不是不讓我爸買我媽的戒指?” “倒也沒有,但是……”林叔欲言又止,最后嘆了口氣,“算了,你先進屋等我吧,我去給你榨點玉米汁,到時候再跟你詳細地說。” 南韻略有點不滿:“那你這不是吊我胃口么?現(xiàn)在就跟我說說唄。”她的語氣中還帶著些晚輩向長輩撒嬌的語氣,如果面前的人換成了南啟升,她絕對不會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南啟升是她親爸,但卻從未讓她感受到父親的呵護與關(guān)心,他整顆心全撲在阮麗瑩和南姝這對母女身上。 林叔雖然只是家中的管家,但對待她的方式與態(tài)度卻與父親無二。 在南韻的記憶里,從她記事開始,她爸就經(jīng)常不在家,五歲之前,一直在身邊陪伴她的人只有mama,五歲之后,便多了林叔與也子。 也子會陪她玩、會保護她,讓她的生活不再孤單,林叔則承擔(dān)起了父親的角色,讓她感受到了從未從自己親生父親那里得到過的關(guān)心與呵護。 她幼兒園和小學(xué)時期的親子運動會,基本都是林叔和mama一起去的。 在林叔來到她們家之前,她從來沒參加過幼兒園的親子運動會,因為爸爸總是以各種借口來表明他很忙,要去給她賺錢,所以不能陪她參加親子運動會。小時候的她信以為真,從來沒哭鬧著纏著他去參加,但是后來她才知道,他從未缺席過南姝的親子運動會。 直到林叔出現(xiàn)之后,她才有資格參加學(xué)校舉辦的親子活動。林叔扮演了爸爸的角色,讓她不再羨慕別的小朋友,也不再因父親的缺席而失望難過,他為她彌補上了那份缺失的父愛。 而且,在mama臨終前,一直在床邊照顧她的人,只有林叔。 其實在林叔和也子來到南家之前,mama就已經(jīng)生病了,只不過是病情不嚴重而已,每天按時吃藥就行,但是后來,病情開始惡化,她不得不長臥病榻。 mama是遠嫁,病情惡化之后,家中親人也只能遠道而來短短地看望她一次,不能長久陪伴,而她爸又是個極度不負責(zé)任的男人,只有林叔 不離不棄地陪伴著mama走完了生命的最后一程。 雖然南韻那時只有七八歲,但她能感覺到mama和林叔之間那種不一樣的感情,似愛人般默契,又似知己般尊重、理解彼此,卻從未做出過任何出格的事情。 她不知道m(xù)ama和林叔之前有沒有愛情,她只知道,mama一定把林叔當(dāng)成了自己最親近的人。 在她油盡燈枯之時,為她抵風(fēng)擋寒的人,只有林叔。 她也知道,林叔這么多年都沒有離開南家、心甘情愿地忍受阮麗瑩母女的頤指氣使,都是為了履行對mama的承諾。 在mama臨死前,林叔曾答應(yīng)過她,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女兒。 所以她很感激林叔,也很尊敬林叔,就像是尊敬自己父親一樣。 只有在父親面前,女兒才會肆意撒嬌。 但林叔這回卻沒對她百依百順:“你這丫頭著什么急?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乖乖去餐廳等著我,一會兒陪我說說話?!?/br> 南韻急著知道她爸的態(tài)度:“你先跟我說完這件事,然后咱們倆說話唄?” 林叔卻態(tài)度堅決:“不行?!?/br> 南韻無奈,嘆了口氣:“那行吧?!?/br> 她只好乖乖地去餐廳等著林叔。 鮮榨玉米汁比較耗時,在等待林叔的時候,南韻從包里拿出來了那本從林瑯那里借來的拍賣會物品介紹手冊,再次翻看起了印有mama戒指的那幾頁。 其實她已經(jīng)看過無數(shù)遍了,卻百看不厭,似乎看到了這個戒指,就看到了mama一樣。 戒托底部刻著的那個小小的“白”字,是mama留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印記。 在她小的時候,mama還說過,等她結(jié)婚的時候,就把這枚戒指送給她。 南韻越看越出神,甚至都開始想象自己出嫁那天的情景了。 在她的想象中,自己穿著潔白的婚紗,也子穿著一身筆挺西裝,握住她的右手,將這枚戒指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她不知道別的女孩會不會想象自己出嫁時的情況,但是她會,從十五歲那年就開始想了。 她最大的夢想,就是嫁給也子。 mama要是還活著,一定會同意她嫁給也子。 那天也子問她,是不是已經(jīng)想好了以后生幾個孩子,她嘴上回答著沒有,其實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她想要兩個孩子,最好是一兒一女。 等女兒以后出嫁了,她也要把這枚戒指送給她。 思及至此,她不由勾起了唇角,神色中還泛著幾分嬌羞。 這時,耳畔忽然響起了腳步聲,南韻還以為是林叔來了,立即將頭抬起了起來,然而看清來人的那一刻,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緊接著就換上了一副冷漠的表情,沒理會來人,再次低下了頭,繼續(xù)看手冊,就當(dāng)是沒看見餐廳來人了一樣。 來的人是南姝。 南韻太了解自己這個meimei了,一般她主動來找她,只有兩種可能——不是來挑釁,就是來找茬。 所以她果斷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