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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火鍋?” 南韻想吃火鍋了,但又不想直接答應他,這樣不高冷,想了想,先問了句:“陸先生已經(jīng)有定奪了?” 陸野:“我全聽南小姐的?!?/br> 南韻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道:“我們學校南門外新開了一家火鍋店,我有一個朋友說特別好吃,但我不信?!?/br> 陸野非常配合:“那我們今天就去嘗一嘗,看看你那個朋友說得是真話還是假話?!?/br> 南韻滿意地勾起了唇角。 他們倆到達火鍋店的時候才剛過五點半。冬季天短,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 現(xiàn)在還沒有到真正的飯點,所以店里面的人并不多,他們倆不用排隊,一走進店里,就有服務(wù)員引著他們?nèi)フ椅恢米?/br> 南韻好長時間都沒有吃火鍋了,一口氣點了好多菜,點完之后才意識到根本吃不完,又想劃掉兩個菜,但是盯著菜單反反復復地看了好幾遍,她卻一道菜也舍不得劃掉,都想吃。 糾結(jié)了一會兒,她抬頭看向了也子,道:“我的菜好像點多了,可是我又不知道該去掉哪兩道?!闭f著,她還將菜單遞給了他。 陸野非常明白小姑娘的意思,接過菜單后快速瀏覽了一遍,道:“不多,一道也不用劃掉。” 可謂是相當?shù)纳平馊艘狻?/br> 南韻非常滿意,一本正經(jīng)道:“既然陸先生都這么說了,那我也只好恭敬不如從命。” 陸野忍笑:“南小姐客氣了?!?/br> 點好菜之后,南韻把菜單交給了服務(wù)員,然后去了趟衛(wèi)生間。 在去衛(wèi)生間的途中,她無意間瞧見某座客人點了一份現(xiàn)炸小酥rou,忽然有點饞,這時剛巧遇到了那位負責他們那桌的服務(wù)員,于是立即對她說了句:“你好,我們那桌再加一份小酥rou。” 服務(wù)員記下之后,她才放心的去衛(wèi)生間。 酥rou是早就炸好的,客人下單之后,直接去后臺端就行。南韻還沒從衛(wèi)生間出來呢,小酥rou就已經(jīng)端上桌了。 因為是臨時加的菜,服務(wù)員上菜的時候特意對陸野說了句:“這是您meimei剛才直接在前臺點的菜?!?/br> 陸野一怔:“我meimei?” 服務(wù)員也是一怔,解釋道:“就是剛才坐在您對面的那個女孩。” 她用的是“女孩”這個代名詞,而不是“女士”。 南韻雖然化了妝,但她所謂的化妝就是涂層防曬與隔離,再用唇膏涂涂嘴,化了相當于沒化,看起來還是一副學生樣,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股孩子氣。陸野則成熟穩(wěn)重,氣質(zhì)優(yōu)雅高貴,一看就是一位精英人士。 所以這位服務(wù)員壓根就沒把她們倆往情侶關(guān)系那方面想。 聽了服務(wù)員的解釋后,陸野瞬間回想起來了今天下午臨出門的時候小姑娘對他說得那句話:“應該不會有人覺得我是被你包養(yǎng)的女大學生吧?” 他當時的回答是:“不會。” 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是沒有可能。 現(xiàn)實再一次的提醒了他的年齡——元旦已過,他今年26了,小姑娘才21一——不由有些憋屈,面無表情地回道:“她是我老婆?!?/br> 服務(wù)員先是一驚,隨后趕忙道歉:“抱歉,對不起!” 這時南韻從衛(wèi)生間回來了,奇怪地問了句:“怎么了?” 服務(wù)員滿臉尷尬。 陸野語氣自然地回道:“沒事。”隨后又對服務(wù)員道,“你先走吧?!?/br> 服務(wù)員舒了口氣,立即離開了。 南韻總感覺怪怪道,坐下后又問了句:“到底怎么了?” 陸野肯定不能跟她說實話,不然又要被小姑娘取笑,面不改色地回道:“水灑了?!?/br> 南韻:“就這?” 陸野:“恩?!?/br> 南韻沒再追問。 吃火鍋的時候,陸野沉默寡言,除非是小姑娘跟他說話,否則一直保持沉默。南韻感覺出來了他有些不對勁兒,可又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吃完飯,他們就回家了。 停好車后,南韻不想上樓,想在小區(qū)里散散步,順便溜溜食。陸野肯定要陪著自己的小姑娘。 隨后他們倆就手牽著手,在小區(qū)里面轉(zhuǎn)了起來。 冬季天寒,但是南韻卻一點也不覺得冷,他的體溫從他們倆緊緊貼著的掌心傳來,一直從小手暖到了她的心口。 他們倆好長時間都沒有一起散步了。 此時此刻的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透了,月上柳梢,夜幕上點綴著繁星。星子雖然不多,但每一顆都極其明亮,如同鉆石一般閃閃發(fā)光。 起初,他們倆誰都沒說話,只是手牽著手,慢慢悠悠地走,但氣氛卻一點也不冷清。 和相愛的人一起,哪怕是一言不發(fā),也會感覺心口暖熱。 在南韻的記憶力,他們倆已經(jīng)手牽著手走了無數(shù)遍這條路。 第一次是她上大一的時候,軍訓結(jié)束后第一天,他帶著她回了家。 那個時候她還是短頭發(fā)——西輔七中管理嚴格,女生不許留長過肩膀的頭發(fā)——兩年多過去,如今已經(jīng)變成了長發(fā)。 除此之外,好像也沒什么變化了,或許有,但她并不在乎,只要身邊人不變,其他事情怎么無論變她都能接受。 他已經(jīng)陪伴了她十六年,相當于她生命的一部分了,只要他們倆能夠一直在一起,她就心滿意足。 他們倆以后一定還會有二十六年,三十六年,四十六年……南韻正這么想著,也子忽然輕輕地喊了她一聲:“阿韻?!?/br> 她瞬間回神,扭頭看著他:“怎么了?” 陸野停下了腳步。 南韻不得不跟著他停下。 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極其認真地說道:“我們結(jié)婚吧?!?/br> 年齡差給了他危機感。小姑娘的人生才剛開始,他有些擔心她以后會跟別人跑了。 南韻至今依然記得她過二十歲生日那天,在那個擁擠漆黑的雜物間,他的那番倉促求婚。不由有些不滿:“你求婚一直這么草率么?” 他曾精心設(shè)計過一場求婚,但是沒用上,只不過是給她套上了戒指。這次是則臨時起意,什么都沒準備。 難怪小姑娘會覺得草率。 陸野立即說道:“我一定會給你補一場浪漫的求婚。” “這種東西哪有補的?”南韻沒好氣,“你先好好求婚,我再考慮要不要嫁給你。還有!” 陸野追問:“還有什么?” 南韻:“我姥姥讓我今年去東輔過年,你必須跟我一起去?!?/br> 讓他去,就是想讓長輩們見見他。 陸野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不假思索:“行!” 南韻警告:“我姥姥姥爺要是不同意,我肯定不會嫁給你。” 陸野斬釘截鐵:“放心吧,他們一定會同意。” 南韻:“你還挺有自信?” 陸野:“娶老婆這種人生大事,沒自信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