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7
的顏面,在乎順寧郡王府的名聲,在乎所有的細枝末節(jié),就是不在乎我。你究竟把我當(dāng)作了什么?” * 趙余臨睡前按老習(xí)慣打了一趟拳,出了一身的汗。他不想打擾早早睡下的寺中和尚,索性翻墻去了外面的山溪邊,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 打理干凈,正打算回去歇下,忽然聽到疾馳的馬蹄聲越來越近。趙余訝然:這么晚了,還有人上山? 他循聲看去,見上山的大路上一匹駿馬飛馳,馬上騎士青衣短打,月色披風(fēng),身形修長,輪廓俊朗,越看越熟悉。 馬上騎士也發(fā)現(xiàn)了他,放慢速度,揚聲道:“老趙?!?/br> 趙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爺,你怎么來了?”來者竟然是聶輕寒。 趙余心中吃驚:聶輕寒最近一邊要顧學(xué)業(yè),一邊要著手建立自己的消息渠道和人際網(wǎng),每日有多忙,他們幾個常跟著他的人再清楚不過。龍泉寺離天工坊可不近,他竟連夜趕到。 聶輕寒淡淡笑了笑:“我過來看看你們,一早就走。”腦中卻浮現(xiàn)她昨夜依偎著他,繾綣難舍的模樣。他應(yīng)了她,要過來看她。 趙余:“……”我有什么好看的,是來看郡主的吧?這些日子下來,他們幾個早就看明白了,這位主兒平時處事看著冷靜理智,一旦碰上郡主,就沒處說理去了。 聶輕寒翻身下馬,順手將韁繩放了,任馬兒跑入山林,問趙余道:“她住哪個院子?” 趙余心說:果然是來看郡主的。笑道:“我?guī)斎グ??!?/br> 寺門已關(guān),趙余帶著聶輕寒,從他出來時翻的墻又翻了進去,往年年所居的竹院而去。走不多遠,聶輕寒忽然停住了腳步。 趙余驚訝,正要問怎么了,聶輕寒?dāng)[了擺手,目光看向一處。趙余順著他看的方向看去,見月色下,一身形窈窕的年輕女子披一件雪青色蜀錦斗篷,沿著回廊往后山方向走去。 月光勾勒出她清麗絕倫的側(cè)顏,娥眉淡掃,杏眼含波,翹鼻朱唇,不是他們要找的郡主又是誰? 這么晚了,她獨自一人,要去哪里? 寺院最西端,客院中燈火通明。 “時辰到了?!彪S著話聲,院落中燈火漸次熄滅。段瑞換了一身黑色勁裝,腰佩長劍,率先走出了所居的小院。 他的身后跟著八個護衛(wèi),和他俱是同樣的黑色勁裝。 一行人不點燈,不說話,悄無聲息地走在寺院通往后山的道路上,很快看到了崖上巨石邊投下的兩道人影。 段瑞露出興奮之色:可算是抓到段琢的把柄了。夜半私會有夫之婦,這下定叫他永無翻身之日。 他做了個手勢,示意一眾人悄悄掩上去,后面卻無人反應(yīng)。段瑞奇怪地回頭,卻見身后不知何時,幾個護衛(wèi)竟已統(tǒng)統(tǒng)消失不見。 他心頭一驚,寒意生起,一手按劍,警惕地四處查看。 身后似乎響起了輕微的沙沙聲,段瑞霍地回頭,只覺眼前一花,下一刻,后頸驀地一疼,他雙眼一翻,徹底失了知覺。 趙余接住他軟軟倒下的身影,塞入路邊的草叢,低聲猶豫道:“爺,我們要不要上去?” 聶輕寒剛將同樣將被手刀劈暈的護衛(wèi)丟入草叢藏起,聞言抬頭望向崖頂,鳳眸幽黑,清俊的面上不見絲毫表情。 趙余道:“許是誤會。郡主是因為別的原因和他夜半相會的?!闭f完,他懊惱地抓了抓頭,這話連他自己都不信,這種勸解簡直是火上澆油,還不如不勸解的好。 聶輕寒微微一笑,笑意不達眼底:“嗯,許是誤會?!?/br> 趙余:“……”怎么覺得他笑得叫人心底發(fā)涼? 聶輕寒道:“你先回去吧,今夜之事……” 趙余雖老實木訥,這點覺悟還是有的,立刻表示:“屬下什么也沒看到,什么也沒聽到?!?/br> 聶輕寒點了點頭。 趙余不敢再留,飛也似地逃離了現(xiàn)場。 聶輕寒的目光落到了佛光崖巨石邊,親密交談的兩人的影子上,敏銳的聽覺恰恰捕捉到段琢的質(zhì)問:“你究竟把我當(dāng)作了什么?” 年年正要回答,忽地感覺到懷中的任務(wù)手冊開始發(fā)燙,這是系統(tǒng)為了幫助她完成任務(wù),特意開的新功能,提醒她聶輕寒已經(jīng)到了附近。 他已經(jīng)來了嗎?年年心頭微顫,不動聲色地掃過崖下,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系統(tǒng)不會弄錯,他必定躲在某個地方,看著他們,聽著他們的對話。 那些話,當(dāng)面告訴他實在太過殘忍,不如就借現(xiàn)在這個機會讓他明白過來。 年年深吸一口氣,掩面而道:“把你當(dāng)作什么,你居然問我把你當(dāng)作什么?阿琢,為了你,我不惜向自己的丈夫下毒,你居然還質(zhì)疑我對你的心意?你……”她哽咽失聲,再也說不下去。 段琢見她低頭掩面,纖弱的雙肩微微發(fā)顫,一顆心仿佛被人攥住,隱隱作痛:“福襄,”心中終究芥蒂難消,“既然如此,你為什么不愿和他和離?” 年年幽幽道:“我名聲壞了,再要嫁你,豈不是連累了你?阿琢,你是心有大志之人,因為我受人詬病,壯志難酬,我于心何忍?” 段琢所有的話都被堵在了喉口。 臨川王當(dāng)年殺妻誅子不成,心病難消,早將他和母親視為仇敵。如今,燕淑妃在宮中受寵,延平帝對自己這個侄兒也青眼有加,臨川王心有顧忌,不敢對他們母子如何。可延平帝百年之后呢? 延平帝唯一的兒子是聶輕寒,福襄的丈夫,奪妻之恨難消,他豈能甘心北面而事之?而他指使福襄下毒,試圖壞他們夫妻感情,對方也心知肚明。兩人早已到了不死不休之局。 聶輕寒為人外和而內(nèi)狠,又有福襄橫亙兩人之間,若是讓其上位,等待他們母子的將是滅頂之災(zāi)。帝位之爭,他不能輸,也輸不起。 好在,聶輕寒和他的母親至今未獲皇家承認(rèn),出身有瑕疵,不可能得到朝中重臣的支持。只要自己不出錯,未必沒有勝機。 福襄的顧慮沒有錯,這個節(jié)骨眼,他出不起岔子。即使她和離了,他也不可能馬上娶她。 可讓她呆在聶輕寒身邊,日日恩愛? 段琢心頭有如油煎,聲音低下:“你們朝夕相處,你若喜歡上了他,怎么辦?” 年年斬釘截鐵:“不會的。聶小乙出身卑賤,我怎么可能喜歡上這種泥腿子?” 段琢看著她:“口說無憑,福襄能否給我一個證明?” 年年問:“怎么證明?” 段琢星眸暗沉,薄唇輕啟:“把自己交給我,為我生一個孩子。” 年年:“……”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段琢這又是鬧哪樣?原文中他明明提的是要她幫忙監(jiān)視聶小乙,還帶改詞的? 段琢問:“你愿不愿意?” 年年頭痛:“我……”這個問題著實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