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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地行了一段路,見他行路艱難,想到他到底是為了救她才遭了大罪,心又軟了下來,趕上前道:“我扶你?!?/br> 他仍是拒絕:“不必?!?/br> 年年瞪了他一眼:“聶小乙,你是大人了,成熟點好不好,和我賭氣,也不必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辈挥煞终f,扶住了他的左臂。 聶輕寒身形僵住,望著她眼神暗沉,暗濤涌動,到底沒有再說什么。 兩人相互扶持著在石林中穿行了一會兒,便見前面出現(xiàn)了一條山溪,流水潺潺,蜿蜒而向前方。年年腳底已經(jīng)疼得沒知覺了,見此精神一振:有活水,肯定有路通向外面。 行不多遠,果見前面青山腳下出現(xiàn)籬笆院墻,連片茅舍。 籬笆門打開,一大群毛茸茸的鴨子嘎嘎嘎地從里面涌出,直奔溪流方向。鴨群后面跟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生得皮膚黝黑,高大健壯,手中揮舞著一根掛著網(wǎng)兜的長竹竿,哼著歌謠在后面趕鴨子。 年年向他揮手:“小哥?!?/br> 少年循聲看來,見到年年模樣,頓時呆住。 年年笑盈盈地道:“小哥,我們在山上摔了一跤,迷了方向,想借貴府歇個腳,求套衣服,不知小哥是否能行個方便?” 少年看著她眉眼生動,笑意盈盈的模樣,臉慢慢泛紅,越發(fā)呆愣。 年年詫異:“小哥?” 少年如夢初醒:“能,當然能。兩位請跟我來?!彼膊还苣侨壶喿恿耍厣硗屏嘶h笆門進去喊道,“爹,有客人來家?!?/br> 年年扶著聶輕寒跟在他身后,見籬笆院中空地上曬著青菜,院子一角種了棵枇杷樹,幾只小雞正在樹下啄米,嘰嘰喳喳的十分熱鬧。 年年笑著問少年:“不知小哥怎么稱呼?” 少年的臉更紅了,暈暈乎乎地道:“我姓褚,單名一個輝字,跟我爹爹兩人住在這里?!?/br> 年年一愣:褚輝?這個名字……她忍不住問:“令尊是不是諱上時下遠,號問溪先生?” 聶輕寒看了年年一眼。褚輝訝然:“你怎么知道?” 年年道:“問溪先生聲名遠播,我也只是猜上一猜,沒想到竟真是他?!?/br> 她當然只是順口胡謅。她之所以知道,是因為褚時遠和褚輝這對父子,在這本書后期,可是鼎鼎大名。一個是聶輕寒未來的頭號幕僚,為他運籌帷幄,鎮(zhèn)守后方;另一個則是他最得力的大將,為他南征北伐,立功無數(shù)。在聶輕寒網(wǎng)羅的一干能人異士中,這對父子亦稱得上頂尖之輩。 年年服氣了:男主到底是男主,這氣運,受了傷隨便歇個腳,都能撞上網(wǎng)羅得力手下的機會。 褚輝沒有疑心年年的話,褚時遠名噪一時,知道他隱居西山的可不少。他看向年年,不好意思地問道:“不知姑娘,還有這位怎么稱呼?” 年年指著聶輕寒道:“這位聶輕寒聶公子,我是他的……”她卡了殼,忽地想起,自己已經(jīng)不能再用福襄郡主的身份了。她遲疑了下,斟酌道,“我是他的婢女……知知?!?/br> 褚家父子以后是要跟著聶輕寒的,對他的情況將了如指掌,她不管說自己是聶輕寒的妻子,還是假稱meimei,或是別的身份,都很容易揭穿,到時暴露了福襄郡主沒死的事實就不好了。不如說是婢女,不起眼,只要她不回聶家,沒人會來追查一個小小的婢女。 她感覺到聶輕寒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如有實質(zhì)。 這位該不是要揭穿她吧?她扶住他的手輕輕掐了他一把,給他使了個眼色。 聶輕寒:“……”她又在搞什么鬼? 這時,門“吱呀”一聲,屋中走出一個相貌清癯的中年儒生。 那人眉眼與褚輝極為相似,卻沒他那么黑,三綹長須,神情和善,自有一股儒雅之氣。他見到聶輕寒和年年兩人狼狽模樣,露出訝色:“兩位這是……” 褚輝嘴快:“這位聶公子不小心在山上跌了一跤?!?/br> 聶輕寒向他行禮:“晚生聶輕寒,見過褚先生?!?/br> 褚時遠見他雖衣衫不整,形容狼狽,卻不卑不亢,氣度從容,又見年年錦衣華服,清麗無倫,卻自稱是婢女,越發(fā)驚訝,肅容回了一禮道:“聶公子請?!?/br> 屋中窗明幾凈,布置清雅。一進門,便見中堂掛了一副對聯(lián):“養(yǎng)心莫若寡欲至樂無如讀書”,下面條案上用陶罐供了一枝楓葉。桌椅俱是圓木清漆,樸拙無華,別有意趣。 褚輝取了一套自己的衣物過來,引聶輕寒去客房更換。 聶輕寒看了年年一眼,眼神深暗,語聲溫和:“不勞煩褚兄,交給知知,讓她服侍我換衣便可?!?/br> 剛剛坐下,一口熱茶都沒來得及喝上的年年:??? 她什么時候會服侍人換衣了?聶小乙這混蛋,她說是他丫鬟,他就真把她當丫鬟使啊。 第53章 第 53 章 清漆木門輕合, 窗扉掩上, 隔絕出兩人獨處的一方天地。昏暗的光線中,他黑漆漆的眸靜靜地凝視著她,聲音清冷:“郡主何時成了我的侍婢?” 年年抱著他替換衣物的手不由自主收緊, 支吾道:“聶小乙, 你不覺得這樣很有趣嗎?” 他神情淡淡:“不覺得。” 年年:“……” 聶輕寒道:“郡主這么說,是不想承認是我的妻子吧?” 年年有口難言。不是她不想承認, 而是按照劇情, 福襄應該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 聶輕寒見她神色,眼神更暗,左手抬起, 輕輕落到了她宛若冰雪的玉頰上。 指尖冰冷的觸感激得年年微微一顫,只覺他粗糙的指腹掠過她嬌嫩的肌膚,落到她柔軟的紅唇上,輕輕摩挲。 輕微的刺痛和壓迫感傳來, 年年想避開他的手, 可在他暗沉沉的眼神下,卻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定住, 一動都不能動。 總覺得, 有什么不受控制的事在發(fā)生。 “年年, ”他烏沉沉的鳳眸依舊無波無緒,再次喚了她的乳名,聲音低沉,慢慢開口, “你喜歡別人不打緊,討厭我、輕視我也不打緊?!彼D了頓,再開口,竟帶上了幾分繾綣溫柔的意味,“可不想承認是我的妻子,不行?!?/br> 年年背上寒毛莫名束起,喃喃道:“聶小乙,我……” “聽話,”他并不打算聽她的拒絕,微微一笑,眼中卻無半分笑意,“出去告訴他們,你是我的妻子,不是什么可笑的婢女?!?/br> 年年臉色微變:“不成。”如果她違背了系統(tǒng)規(guī)則,任務就會立刻失敗。 他笑意淡去,置于她唇上的手慢慢下滑,放到了她纖細潔白的脖頸上,沒有施加任何力道,年年卻覺一股寒意從喉口一直躥到四肢百骸,渾身都微微戰(zhàn)栗起來。 他是聲音異常溫柔:“年年可還記得我說過,你既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