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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請他們進來。”徐昭儀笑靨如花,神情更加爽朗了,但孟玉昕卻渾身一顫,正要端茶杯的手一抖,差點把茶杯摔到地上。“公子……”秋禾趕緊用手帕把灑在孟玉昕身上的茶水擦掉,但上好的絲質(zhì)衣服還是留下了痕跡。孟玉昕揮揮手:“我沒事,不要大驚小怪的。”殿里的宮女也趕緊過來把茶水清理掉,重新端了一碗茶過來。這時候,孟玉昕聽到了殿外的動靜,很快一道挺拔的英姿和婀娜的身影映入他的眼簾,眼前這兩人他都見過,但是今日一見,卻恍如有隔世之感。姜玹看到孟玉昕,眼睛里說不出的驚訝,但是他很快掩飾過去,帶著謝夢云給徐昭儀請安,然后又轉(zhuǎn)向孟玉昕,向孟玉昕行禮。徐昭儀笑著讓兩人坐下,而姜玹恰好坐到孟玉昕對面,兩人眼神交錯的一剎那,孟玉昕趕緊移開視線,也錯過了姜玹眼里的失落。“母妃,您的傷勢如何了?”姜玹立即笑著問徐昭儀。“好多了,小傷,你不用擔(dān)心?!?/br>謝夢云起身道:“母妃,皇子和兒媳準備了一些補品,希望您能笑納?!?/br>“你們來看我,我就很高興了,不用在乎這些虛禮?!毙煺褍x話語里透著欣慰的語氣,心里恐怕更是高興了。孟玉昕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局外人,靜靜看著徐昭儀他們說話,而他一句話也插不進去。他挺直了脊背,不想顯露出自己的脆弱,然后故作鎮(zhèn)靜的端起茶盞,慢慢品茗,也只有他知道這茶水的苦澀。不知怎么的,聽到有人在叫他,他回過神來:“怎么了?”“玉修儀想什么這么入迷?”徐昭儀笑道。“想到一些有趣的事,不知昭儀喊我所為何事?”孟玉昕笑著問,云淡風(fēng)輕的掩飾過了自己剛才的失神。“是夢云有事問你。”孟玉昕詫異的看向謝夢云,他好像跟謝夢云沒有絲毫交集吧。作者有話要說: 留言的親,么么噠☆、第二十六章謝夢云儀態(tài)端莊,臉上的笑容更是恰到好處,當(dāng)孟玉昕看向她的時候,她開口說道:“早就聽說孟公子的大名,今日得見,真是夢云的福分。”“皇妃有話就直說吧?!睕]有緣由,孟玉昕不喜歡謝夢云的話,不知是不是他敏感,他總覺得謝夢云的話里柔中帶刺。“是這樣的,春秋東野先生的手記年代久遠,早已失傳,夢云聽說陛下為公子找到了真跡,今日有緣見到公子,夢云斗膽請公子把手記借給我閱覽幾天?!?/br>孟玉昕有些為難的說道:“皇妃,真跡如今破損不堪,已著人修補,我謄了副本,就把副本拿給你吧,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怎么會介意呢?早就聽說公子寫了一手好字,有江南第一才子之名……”“夢云?!苯t打斷謝夢云的話,謝夢云這才明白自己失言,不該提起孟玉昕過往的事情,她趕緊一臉歉意的說道:“夢云失言了,請修儀不要見怪?!?/br>孟玉昕裝作不介意的樣子,說了一聲“沒事”,但是他心里怎么會不介意呢?他只覺得心臟一抽一抽的疼,但想著還有話跟姜玹說,他忍住沒有離開。“這樣吧,我陪修儀去景華閣取書,母后和皇妃在這里多聊一會兒。”姜玹突然說道。“玹兒,你還有公務(wù)在身,就別在這后宮逗留了。”徐昭儀持反對意見,他心里隱隱有些擔(dān)心,身為母親,對兒子的一言一行都十分注意,她發(fā)現(xiàn)姜玹看向孟玉昕的眼神有些奇怪,但是她不敢深究,她怕自己發(fā)現(xiàn)了不該發(fā)現(xiàn)的秘密。“今日沒有緊急公務(wù),母妃不用擔(dān)心?!?/br>“正好,我也有事想問皇子,昭儀、皇妃,我就先走一步。”孟玉昕接過話來,站起身向殿里的人道別。姜玹笑著對謝夢云說道:“你和我母妃好好說說話,然后就自行回府吧?!?/br>“皇子不跟我一起回府?”“我先去兵部看看,你路上小心?!?/br>徐昭儀看著兩人互相告別,忍不住打趣道:“好了,看你們難分難舍的樣子,玹兒你快去取書吧,難道你母妃還會虧待皇妃不成?”姜玹這才向徐昭儀告別,臨走前再次提醒徐昭儀要注意修養(yǎng)。孟玉昕就站在大殿里,姜玹和謝夢云的話全都進入他的耳朵,他覺得自己也應(yīng)該像徐昭儀那樣打趣幾句,但是他連笑容都是扯出來的,哪還有心思說話呢?他沒有乘攆車,和姜玹慢慢散步,宮人們都走在后面,保持一定的距離。不知怎的,孟玉昕突然有些怯場,心里想好的說辭也無法開口。而姜玹竟然也沒有說話,這讓孟玉昕有些意外:姜玹在他面前,什么時候這么能沉住氣了?最終,還是孟玉昕先妥協(xié),開口問:“你……你最近還好嗎?”“當(dāng)然好,新婚初定,業(yè)有小成,無論從哪一個方面說,我最近都算好吧。”孟玉昕一時不知道如何接話,姜玹說的每一個字都沒有問題,但是他聽著卻不對味兒,只能緩緩說了一句:“這就好。”“修儀今日是特意去看我母妃的?”孟玉昕點點頭,但姜玹卻笑道,“這可真奇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修儀不辭辛苦,一大早就去看我母妃,以前修儀可很少出景華閣呀。再說你完全可以讓侍女代勞,何必親自跑這一趟。”孟玉昕被堵的沒有話說,只能連忙找借口:“最近無事,所以我……”“無事?修儀可一直都這么清閑,怎么就今天例外了?”看著孟玉昕連連往一邊移,姜玹更是步步緊逼,“你為何要躲?為什么不愿承認你是來看我的?”“三皇子!請注意你的分寸。”孟玉昕被逼的沒辦法,惱怒道,然后不管姜玹,一個人生氣的往前走,完全把今天找姜玹的事情忘到了一邊。姜玹見好就收,把孟玉昕惹生氣了,這才覺得舒坦。他緊走兩步,非常鄭重的說道:“玉修儀,請恕我剛才失言,如果真的沒有別的話說,那我拿完書就走?!?/br>孟玉昕腳步一頓,他明明擔(dān)心姜玹,怎么被姜玹幾句話就擾亂了心智?他看向姜玹,發(fā)現(xiàn)姜玹分外嚴肅,他心里有些落寞,以前他們的關(guān)系那般好,而現(xiàn)在卻像隔了遙遠的距離。“前幾天,你毆打陳大人的事鬧得很大,我想問你是怎么想的?”孟玉昕調(diào)整好情緒,開始和姜玹說正事。“你是在擔(dān)心我?在你心里我是一個魯莽的人嗎?”姜玹臉上嚴肅的面具,剎那間有了裂痕,他努力維持臉上的表情,反過來質(zhì)問孟玉昕。“我當(dāng)然相信你的能力,但是朝堂險惡,你犯一點錯就有可能被別人打入深淵?!?/br>姜玹負手而立,看著煙波浩渺的湖面,說道:“我初入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