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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欺負(fù)我一個弱女子有趣嗎?不帶這么欺負(fù)人的!卑鄙、無恥!你……” 還要叫罵,就被蘇肈一捧紅蓮妖火給燒成了骨灰。 這次,不僅燒成了骨灰,蘇肈指尖又彈出來一股炙熱的風(fēng),一下子將骨灰揚(yáng)出去,檐燈搖曳下,骨灰都灑進(jìn)了黑漆漆的河流中。 蘇肈一身白,長長的睫羽顫了顫,漆黑的眸子仿佛氤氳著水汽,盯著謝冰,一眨不眨。 少年的臉頰極為溫柔,隱約有些擔(dān)心,“你沒事吧?” 謝冰:??? 她當(dāng)然沒事。 倒也不必把骨灰都揚(yáng)了。 …… 一次一次地被燒成骨灰,謝冰試驗(yàn)了一圈,下了結(jié)論:披皮骷髏是傀儡,只有簡單的思考能力,按照設(shè)定好的程序去做。 再次刷新出來的時候,披皮骷髏侯玲已經(jīng)蔫吧了,她哭的直打嗝:“嗚嗚嗚你來、來我這里,就要留下、最、最珍貴的東西嗚嗚嗚……” “嗚嗚嗚嗚我什么都說,別燒我了!別揚(yáng)我骨灰了!” 在不斷的被揚(yáng)骨灰的可怕經(jīng)歷中,披皮骷髏已經(jīng)崩潰了,她交代了她的經(jīng)歷:她叫侯玲,是血月鎮(zhèn)很有名氣的妓女,是畫舫的頭牌,赤月州毗鄰魔界與仙都,又與幽都接近,是三界交界的好地方,有錢有勢的凡人與神秘的修士皆有來往,久而久之,三不管地界便成了一處繁華之地。 神夢畫舫為了滿足各色人等的**,左右畫舫是分開的,左邊是妓女,右邊是小官,她雖然是頭牌,卻也有心上人,就是不常相見罷了。她還給提供了線索,她的心上人叫做崔燈,就在船舫的另外一邊。再多的,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謝冰在這間房間里搜了半天,搜出來幾本書,問她:“、這幾本書,是你看的?” 侯玲慌亂搖了搖頭,“是崔燈的,他的客人多是儒雅文人,或者是天邊修士,喜歡舞文弄墨,他也略懂幾分,這幾本是他拿給我解悶的,只是我才疏學(xué)淺,看不太懂?!?/br> 謝冰:“……” 行吧,妓女與小官的愛情,她也不是很懂。 謝冰與蘇肈出了門,就與明聞和呂初撞在一起,四個人開了碰頭會,交流了一下: 謝冰說了披皮骷髏的事情,進(jìn)入結(jié)界的人若非是蘇肈這種,碰到侯玲大抵就死了,明聞恍然大悟:“這就是收割性命用的,但是環(huán)境怎么這么古怪……對了,我們剛才去查探,發(fā)現(xiàn)左邊皆空無一人!” 呂初一腳踹開一道門,一間間房子都看過,沒有一個人存在的痕跡,仿佛一眨間間,所有的人都消失不見了,而左邊畫舫與右邊畫舫中央被一道巨大的木門擋著,過不去右邊。 “我聽到右邊有人在唱歌,我就問怎么可以過去,”呂初直嘆氣,“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他問我可有什么才能技藝,閱書多少?我當(dāng)時就愣了!讓我打人可以,我哪兒會那種玩意!” 謝冰眸光一動,“走。” “嘎吱嘎吱”,一行人走在木地板上,謝冰若有所思地看著高大屋檐上的黑色烏鴉,那群烏鴉極為安靜地梳理著自己的羽毛,小眼睛里閃爍著深黑的光。 蘇肈的紅蓮妖火燒起來的時候,火光沖天,冥鴉怪叫著往天上飛了一圈,羽毛亂飛,等再刷新出來的時候,依舊停留在屋檐上。 而畫舫,距離岸邊已經(jīng)很遠(yuǎn)很遠(yuǎn),濃霧更甚,燈火幽幽。 歌聲近在耳邊,愈發(fā)婉轉(zhuǎn),他在哼唱著不知名的小調(diào)。 木門沒鎖,卻推不開,吟唱小調(diào)的聲音頓了頓,慢悠悠地問:“昔為娼家女,今為蕩子婦。蕩子行不歸,空床難獨(dú)守……這句詩何解呢?” 呂初撓頭:“我就是被卡在這里了,我一個體修,實(shí)在是不知道??!” 懂了,這是知識大闖關(guān)型。 當(dāng)鬼還這么書呆子,八成就是侯玲的心上人,那個小官崔燈。 謝冰當(dāng)即揚(yáng)聲道:“以孔子‘思無邪’可解!” 沉默須臾,木門吱嘎一聲開了,崔燈喟嘆一聲:“請進(jìn)。” 明聞嘴巴張開:“不是吧?二水,你一句話就解決了?” 謝冰微笑臉:“書呆子,跟書呆子才有共同語言?!?/br> …… 崔燈身材纖細(xì),行走間如同弱柳扶風(fēng),最關(guān)鍵的是自有一種媚態(tài),若是好男風(fēng)的男子看到,必然要好好將他摁在床榻里好好寵愛一番,可惜的是,他的臉上也是骷髏狀。 謝冰泰然自若地與骷髏崔燈面對面,一本正經(jīng)地…… ——做試卷。 崔燈頂著骷髏臉,拿著毛筆渾然不抖,墨筆揮就,一連出了好多些題,謝冰沉默不語,接過毛筆唰唰唰答出來。 明聞呂初蘇肈看著他們倆“過招”,大氣也不敢出,只敢用眼神示意: ——“這是高手過招吧?” ——“二水是不是瘋了?要書不要命?” ——“這要互相考較到什么時候?” 直至最后一張紙被謝冰寫完,她極為瀟灑地將毛筆一扔,“崔燈,你可以說了吧?” 那骷髏抓起來謝冰寫的注解,愛不釋手,他幽幽一嘆,“那些臭男人,說是風(fēng)雅之士,實(shí)際上不過是附庸風(fēng)雅,什么都不懂而已,我雖裝作崇拜,一心吹捧,卻不免鄙夷?!?/br> 謝冰:???這年頭當(dāng)小官還這么有理想?既鄙視客人附庸風(fēng)雅,還得吹捧,太有職業(yè)道德了吧! 崔燈:“你通過了我的考核,我決定獎勵你,今晚上你來……選一個男同伴,當(dāng)我的入幕之賓?!?/br> 這下子,簡直是王炸! 明聞“嗖”的一下躲在呂初身后,驚恐道:“我被男鬼給看上了!” 呂初靠了一聲,“啪”的將木桌給拍的粉碎,怒目道:“想得美!” 蘇肈一直慢悠悠搖晃的大尾巴也不晃了。 謝冰扶額:“……” “換個獎勵行不,我們怎么才能出去?” 崔燈空洞的骨架盯著謝冰,忽然笑了笑,“孤月血雨落,魂破鬼門關(guān)?!?/br> 然后他低頭看起書來,任蘇肈把他燒成骨灰,再也不肯吐露半分。 …… 昏燈曳動,光影重重。 四個人蹲在船頭,頭禿。 沒有線索,沒有出路,所有的東西都可以被燒成灰,也可以被刷新出來。 不斷的刷新,不斷的重復(fù),不斷的開啟劇情。 這個結(jié)界根本就無解。 這是要讓他們將世間陷在這里,必須盡快找到陣眼出去。 明聞已經(jīng)掏出來五花八門的東西,現(xiàn)在甚至拿著羅盤在到處勘測。 謝冰冷靜的剝著花生,上輩子如果呂初困在這里,她會怎么做呢? 她只會對打,侯玲那一關(guān)是無限重生,即便呂初不被弄死,她也會耗費(fèi)很多精力在侯玲那里,若是僥幸不死,到崔燈這一關(guān),呂初絕對掛了,她根本無法與崔燈交流。 所以這個結(jié)界,說是難很難,說是不難,是因?yàn)檫@次有妖族至寶紅蓮妖火,加上謝冰的知識,他們實(shí)際上已經(jīng)“通關(guān)”了。 崔燈那句話,一定是重點(diǎn)。 謝冰抬頭,看向頭頂上的那輪血月。 ……“孤月血雨落,魂破鬼門關(guān)?!?/br> 謝冰抬頭看著頭頂?shù)脑铝粒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