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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現(xiàn)在要回去看白瑪姐嗎?” “不去?!濒麓氩]有回頭。 “??!可是二哥,我,我給白瑪姐說你會去看她。她真的很傷心?!?/br> 袈措終于轉過去,盯著那個小伙子,用一種近乎疑惑的不悅口吻說:“至親去世,誰都會傷心。白瑪在為她死去的阿爸傷心,這件事和我去不去有什么關系?” “——哦,也,也對。那好吧,二哥我先去看白瑪姐?!毙』镒优R走的時候一邊消化著袈措說的“道理”,一邊紅著臉瞄了西原一眼。 袈措面對著西原,皺眉嚴肅說:“怎么還不穿上棉衣?” 西原蠻意外,她沒想到這件棉衣是袈措給自己穿的。 “往里走溫度相當?shù)?,我們去找你的車,你認得路嗎?” “認得?!蔽髟c點頭,把手里的羊毛棉衣還給袈措,“你有事你就走吧。我認得路,也會修車,只不過得借用下你的這些工具?!?/br> “你剛才怎么了?”袈措試圖從西原的臉上看出些什么。 “我剛才啊——”西原沒有說完,長長的笑了一聲然后抬頭遙望著周身山巒。比天氣更莫測的是人的心情,西原早上還覺得這片雪山蒼寂寒冽,此刻看這片山舞銀蛇的雪域高原,鋪天蓋地的寂靜能讓人呼吸一清,茫茫一片天地,更顯得個人渺如蜉蝣。西原用一種沉醉的眼神感悟著這一切,袈措也不慌神,耐心地等著西原的答案。 西原看著袈措,有些感嘆地笑著說:“這種過于干凈和寂靜的地方最能讓人的情緒高漲,就好比我現(xiàn)在的腎上腺素急劇上升,怪不得旅行中的約炮率過高,身體是通往心靈的必經(jīng)之路。真可惜你只吃素?!?/br> 袈措沒有一點反應。 “你聽不懂我在說什么?” “不懂。” “色.即.是.空,你當然不懂?!?/br> 西原又壞笑著問袈措:“你真的一直吃素?” “是的?!?/br> “那真可惜,你無法滿足我剛才的需求?!蔽髟难凵裰卑茁?露地看著袈措的身體。 袈措一直認真地看著,聽著西原的話。 從西原落在他身體上的裸.露眼神中,袈措體會到了她在表達的意思。 看著袈措毫不掩飾地嫌棄和更加深邃的眼神,西原剛才被煙癮勾起來的空虛感忽然就得到滿足了,西原心情大好,笑道:“哈哈哈,看什么,我本來就不是好女人?!?/br> “嚇到你了?”西原蠻開心提起袈措腳下的工具袋,“你有事你就去忙吧,我會把工具還回來的?!?/br> “我沒事,我答應過你和桑南要幫你找回汽車,就一定會做到?!濒麓氚压ぞ吣玫阶约菏掷?,然后把羊毛棉衣遞過去。 西原無所謂地聳聳肩,從袈措和那些人的談話中,她能感覺到這個修行者并不是她看到的這么簡單,他現(xiàn)在一定要幫自己找車,她當然也沒意見,只是西原還是拒絕了袈措的棉衣。 “我從不穿動物皮毛做成的衣服?!?/br> “不是說女人喜歡皮草,你不穿?” “哎呀你個吃素的還蠻了解女人?” “一個是生活習慣,一個是社會常識,這兩者完全沒有關系?!濒麓胝J真地糾正,他不喜歡西原總把毫不相關的兩件事扯到一起。 西原這回是真被逗樂了。 “我不穿皮草。動物也有生命,一件衣裳要殺害三五條生命,我從來不花錢干這么造孽的事。沒有買賣,就沒有殺戮?!?/br> “嗯,對?!濒麓朊撓伦约旱拇笠逻f給西原,然后他穿上了羊毛棉衣。 Chapter 20怪異 西原帶著袈措去找她的車,袈措在跟隨西原方向的同時盡量找平坦的路。 太陽照在高原雪域,原始的銀白色粉塵投射出一道屏障,通透的空間,稀薄的空氣,西原心情很好,指著問:“喂!那里是什么湖?” “措那湖。” “我們現(xiàn)在在安多藏區(qū)?”西原挺吃驚地。毗鄰唐古拉山和昆侖山山脈的娜措湖就在安多藏區(qū),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淡水湖,西原倒沒想到她走到了這里。 “你連自己到了哪里都不知道,竟然還敢開車帶著桑南亂跑?!?/br> 西原心情太好,袈措嚴肅的指責反而讓她張開雙臂開懷大笑。 “哎呀”西原不小心腳下一絆。 袈措很自然地一把拉住西原的胳膊,西原并不覺得這有什么。 兩人同時彎腰看著雪下露出的一截白骨,袈措戴著手套撿起。 居然是頭藏羚頭顱,皮rou已經(jīng)經(jīng)久風化,只是一架白骨骷髏。 “快扔掉,這只藏羚羊應該是病死的,上面會有細菌,小心被傳染。”西原一把打掉袈措手里的骷髏。 袈措看著滾在雪地里的頭骨,眼睛里的光軟下來,帶了點笑意說:“戶外警惕性不錯,值得表揚??赡阍趺淳湍艽_定它是病死的?” “如果是捕獵者殺了藏羚羊,一定會把它的頭連皮剝下來帶走?!?/br> 西原分析地非常有道理,袈措點頭表示同意,然后才開始說:“導致高原動物死亡的原因有很多,除了捕獵和疾病,天敵和環(huán)境也會使它們致命?!濒麓朐贈]有用手拿起骨頭,而是遠遠指著上面地牙骨對西原繼續(xù)說:“從羊下顎牙齒的磨損度和第一門牙可以看出,這是一只被深層積雪困住后被捕食的幼年羚羊?!?/br> 袈措說的也非常有道理,西原內心驚訝于他一眼就看到了這些東西??晌髟氲絼偛抛约旱膭幼?,還是嘴硬地反駁:“從牙齒的生長磨損度以及第一門牙最多能判斷出它的年齡,根本不可能推斷出死亡原因,這是當代科學都做不到事。” 只要不是無理取鬧,女人有時候的小作其實還蠻可愛,更何況西原完全是從科學論證的角度論證事實,只是可惜了兩人都蒙著臉抵御風寒,袈措并沒有看見西原微紅微燙的臉。 袈措只是盯著她的眼睛說:“嗯,你說的對。我是憑經(jīng)驗猜測?!?/br> 從科學數(shù)據(jù)的角度來看,西原確實說得對。 而袈措會順著她的話說下去,西原挺意外。 可看著躺在雪地里的頭骨,西原不開心了。 望著已經(jīng)沒有皮rou的羚羊頭骨,西原露出左腕上的護腕,問袈措:“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