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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道口駐扎。糧草部隊會在第三日晚從他處繞道抵達。這是線路圖?!蹦羌Z官從懷中拿出一張紙,遞給胡人。 陸悅容小小地向前挪動了一點位置,想再聽清楚一點內(nèi)容。 不想腳下撞到了一旁鐵制的燈柱,發(fā)出了“鐺”的一聲響動。 幸而此時四周并不如平時一般寧靜,那兩人只隱約聽見了有一點聲音,抬頭看卻并不知道是從哪傳來。 但兩人還是被驚到,停止了談話。 陸悅容心跳加速,貼著隱藏身形的營帳小心地向后挪動。 恰在這時,她的后背觸碰到了一道溫熱的rou墻,她想要回過頭,對方卻從后方伸出手來制住了她。 那人右手捂住了陸悅容的嘴,左手環(huán)著她的腰。 任由著陸悅容拼命掙扎,口中發(fā)出嗚嗚的叫聲,還是憑借自身的力量把她帶進了旁邊的營帳中。 這是間無人的營帳,內(nèi)中一片昏暗。 男人的氣息就噴薄在陸悅容的頭頂,在視覺無法調動的環(huán)境里顯得尤為明顯。 對方似乎是微微低下了頭,臉頰貼在陸悅容一側的太陽xue的位置。 驚得她汗毛豎起,尖叫聲卻被扼在喉嚨里。 像是過去了漫長的時間,他終于開了口:“在軍營里還到處亂跑?” 作者有話說: 捕捉一只嚇唬老婆的大豬蹄子 ☆、戰(zhàn)場 那聲音,赫然是邱戎的聲音。 對方說完話,也放下了控制著陸悅容的雙手,稍稍向后退了一步。 然而陸悅容顯然沒有反應過來,仍舊愣愣地站在原地。 見她不動作,邱戎說道:“回去,待會兒戒嚴了。” 一句話又說完了,陸悅容仍舊沒有動作。 于是邱戎不再管她,從旁邊徑直越了過去,要離開營帳。 他走到營帳門口,揭開簾子,外面昏黃色的光輝沿著縫隙漏入營帳中。 邱戎在門口停下腳步,借著光線向陸悅容看去。 對方微垂著一雙恐懼的雙眼,大滴大滴的淚珠從她的臉頰滾落。 她顯然被邱戎剛才的舉動嚇得不輕,到現(xiàn)在都不曾緩過來。 他神色不動,只有眉頭微促了一下,然后便出了營帳。 簾子被放下,營帳中恢復一片黑暗。 陸悅容緩緩蹲了下來,把頭埋進臂彎里,控制著自己想要釋放的哭聲,只發(fā)出悶悶的啜泣。 好一會兒,她平復了自己的心情。 站起來緩了緩自己麻木的雙腿,然后向著營帳外走去。 走出營帳之后,余光里,邱戎竟然還站在營帳門外的一側。 她用泛紅的眼睛瞥了瞥對方,便平靜地離開了。 許是痛哭一場,發(fā)xiele情緒,那天之后,陸悅容再也沒有像之前那么緊張了。 而邱戎,她也沒有再見到。 五天后,軍營里開始調動將士出營準備應戰(zhàn)。 陸悅容想起那天,她見到的那位糧官忽悠北夷人的拙劣計策。連她回來之后仔細想想都想明白了,不知道北夷人會不會上當。 如果邱戎的計策都是這樣的,那么他的威名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邱戎會那么討厭自己,但是在經(jīng)過這幾次與邱戎打交道的經(jīng)歷后,對方在她的心里顯然也沒有什么好印象。 一對相看兩生厭的夫妻,不見面就是最好的事情。 又過了三天,戰(zhàn)斗終于拉響。 軍營鎮(zhèn)守后方,一旦前方戰(zhàn)線有任何動靜,都要在第一時間給到響應。 所有軍營中未出陣的人,也全都緊繃神經(jīng)。 陸悅容前幾天剛剛放松的神經(jīng)再一次被拉緊,她只好不斷找著事情做,不讓自己閑下來胡思亂想。 這天,天色將近傍晚時,李溯揭開帳簾走了進來,說道:“來幾個人跟我去戰(zhàn)場上為傷員應急救治?!?/br> 陸悅容騰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拿起一旁早就準備好的藥箱挎上。 向前走了兩步之后,又停下?;仡^看了一眼鐘磬。 鐘磬笑瞇瞇地和她擺擺手,“去吧,為師相信你可以?!?/br> 她無比認真地點點頭,跟在眾人身后出了軍營。 一路上都是被擔架抬著送入軍醫(yī)營的傷員。 來到戰(zhàn)場上,戰(zhàn)事已經(jīng)結束。 一些傷勢較輕的將士已經(jīng)被送走,剩下的都是躺在地上的重傷之人,或是已經(jīng)捐軀的戰(zhàn)士。 跟著李溯來到戰(zhàn)場上的軍醫(yī),替換了先前的已經(jīng)工作了許久的同僚。 陸悅容嚴格遵守著鐘磬之前教她的內(nèi)容,為這些重傷人員做簡單應急的止血工作。否則輕易移動他們都會導致血崩。 這并不是復雜的工作,她見過師父做過無數(shù)次。所以當她離開了師父,第一次一個人救治傷員時,很快便從青澀走向了熟練。 日頭漸漸西沉,晚霞暈紅了整片的天地。 他們忙碌在肅寂的戰(zhàn)場上,額頭上沁出點點汗水。 終于,最后一名傷員也被送走。 陸悅容站起身來,毫無目的性地望著整片戰(zhàn)場。 夕陽灑在折斷的旌旗、長矛、斷劍,分不清是夕陽更紅,還是鮮血更紅。 寥廓的天地,厚重的生命。這是陸悅容前所未有的新穎感觸。 她嘴角帶笑,轉過身來準備回營。 視線轉移,對上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在看著自己的李溯。 她對著對方扯出一個有些傻氣的笑容。 因為她突然覺得,那些不愉快根本不是值得一提的事情。 李溯離得有點遠,看動作,她覺得對方似乎極為別扭地“哼”了一聲,說了句“回去”便轉過身先行回營了。 陸悅容回了軍醫(yī)營,那里鐘磬仍在忙碌著。 她還顧不上休息,便洗了手套上干凈的外套便在一旁幫著打下手了。 約莫著又過去了一兩個時辰,所有的傷員都已經(jīng)照顧完畢。 陸悅容扶著自家?guī)煾缸隆?/br> 鐘磬坐下后,終于有時間看向自家的小徒弟,第一眼就樂了,“怎么變成小花貓兒了?” 陸悅容迷茫,“我臉上有什么嗎?” 剛剛進門的李溯也看了一眼她的臉,道:“滿臉血污,還笑得那么丑,是成心嚇人的嗎?” “我又看不到自己的臉!”她急忙跑到一旁的木盆,打了清水仔仔細細地洗臉。 果然水沒一會兒就泛了紅。 “現(xiàn)在好了嗎?”陸悅容問道。 鐘磬點點頭,“老夫的徒弟就是好看。” 李溯不自在地移開視線,“就那樣吧。” 陸悅容顯然察覺了李溯對自己的態(tài)度軟化了,想來是看到自己作為軍醫(yī)學徒還是足夠敬業(yè)的,讓對方對自己有了改觀。 終于忙碌結束,師徒三個便一起用了晚膳,席上總是要談論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