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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馬回去就行了。也就幾天時間,用不了那么多東西?!?/br> 邱戎沉默片刻,說道:“那我派幾名手下跟著你回去?!?/br> “不用,我一個人可以?!?/br> “不行?!?/br> 對方態(tài)度強(qiáng)硬,陸悅?cè)葜缓猛讌f(xié),“好吧,那就兩個人跟著。” 見邱戎還在看著自己,她問道:“你想和我說些什么嗎?” 對方沉思許久,到底是什么也沒有說。 “對了,我娘親的墳?zāi)挂恢笔悄阍诖蚶韱幔俊?/br> 邱戎搖頭,“不是,每次我去的時候,都已經(jīng)有人先我一步祭掃?!?/br> 不是他,還會是誰呢?對于娘親的人際關(guān)系,她根本毫無知曉。 索性還能惦記娘親的人必然是故人,她也不再過多糾結(jié)究竟是誰做的了。 收拾好第二天出發(fā)需要的東西,陸悅?cè)荼阍缭绲鼗亓朔块g休憩養(yǎng)足精神。 在她閉目醞釀睡意時,她聽見寂靜的黑暗里,有房門打開的聲音,接著是很輕的腳步緩緩向她的床榻靠近。 來人緩緩蹲在床榻前,陸悅?cè)萋劦接衝ongnong的酒氣彌漫在自己的鼻息間。 她不懂,邱戎為什么總是喜歡半夜的時候來到自己的床榻邊。 “悅?cè)荨!鼻袢謫⒋?,用很輕很輕地語氣叫著她的名字。 “為什么要回紀(jì)峘那兒?” “澤安不好嗎?留在我身邊不好嗎?” “我會保護(hù)你和我們的孩子,我有能力給你們富足幸福的生活,我可以給你一個家。” “紀(jì)峘錯過你三年,你陪了他五年還不夠嗎?” “我和你分別了五年,你什么時候才能再看我一眼?” “為我……為我……” 為我留下來。 縱然飲酒壯膽,可邱戎終究說不出這句話。 背對著他側(cè)躺的陸悅?cè)?,悄悄攥住自己的衣襟,竭力控制著自己不要亂動。 她的心臟砰砰亂跳。 想來是酒氣熏然,她從未見過情緒如此外放的邱戎,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邱戎沉默片刻,平復(fù)了自己的心情后重新開口。 “抱歉,說了這么多不知所謂的話?!?/br> “如果明天送你離開的時候,向你索求一個別離前的相擁,答應(yīng)一次我的請求,好不好?” 夜色遮蓋了邱戎漲紅的雙頰,卻遮不住他充滿光芒的雙眼。 他充滿愛意地看著陸悅?cè)莸纳碛?,站起身來,在離開前說了一句—— “晚安?!?/br> 聽著他從床榻邊離開,然后走到房門前,打開房門走出去再關(guān)上門。 安靜了好一會兒再沒有其他聲音之后,陸悅?cè)莶抛儞Q了躺著的姿勢,慢慢平緩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臟。 在面對紀(jì)峘時,她可以很果斷地拒絕對方出于愛意的照顧??墒窃谇袢置媲?,明明知道對方的心意,明明知道對方為什么對自己這么好,她卻一直理所當(dāng)然地享受著對方的照顧。 她的思緒紛雜錯亂,似乎自己內(nèi)心深處都沒能想好,自己到底該怎么對待邱戎。 揣著沉沉的心思,陸悅?cè)莩寥雺羿l(xiāng)。 第二天一早,陸悅?cè)萜鹕碇?,將?zhǔn)備好的行李掛在馬匹兩側(cè),便上馬從澤安南門而出,向著瀚漳的方向離開。 邱戎跟著她,一路相送到十里長亭。 好似陸悅?cè)萑绻唤型?,他可能會一直送到瀚漳城門口。 “就到這里吧。”陸悅?cè)菡f道。 “嗯,一路保重。” 她抬起頭,看著面無表情的邱戎。 若不是昨晚看到他外放的情緒,她可能會覺得對方真的是如此淡然。 “沒有想說的話嗎?” “……你以后,就一直住在瀚漳了嗎?” 她搖頭,“不知道,也許什么時候住膩了,隨時都會離開;也許想就這么安穩(wěn)下來,可能就一直住下了吧。” “那有時間,就回澤安或者絳貢看看吧,鐘老還有你師兄,都很想你?!?/br> 陸悅?cè)蔹c點頭,“好,我會的。” 說完了,邱戎又沉默。 她只好又問:“沒有別的要說了嗎?” “……后會有期?!?/br> 陸悅?cè)輾饨Y(jié),“后會有期!” 她策馬轉(zhuǎn)身離開。 邱戎佇立原地,一直看著陸悅?cè)菹蛑h(yuǎn)處而去。 她離開了好一段距離之后,稍稍放緩了馬匹的速度。 她轉(zhuǎn)過頭向身后看去,不甚清晰地看到邱戎那個笨蛋仍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 陸悅?cè)萦行瀽灥剞D(zhuǎn)回去,繼續(xù)向前走。 誰管他要不要什么別離的相擁。 在路上快馬行進(jìn)了七八天的樣子,陸悅?cè)萁K于到了瀚漳。 進(jìn)城之后,她便立即趕回自家小院。 剛一打開門,便看到紀(jì)峘以及邱戎的那幾名手下正陪著陸瑾淮玩耍。 小家伙顯然是過得逍遙自在,被照顧得很好。 陸悅?cè)葸M(jìn)了院子,叫道:“瑾淮。” 陸瑾淮聽見院門處有熟悉的聲音叫著自己的名字,抬起頭看向來人。 見著幾個月沒見的娘親,陸瑾淮立即放下了手中的小玩意兒,飛奔著向陸悅?cè)荻鴣怼?/br> “娘親!” 陸悅?cè)荻咨?,張開雙臂迎接著自己的孩子。 陸瑾淮撲進(jìn)娘親的懷抱,緊緊摟住她的脖頸。 “娘親,你去了哪里啊,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我還以為,是我不乖,你不要我了。” 她輕輕抱住陸瑾淮,一只手在他的背上安撫著,“娘親怎么會不要我的瑾淮呢,瑾淮是娘親的珍寶啊?!?/br> 即將六歲的小男子漢,把腦袋窩在娘親的頸間,用帶著哭腔的聲音撒著嬌,“那娘親還離開了這么久,也不回來看看我,娘親你再遲回來幾天,就要錯過我的生辰了?!?/br> “寶寶不傷心,是娘親的錯,今年的生辰娘親一定給寶寶辦一個最熱鬧的慶祝儀式?!?/br> “好吧,那我就勉強(qiáng)原諒娘親了?!?/br> 陸瑾淮抬起頭來,眸中委屈的神色尚未退去,他稍稍抬頭,在娘親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最愛娘親了?!?/br> 陸悅?cè)菪能浀靡凰?,她笑著回親了陸瑾淮的額頭,說道:“娘親也最愛寶寶?!?/br> 母子重逢之后,陸悅?cè)莶艩恐戣聪蛟簝?nèi)走去。 紀(jì)峘迎上前,“回來了,沒有遇到危險吧?” “嗯,還算有驚無險。” “事情都告一段落,生活也該恢復(fù)平靜了?!?/br> “這段時間多謝你照顧瑾淮,子勘?!?/br> 紀(jì)峘搖了搖頭,“是朋友,何必這么客氣?!?/br> 陸悅?cè)菪α诵?,卻沒再說些什么。 她走到邱戎的那幾名手下面前,感謝了他們的看護(hù)。 然后連帶著護(hù)送她回到瀚漳的那兩名將士,一起留著他們在這兒多住了一天。用宴席犒勞了他們的付出之后,才放他們回去澤安。 所有事情歸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