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
拳,槍在打斗間被打飛了,又被方牧踢到了車子底下。男人面目猙獰,已經(jīng)決定無論如何要干掉眼前的人。一路逃亡,已經(jīng)讓他的神經(jīng)瀕臨崩潰的邊緣。他一開始并不想殺人,只想將劫車,在這里殺了人無疑會留下太多的線索,讓人知悉他的動向,至于到了目的地,他自然會送兩個“旅伴”好好上路。從走上這條道,手上沾上第一條人命開始,殺人已經(jīng)是一件不能引起他任何情緒波動的事。當(dāng)然,他知道出來混的,總要還的,他想過自己的結(jié)局,但絕不是在這么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不是被這么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路人。“啪”“啪”“啪”——寂靜的公路上忽然響起三聲槍響,四野里忽然有一群鳥雀被驚得四處亂飛,火舌瞬間撕開夜幕。方牧沒料到他還有一把槍,雖然迅疾地滾地躲開,卻還是被一枚子彈擦過左臂外側(cè),帶下一塊皮rou。方牧躲在卡車車尾,右手悄悄地摸上右腿,拔出他習(xí)慣性藏在里面的軍刺。有槍在手,男人似乎開始有恃無恐,一邊小心地移動,一邊惡毒地咒罵,“小雜種,給我出來??蠢献硬话涯愕哪X花打出來!”方牧如同一只無聲無息的豹子,繞過車子,潛伏到男人的身后,心里默默地給自己數(shù)數(shù),當(dāng)數(shù)到三的時候,他的身體一瞬間暴起,手中的軍刺有下至上直刺他的后背,這種刺法可以避開肋骨,直刺肺部,一擊致命,傷者甚至無法發(fā)出任何聲音,是特種兵解決哨兵的法子。可是軍刺沒有刺入男人的后背。這個如同鷹隼般兇殘而狡詐的男人察覺到危險的臨近,千鈞一發(fā)之際忽然轉(zhuǎn)身,抬手就是兩槍。方牧避無可避,一顆子彈差點打穿他的肩頭,一顆子彈,擦著他的臉頰過去了。而軍刺,扎在了男人的手臂上,槍掉在地上。方牧將男人抵在車身上,軍刺將他的手臂扎了個對穿,拔出的時候,帶起一蓬血,噴得方牧滿臉都是。男人如同一頭發(fā)狂的野獸,提起醋缽般的拳頭砸在方牧的臉上,方牧的身體被打飛出去。男人趁機撿起地上的槍,對準方牧,扣下扳機。就在槍響的一瞬間,方牧一個打滾,避開的同時,手中的軍刺準確無誤地扎進了男人的左胸,二十三厘米的軍刺整根沒入,男人目眥欲裂,瞪著方牧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方牧狠狠地喘了幾口氣,心里面很鄙視自己,看來這幾年的安逸生活,確實讓他的骨頭都銹住了,看看死不瞑目的男人,方牧面無表情地齜了齜牙齒。“他……他怎么了?”一個哆哆嗦嗦的聲音傳來。方牧一轉(zhuǎn)頭,就看見鼻青臉腫鼻子下還拖著兩管鼻血的陳國鋒。這小子也是運氣,解手完,正提褲子,察覺到不對勁,剛一回頭就被一槍托砸得滿臉開花,倒在草叢里,那草叢還是他剛施過肥的,熱乎乎的一股腥臊味。男人沒想殺他,只把他打暈了,想確定車里面的情況之后,再把人拖上車當(dāng)人質(zhì)的,一路上也好有個掩護。誰曉得命運不濟,遇上方牧這么個硬點子,就顧不上他了。陳國鋒沒暈多久,剛迷迷瞪瞪地爬起來,就被一陣槍聲又給嚇趴下了。別看平時吹牛吹得天都要破了,也愛在女人面前顯擺自己的“英勇事跡”,可真遇上這種事兒,他第一反應(yīng)是捂住耳朵趴在草叢里瑟瑟發(fā)抖,只盼歹徒?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趴了好一會兒,漸漸聽不到動靜了,他才敢悄悄地抬起頭。方牧臉上的血開始凝結(jié)了,繃得他的臉很不舒服,他一邊用手摳挖著,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陳國鋒的話,“死了?!?/br>陳國鋒的臉啥時間白得沒有血色,不知是被這個事實嚇著了還是被方牧轉(zhuǎn)過臉來時一臉兇殘的樣子給嚇著了,整個身子抖得篩糠似的,“死……死了?”他的眼珠子盯著死得透透的男人,機械地轉(zhuǎn)移到方牧身上,然后瞳孔一縮,如同見到惡鬼般驚恐道,“你……你殺人了——報……報警!”☆、第三章面對摸黑找來的方措,老五要愁死了——真是什么人養(yǎng)什么崽,這不省心的,絕對方家出品,沒跑了。方措出門后也沒去其他地方,徑直就找去了老五家。他那個無良的監(jiān)護人天生懶怠于經(jīng)營人際關(guān)系,這么多年,來來去去,身邊也就只有一個老五,最多算上一個方斂。但方措感覺得出,方牧并不跟他親,甚至不大愿意跟方斂有什么關(guān)系,如果真有什么事,方斂肯定將他排除在外。只有老五。這小崽子大約是成長環(huán)境跟別人不一樣,養(yǎng)成了多疑多思的性格,認定了的事兒,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也是不巧,方措到老五家樓下的時候,老五正心急火燎地將車開出車庫。大約一個半小時前,他接到陳國鋒的電話,他的準小舅子在電話那頭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一番話說得顛三倒四,老五安撫了半天,才勉強聽出關(guān)鍵點——方牧殺人了,他報警了,警察來了。老五的腦袋一懵,全身的血液飛快地流逝,在一瞬間像大冬天被人潑了一桶冰水似的,涼得沒任何溫度。根本顧不上去罵沒腦子的小舅子,腦子里只有一個反應(yīng)——來了!竟好像方牧殺人這件事一直是存在他潛意識里的隱患。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是最危險的,心中沒有一根道德準繩牽制,也沒有一個人可以牽掛,說不準什么時候,就成了一個高功能反社會人士。老五心里一直恐懼著一件事,哪一天,他會跟方牧隔著鐵窗上演兄弟情深什么的。但這種隱憂在近些年已經(jīng)被漸漸淡忘。自從方牧養(yǎng)了只叫方措的小崽子后,他看得出,方牧在努力地克制自己,在努力地“正?!逼饋怼km然,依舊是狗脾氣,但至少,像個“人樣”了。老五記得有一次,是冬天,下大雪,他捧著剛泡的熱茶從公司窗口往出去,樓下的馬路積了厚厚一層雪,方牧和方措兩個人在踩雪玩,方措那時候還小,穿得跟只球似的,被他那性格惡劣的叔叔不斷地推倒在雪地里,那時候方牧臉上的笑沒有一絲陰霾,跟冬天的陽光一樣,老五從來沒有見過那么溫暖的方牧。這樣的方牧?xí)⑷藛幔?/br>回過神,老五立刻到處打電話,他在公安局沒關(guān)系,七彎八拐地找了好幾個朋友,終于弄到一點確切的消息——晚上八點左右,市刑偵大隊確實有警車出動了,前往的方向跟陳國鋒說的也對上了,至于具體的情況卻再也打聽不出來。老五心焦如焚,坐不住,抓起鑰匙就出了家門,準備上公安局看看。還沒走下樓梯,電話又響了,這回是他對象陳麗。跟方措一樣,也是等人回家吃飯,到點了卻不見人回來,電話又打不通,就打到老五這兒來了。老五骨子里也是大男子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