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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地區(qū)異?;钴S?!?/br>照片中的男人穿著迷彩,抱著步槍站在一輛軍用吉普旁。方牧漫不經(jīng)心地瞄了一眼,“哦,那他怎么這么想不開,跑這兒來了?”“他不是想不開,他是被人追殺。上個月,巴頌被殺了,他的生意地盤在一夕之間被人接手。金萬僥幸逃脫,從他進入中國邊境開始,我們一直在注意他的動向。但金萬很狡猾,而且又受過反追蹤訓練,直到碰上你?!?/br>方牧聳聳肩,不置可否。老馬深深看了方牧一眼,“但這些都不是我來見你的原因。干掉巴頌的是近幾年崛起的另一號人物,人稱四面佛,道上客氣點叫他一聲小佛爺,這位佛爺自己很少出面,沾手的生意卻很廣,甚至傳言他跟國際上的恐怖組織都有關(guān)系。這幾年,我們一直都在密切關(guān)注這個四面佛,但得到的信息卻少得可憐。直到最近,我們得到一個消息?!鳖D了頓,老馬問了個看似毫不相干的問題,“還記得你的最后一次任務(wù)嗎?”方牧一愣,怎么可能忘記呢?當時他作為臥底潛入一個國際犯罪集團,歷時長達三年,為了這次任務(wù),他的戰(zhàn)友都折損在里面了,最終是他親手將猛虎刃插進了犯罪集團首腦庾柏涼的喉嚨。老馬知道他記起來了,頗有深意的目光盯住方牧,說:“有消息說,這個四面佛就是庾柏涼的兒子。”方牧霍的抬頭,如電的目光射向老馬,似乎想從他的表情中來證實這消息的可靠性。然而片刻之后,他又耷拉下眼皮恢復一副吊兒郎當?shù)哪樱瑧袘械?,“我都已?jīng)退休了,跟我說這些,合適嗎?”老馬不理他轉(zhuǎn)移話題,繼續(xù)道,“我們知道,巴頌從前是庾柏涼的手下,他背叛庾柏涼,現(xiàn)在他死了,被活活曬成人干,扔到了他家門口。”他停了一會兒,認真道,“如果這個四面佛真的是庾柏涼的兒子,方牧,他不會放過你的?!?/br>方牧閉著眼睛靠在座位上,好像不為所動的樣子,黑暗中一張臉微微散發(fā)著瑩白的冷光,像一把暗藏鋒芒的匕首。很久之后,老馬的聲音再次響起,“記得我很久之前說過的話嗎?我們這樣的人,是沒有正常的生活的?!?/br>市公安局靠墻的鐵長椅上,坐著一大一小兩個人,大的是老五,手里握著一個已經(jīng)被反復捏而變形的紙杯,一副憂心忡忡地模樣,忽而想起身邊的少年,轉(zhuǎn)過頭去溫聲問道,“餓不餓?”方措沉默地搖搖頭,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漆黑的眼睛里翻滾著如墨的潮水,這種見不到方牧又無能為力的痛苦讓他像一條在太陽暴曬下的魚。安慰的話已經(jīng)說盡,徒勞無功,老五瞧著這個身子緊繃的少年,心里也是一陣陣的難受。一個值班的警察出來倒水,看見這一大一小的,“怎么還沒走呢?”老五如同一個彈簧似的從椅子上彈跳起來,臉上迅速堆起圓滑而諂媚的笑,同時手里的煙遞過去。警察一皺眉,手一擋,“我不抽煙,不抽煙,拿回去——不是跟你說了這事兒我們也不清楚,不歸我們管,你們還是回去吧,孩子明天不是還得上學嗎?”老五持之以很地將香煙遞過去,嘴上說道,“哎喲,警察同志,您這話不是……人是你們拘來的,怎么又說不歸你們管呢,我那卡車還在外頭呢……我也沒想怎么著,但您總得讓我們這做家屬的知道發(fā)生什么事兒了吧?”兩個人正扯來扯去,走廊的門開了,兩個便衣警察走過來,為首的一個三十出頭,高大挺拔,正是刑警隊隊長常旭東,看見這情形,問道:“怎么回事兒?”值班的警察叫了一聲隊長,三言兩語將事情經(jīng)過講一遍。常旭東的目光落到老五身上,“你跟陳國鋒、方牧是什么關(guān)系?”來了這么久,總算從警察口中聽到了熟悉的名字,老五激動得都有點語無倫次了,“朋友,朋友……我是說,陳國鋒是我小舅子,我跟他姐下半年就結(jié)婚了,方牧是我發(fā)小?!闭f著著急地掏自己的名片。常旭東的目光在燙金名片上停留了幾秒,“寰宇進出口貿(mào)易有限公司?”“是是,公司是我跟方牧合伙開的,陳國鋒就在我公司里上班,卡車里是我們從南邊進的貨,就是幾臺機器,絕對沒有違禁品,都是合法的?!?/br>常旭東的臉色一直淡淡的,轉(zhuǎn)頭對身邊的小王吩咐了幾句,接著對老五說:“該問的話我們已經(jīng)問清楚了,人你們可以帶走,不過近幾天可能還會要他們過來做一些調(diào)查,包括你,孫國虎,近段時間都不要出遠門?!?/br>老五一愣,沒有想到事情峰回路轉(zhuǎn)竟然這樣簡單地解決了,怕多遲疑一刻都會有什么變故似的,連連點頭,“是是是,多謝警察同志,我們知道了。”常旭東不再理老五,走了。沒一會兒,鼻青臉腫一臉萎靡的陳國鋒就被那個叫小王的警察帶出來了。發(fā)生了這樣可怕的事,又被關(guān)了一宿,不斷被重復審問,陳國鋒的精神早就到了崩潰的邊緣,看見老五,頓時如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姐夫!”老五看見完好的陳國鋒,總算松了一口氣,往他身后一看,卻不見方牧的身影,頓時心里一突,“方牧呢?”陳國鋒一臉茫然,“我不知道,我們一進公安局就被分開關(guān)了,姐夫……”想起方牧,陳國鋒還心有余悸,但老五來不及安慰小舅子,一把抓住要離開的年輕警官,急切地問道,“警察同志,我的另一個朋友呢?”那位年輕的警官似乎脾氣不大好,掙開老五的手,皺眉道,“那個不歸我們管,他已經(jīng)被別人接走了?!?/br>老五一呆,轉(zhuǎn)頭看方措,少年空茫的表情瞬間裂了,淚水瞬間涌上眼眶,但他迅速將手舉起來擋住自己的眼睛,用盡全身力氣壓抑住要擊垮他的恐懼和無措,死死地咬住唇。常旭東剛坐到自己的位子上,電話就響了,里面是一個干練的女聲,“常隊,你要的檔案現(xiàn)在就傳真給你?!?/br>常旭東掛了電話,傳真機開始咔擦咔擦地運作,不久就吐出一頁白紙。資料少得可憐,只有薄薄一張,右上方一張一寸照,照片中的人少年模樣,很英俊的少年,只是一雙眼睛顯得孤傲而狠戾,即便透過紙頁都感受得到。下面是少年寥寥的履歷,出生年月、家庭情況、就學經(jīng)歷,沒有任何出奇的地方。直到十八歲入伍,資料顯示他所屬的連隊似乎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后勤部門,但奇怪奇怪在,關(guān)于其他,卻是一片空白,而且資料顯示,直到現(xiàn)在,方牧都還未退伍。常旭東的眉狠狠擰了起來,他點了一根煙,慢慢地抽著,直到現(xiàn)在,關(guān)于方牧這個人,依舊霧里看花,什么都不清楚,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方牧絕對不會屬于什么后勤部門。將陳國鋒送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