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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徹底地沉默了。說完真心話還沒緩過來的阿爾弗雷德雙手發(fā)顫得厲害,只敢垂下雙眼盯著腳下的羊毛地毯。看來一切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確實很自私?!睈鄣氯A終于開口了,藍(lán)眼睛也重新回到阿爾弗雷德身上。“對不起?!卑柛ダ椎逻煅实?。“那些試驗者最后都好起來了嗎?”愛德華的口吻好像他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局外人?!凹热晃铱梢匀敲此麄儜?yīng)該都可以回去和家人團聚。”“近四成的人都好起來了,其他人還在接受治療,少部分情況不是很樂觀,卡爾說他們的團隊會繼續(xù)努力,你還記得琪琪赫伯特嗎?她是赫伯特教授的女兒,她是一個了不起的天才,她幫了卡爾很大的忙呢?!?/br>阿爾弗雷德努力擠出笑容,竭力維持正常的模樣?!绊槑嵋痪洌藙诘蠆W和米婭鄧恩在去年冬天訂婚了,但因為他實在是太忙,估計要等到明年開春才會正式舉行婚禮?!?/br>愛德華沉思了會,“新聞有提過他和刺殺路易斯羅伯托的女人的jiejie訂了婚,引起了很大的爭議。他花了不少時間才挺過來?!?/br>發(fā)完這句感慨,愛德華沒再問任何問題,但阿爾弗雷德則繼續(xù)補充愛德華應(yīng)該會關(guān)心的事情:“薩蔓莎和馬修結(jié)婚了,之后就去環(huán)游世界,馬修提過他們可能會選擇領(lǐng)養(yǎng)或者代孕,因為他不想薩蔓莎經(jīng)歷生命危險;特雷斯和他的女友沒結(jié)婚,他說艾曼紐不喜歡婚姻的束縛,弄得縱橫情場多年的他有些苦惱?!?/br>“麗貝卡蘇醒之后恢復(fù)得不錯,她和塞茜莉婭在兩個月前訂婚了,準(zhǔn)備去□□讓家里氛圍歡樂些,畢竟家里只有三個人?!卑柛ダ椎聫娦Φ溃翱柾猩嬖V我,如果我對你不好,他會強行帶你回皮埃德拉?!?/br>“如果卡爾沒那么說,你還會像這三年一樣對待我嗎?”愛德華總算開口了,但是沒什么表情。“不,你不要誤會,我是愛著你才這么做,沒有人強迫我這么做?!?/br>阿爾弗雷德懊悔極了,忙不迭上前幾步走近了些,但怕愛德華會反感自己的親近又慌張地退了一步。臉色難辨的愛德華沉思了一會,輕聲說:“這三年來你不應(yīng)該欺騙我,你應(yīng)該向我坦承一切。歸根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我。”鼻頭發(fā)酸的阿爾弗雷德笑得苦澀,“不,我是不相信我自己?!?/br>愛德華這次沒有立刻回話,思索了會后選擇站起來和他面對面直視。面如死灰的阿爾弗雷德悲哀地認(rèn)清了一個事實:愛德華真的要離開自己了。“可以給我一個吻嗎?”卑微至極的阿爾弗雷德向即將離去的摯愛發(fā)出最后的請求,讓他的余生可以仰賴于這個吻活下去。點了點頭,愛德華慢慢地走近過去,像以往那般自然地?fù)嶂€條堅硬的臉龐,將自己那兩片冰涼的薄唇貼上了緊抿著的厚實的雙唇,閉上了眼。阿爾弗雷德也閉上了眼。最后的告別吻并沒有想象中綿長悠久,唇與唇只像海鳥掠過水面那般相貼了幾秒便迅速地分開,沒有任何一絲粘人的眷戀。“再見?!?/br>愛德華露出笑容,這個笑容讓阿爾弗雷德想起了兩人扮情侶時他親吻自己嘴唇后的微笑。拾起廢紙簍里的房卡,收起笑容的愛德華與滿目不舍的阿爾弗雷德擦肩而過,徑自離開。緊繃許久的阿爾弗雷德聽到房門關(guān)閉的聲響后渾身一顫,終于支撐不住地伏在了沙發(fā)上痛苦地喘著大氣。注意到茶幾上那枚被遺棄的白金素圈,阿爾弗雷德一眼就看到了戒指內(nèi)面刻著的“Alfred”,雙手揪緊了趴著的布藝沙發(fā),幾乎是完全失聲地潸然落淚。2這三年來,阿爾弗雷德是提心吊膽地度過每一天——不是有時候會焦慮得失眠,就是會因為夢見愛德華在自己懷里死去而嚇醒——即使是結(jié)婚和度蜜月時也不能消除內(nèi)心深處的不安,幸好愛德華沒有注意到。阿爾弗雷德不是沒想過讓愛德華恢復(fù)記憶,但是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都認(rèn)為既然愛德華忘記了以前的事就索性讓他忘記,畢竟以前的事為他的人生蒙上了陰影,害得他幾度在死亡邊緣徘徊。變得像年少時那般開朗的愛德華讓莎拉更加堅定了這個決定,只要能讓受盡折磨的哥哥可以這么毫無負(fù)擔(dān)地盡情歡笑,她愿意成為自己曾經(jīng)最唾棄的騙子。而且,失憶的愛人自然不會追究自己以前的彌天大錯,肯定會一心一意地與自己相愛到老,永不分離。存了私心的阿爾弗雷德和其他人最后還是選擇了欺騙而非坦誠,哪怕代價是自己徹底地罪無可恕,而那些曾經(jīng)出生入死過的摯友不再出現(xiàn)在他的人生。然而,再美好的夢終究會結(jié)束。一杯瑪格麗特下肚,發(fā)苦的鹽粒和酸澀的青檸汁讓阿爾弗雷德淚眼模糊,使他再也看不清那枚承載著希望與愛也隱含著欺騙意味的婚戒。擦了把臉,大腦一片呆滯的阿爾弗雷德拿起座機電話讓酒店服務(wù)生送來一瓶龍舌蘭酒,試圖以酩酊大醉麻痹心底里不斷上涌的酸楚與疼痛,但眼睛總是無法回避地凝視茶幾上那枚孤零零的戒指,思緒迅速地回到了愛德華蘇醒的時候。那年圣誕夜前夕窗外雪花飄搖,面容蒼白憔悴卻依舊英俊迷人的金發(fā)青年雖然沒說話,但一直眨著眼睛凝視自己。哪怕那時候的他失去了所有記憶,但醒來的第一反應(yīng)是尋找心底里的摯愛。原來愛德華的內(nèi)心深處一直愛著自己,疾病也無法使他的本能改變。如果那個時候選擇了大膽地向他坦誠一切,是不是不會得到這樣的結(jié)局?含著熱淚自嘲地笑了一聲,阿爾弗雷德脫下了自己的婚戒把它放在手心,看著刻著“Edward”的地方默默流下淚水。歸根到底,自己始終是一個懦夫,壓根算不上有承擔(dān)的真男人。緩了緩自己的呼吸,勉強按下情緒波動的阿爾弗雷德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擦干,然后扯下了包裝著薰衣草精油的裝飾盒把那對婚戒放好,最后珍而重之地合上盒子放回茶幾之上,這才敢閉上眼睛任由自己的思緒墮入一片黑暗。抬起沉重的眼皮,阿爾弗雷德聽到似乎有人在敲門,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居然睡著了,敲了敲昏昏沉沉的腦袋才慢吞吞地走去門口那邊去給服務(wù)生開門。不過摸了半天的口袋,阿爾弗雷德始終找不到房卡開門,呆滯了一會才想起來愛德華帶著房卡離開了。看來連上帝都不愿意讓自己從酒精身上得到些許解脫。無奈地嘆了口氣,阿爾弗雷德掏出褲袋里的幾張鈔票當(dāng)作退貨費和小費從門縫底下塞給服務(wù)生,好讓他幫忙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