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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它從果形圓潤色澤金黃的砂糖桔果實,變成能夠開口講話動腦思考的半妖,然后漸漸可以幻化出人形的妖精。小砂糖桔第一次化形的時候因為妖力不穩(wěn),臉部留下了幾顆淡粉色的小雀斑,沒保持一會兒就恢復了本體。萬始之初皆為根本。妖精第一次化形的模樣無論成敗都會定型。砂糖桔精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番周圍,確定沒有人在了,才從宜清的頭頂滑下來,在地上滾了一圈幻化成人形。如今這枚砂糖桔精終于能夠完整地隨意地幻化人形,宜清算是放心了,他的妖力已經(jīng)消耗殆盡,皮膚開始迅速干裂。砂糖桔精一把抱住已經(jīng)妖力透支的宜清,神色慌張地喚道:“宜清大哥,宜清大哥。你不是說要帶我離開這座土坡去大城市里嗎?你不是說等我化形了帶我去吃好吃的嗎?你撐住啊我?guī)阆律饺フ掖蠓颍 闭f著就要背宜清下山。宜清伸出干瘦的手微微帶力按住他,小砂糖桔精也不敢使勁掙扎怕傷了宜清。宜清擠出一絲微笑,摸摸它的頭,一字一喘地交待道:“小砂,你這么大了還沒有名字呢。大哥給你取個名兒好嗎?這么多年我一直喚你小砂,和你原型一個字兒,你爹爹姓唐,就叫唐砂吧?”唐砂點點頭,不知何時臉上已爬滿淚痕。他爹早一百年前就死了,他從還是砂糖桔的時候一直與宜清大哥相依為命,感情深若手足,亦等同于父子,現(xiàn)在宜清大哥要離開了他心里針扎一樣難受。“咳咳,大哥走后。你出外闖蕩要謹慎,小心駛得萬年船。人心隔肚皮,休將心腹事,說與結(jié)交知。莫要讓人知道你是只妖精,建國之后你隨我一起也目睹過,那些被人知曉的妖精,都平白沒了好下場。”宜清捂著胸口咳嗽了幾聲,又囑咐道:“出外了要想辦法賺錢,方能解決吃住問題。”宜清的喘氣聲越來越重,咳嗽也越來越急,嘴角掛著絲絲縷縷地血,看起來極為痛苦難熬。“咳咳,還有,沒有大哥的妖力滋養(yǎng),沒了沭溪山的靈力。你的原形勉強只能維持十天左右??瓤?,之后就會很快生霉腐爛,所以你每周都得靠吃砂糖桔來維持不腐,最好……咳咳……是每天吃,有益于你。”宜清地生命體征越來越微弱,奄奄一息地靠在唐砂懷里。唐砂不住地點頭,一邊抹淚一邊認真地記下囑咐。眼睜睜看著宜清失去生機束手無策,緊緊抱住宜清痛恨自己的妖力不足。宜清如果不是兩年前被挖斷了好幾截樹根,本就虧損嚴重,還要用妖力滋養(yǎng)不能完整化形的它。自己分明早一點能夠完整化形該多好啊,宜清也不至于這么快就耗盡妖力?。?/br>時間回溯到兩年前,那時候旅□□業(yè)大熱。沭溪山被當?shù)卣癁橹攸c旅游開發(fā)地帶,當?shù)芈糜尉珠L帶著勘察隊圍著沭溪山實地考察了一番,大腹便便地旅游局長夾著公文包,站在山上唯一一棵砂糖桔樹面前,滿臉嫌棄:“我們是來搞旅游開發(fā)的,要得是名貴,游客才舍得花大價錢,這顆破桔子樹留在這里干嘛?移走移走!”話音落罷,幾個侯在一旁的工人,舉著鐵鍬握著土鏟迅速動工。宜清瑟瑟發(fā)抖地盯著他們,因為建國之后不能成精,到處都有捉妖的道士,他不敢直接化形逃跑。只能用樹葉緊緊地裹著唐砂,防止它被人類發(fā)現(xiàn)帶走。工人都是在山下找的農(nóng)民,對植物沒什么研究,幾鏟子下去,砂糖桔樹被接二連三地被挖斷了好幾截樹根。宜清忍著樹根斷掉妖力流失的劇痛,被他們挖出來抬上了水泥手推車,移栽到距離沭溪山十幾公里外的這個土坡上,澆了一點水就走了,任宜清自生自滅。沭溪山靈力充沛,萃天地毓秀,集日月精華。宜清就算受傷也能迅速吸收靈氣恢復如初。而在這破土坡上就不一樣了,土地平瘠,荒無人煙,鳥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么靈氣?宜清受傷妖力虧損,沒有靈氣恢復極慢,無法化做人形挪動位置,而砂糖桔精還不能保持隨意化形更不用說。宜清只好用余下不多的妖力滋養(yǎng)著唐砂,只盼著他早日完整化形,如果他妖力耗盡唐砂還不能化形,這小東西大概只能腐化在這土坡上了。好在這一天終是等到了,只是他也妖力耗盡了。內(nèi)里空蕩一片,外表枯萎腐敗,生命飛快流逝隨時間化為虛無。唐砂依照遺囑將他焚化,但并沒有依照遺囑將他灑在這土坡之上,而是砍了一截細小的樹枝掏空,將燃燒后留下的細灰封存進里面隨身攜帶著。在山坡上找了塊空地小憩了一會兒,然后整理好心情下山闖蕩,他成功化形不能在這土坡之上坐吃等死。好在這片土坡雖然離沭溪山有一段距離,但是山腳下修建了一條公路,從城里向著沭溪山蜿蜒而去。唐砂下了土坡在路上攔住一輛大客車,司機嫌他沒錢拒載一踩油門走了。唐砂憤憤地沿著公路繼續(xù)往前走。隨后,看見一輛面包車朝著回城方向停在路邊,車上的人都在路邊透氣,他悄悄繞到車門化成原形蹦上去,躲在最后一排座位下面跟著一車人進了城。第七章唐砂眼里泛起了點點淚光。宜清大哥走了半個月了啊,只剩下他孤零零地一個人……啊不……一只桔子了,他已經(jīng)連最后一個家人都沒有了。沒出息,男子漢哭什么呢!唐砂一把抹掉眼淚坐起來。不乘涼了!唐砂站起身從花壇上跳下來,支著腦袋蹲在路邊發(fā)呆,腹里傳來陣陣慘叫,控訴著唐砂不給飯吃的惡行。“咕嚕咕嚕。”一位rou嘟嘟的小女孩從唐砂身邊走過,聽到唐砂肚子叫喚的聲音又退了回來。翻找了半天,從書包里摸出一張五塊的紙幣,放到唐砂面前的地上,小大人似的拍拍唐砂的肩膀安慰道:“叔叔,去買吃的吧,生活很美好的。”然后轉(zhuǎn)身走掉了。唐砂愣了一下,沖著小女孩的背影喊了一聲:“謝謝你哦,小朋友。”什么叔叔!我怎么看也應該是哥哥吧!唐砂盯著地上那張五塊錢沒有撿,敢情這小meimei是把自己當小叫花了?小meimei開了這個頭,沒一會兒唐砂面前的錢從五塊變成了一百多塊,每一個掏錢的人無外乎嘆息著吐出一句話:“哎!小伙子啊你還年輕,好好找份工作吧!這么下去不是辦法啊?!?/br>唐砂:我能說什么?我也很絕望啊?季果參加完午宴開車出來的時候,轉(zhuǎn)彎過來就看見杜余暉店里那個新來的小家伙正在路邊要錢,忍不住開到他面前停住搖下車窗:“唐……砂?”我……cao!怎么又是他!我就說吧遇見他總有倒霉事發(fā)生,蹲在路邊發(fā)會兒呆也能被人當做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