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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乎到了對什麼都提不上興趣的地步,只有那家酒吧里,用最粗鄙的言語,最無禮的行徑,才能讓他感覺到自己還是活的。曾有一度,性事對他不過是例行公事,索然無味。可如今,哪怕并非絕頂?shù)拇舶椋莻€男人讓他享受到了激情。這種激情延續(xù)到下午,在蘇陌幾乎克制不住自己的沖動,最後乾脆草草結(jié)束一天的工作,在時鐘指向五點的時候,就退掉一切活動,開著自己的愛車一路闖紅燈回到家中。心中滿滿的計畫,都是要如何對那個人再戰(zhàn)三百回合……蘇陌走到門前的時候,突然像是記起了什麼,停住了自己急色一般的沖動,把自己的表情調(diào)整成冷冷的樣子,這才打開了門,放慢了步子,裝成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在門廊中把義大利軟皮鞋脫了下來,拉長了聲音說:“我回來了!”沒有人回答他,蘇陌愣了一會,才匆匆忙忙的沖進臥室,哪里還有那個男人的影子,蘇陌也不知道是什麼心情,只覺得一口氣堵得慌。連續(xù)轉(zhuǎn)了幾圈,才惡狠狠的坐到沙發(fā)上,一抬腳,用力的把餐桌給揣翻了,又是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響。蘇陌臉色鐵青的喘了一會氣。那個沒有什麼存在感的男人,就這樣安安靜靜的走了——若不是陽臺上掛了一條床單,洗得乾乾凈凈的。蘇陌幾乎以為那個人,不曾在他的生命中出現(xiàn)過。10何授請了一天的病假,後來踉踉蹌蹌的坐車擠到公司的時候,覺得整個人都是搖搖欲墜,一推就倒。進到屬於他的那間十個人的辦公室里,他發(fā)現(xiàn)辦公室里面奇怪的靜了一下,然後是交頭接耳的,何授覺得身子有些僵硬,最終還是猶豫的坐到他的辦公桌上,那是角落的一張桌子,上面堆滿了各種雜物,何授很努力的想保持整潔,可是除了那些上鎖的抽屜,其他的空間總是在隔一天後重新被塞滿了各種東西,有些是需要貼到櫥窗里面的海報,有些是需要審核的報告,有些是要要寄到銀行的發(fā)票,他畢竟不是什麼體面的白領(lǐng),他不過是個跑雜的。那些人還在議論著,間或兩聲嗤笑,何授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那些笑聲是對著自己的,隱隱約約聽到什麼“有傷風(fēng)化”……其他的又聽不真切,只好作罷。11B9:)授權(quán)轉(zhuǎn)載惘然【ann77.xilubbs.】何授裝作整理東西的樣子,尷尬的拿起一堆資料遮在面前,身子彎的低低的,想擋住自己的臉,這時候,辦公室的那個主任突然叫了他一聲:“喂,總裁辦公室的燈泡壞了,你去換吧?!?/br>何授愣了一下,這件事情明明不是他的工作范圍,可自從他進入公司的第一個星期開始,他就已經(jīng)是個打雜的了,輕則是端茶倒水,重則是維修扛抬。他聽了這話,想了想,然後蹲下身子,從最底下的抽屜里翻出一個新的燈泡,握在手里,身後的不適感在他蹲下身子的一刻又重新翻涌上來,皺著眉頭,提起門背後的折疊梯子,低著頭快步走了出去,辦公室里的喧嘩聲再次大了起來。何授趕快加快了腳步,幾步鉆進電梯,想把那片喧囂拋在腦後。總裁的辦公室記得在公司的頂樓,何授沒有去過,也不想去,公司從來都是金字塔的結(jié)構(gòu),一層一層的壘起來,他不過是被壓在最底層的一類人,壓得很辛苦,辛苦到他連仰望頂層的力氣都沒有。何授想:這不是一個世界的。如果說以前的他還會羨慕,現(xiàn)在的他,連羨慕的力氣都失去了。何授記得別人說過:好奇心能殺死貓。他不知道好奇心會不會殺死貓,因為他的好奇,他殺死了自己僅存的自尊。他只是想知道那件事情,知道同性間的性事到底是怎樣──僅此而已啊,他又做錯了些什麼呢?除了痛,還是痛。無窮無盡的後悔。何授苦笑著握緊了燈泡,難道現(xiàn)在的他,還能奢求幻想些什麼嗎?還敢嗎?電梯到了,一聲叮咚的提醒聲後,電梯門緩緩分開,何授猶豫的走出電梯,頂樓的布置和他想象的不是很一樣,一樣的白色大理石地板,一樣的桐木門板。何授握緊了雙手,讓指甲深深刺入自己的手心,些微的疼痛讓他挺直了腰板,他站到總裁辦公室的門前,輕輕的敲響了門,聽到“進來”這兩個字,何授推開了門,辦公室里似乎有兩個男人站在那里,何授沒有多注意,天花板上的那個復(fù)雜的吊燈由二、三十個燈泡組成,美則美矣,破損的也勤。何授很快的找到損壞的燈泡下面,撐開矮梯,幾步爬了上去,開始擰那個不再工作的燈泡,這時候聽到有一個男人說:“唉,蘇陌,你看這個人長得像不像我們上次在酒吧里碰到的那個?”何授愣了一下,猶豫著把頭慢慢的轉(zhuǎn)過去,看到那個天生克他的男人,此時正微仰了額頭看他,嘴角似笑非笑,也不知是什麼表情。心一驚,那強撐著的病體就變得不聽使喚了。手一晃,腳一空,直直的從梯子上摔了下來。──似乎每一次見到那個人,都是他最狼狽的時候呢,何授這樣想著。他到底做錯了什麼?11何授掉到地上的時候,發(fā)出一身悶響,四肢像是要斷了一般的疼痛,幾乎在頭腦有反應(yīng)之前,幾滴眼淚就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幾乎是呲牙咧嘴的,不停的深呼吸,想緩解這狼狽的鈍疼。辦公室出奇的寂靜了一會,何授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雙黑得發(fā)亮的皮鞋,然後身子一輕,後領(lǐng)被人拎了起來,於是摔青了嘴角和哭紅了眼睛的臉被迫暴露出來,連眼鏡都不知道摔到哪里去了,眼前是蘇陌似乎有些笑意的臉孔,洋洋得意著。何授低垂了眼睛,想避免自己更加狼狽,蘇陌的話語傳入耳中:“馮洛,你出去吧,我有些事情要處理?!焙问诼牭搅硗饽莻€人應(yīng)了一聲,幾聲腳步聲後,再是門關(guān)上的聲音。蘇陌伸手輕拍著何授緊緊閉著眼睛的蒼白瘦臉,哄小孩一般說:“喂,睜開眼睛……”何授死死閉著眼睛,雙手握得緊緊的,突然覺得鼻子被人捏住了,愕然掙扎了一下,見對方死死不松手,覺得肺部的氧氣接近告罊,臉鱉得紅紅的,終於有些憤怒的睜大眼睛,捏在鼻子上的手這才松開,何授大口的呼吸著,一時連罵人的話都說不出來了。蘇陌笑著打量這個人,最後伸出一只手給他,說:“起得來嗎?”何授打量著那只修長的手,本來并不想接受的,但覺得這樣實在是太沒有禮貌了,於是猶猶豫豫的握上去,覺得手心一暖,整個人被用力的拉起來,蘇陌伸手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