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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背對背的擁抱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

分卷閱讀4

    ,走吧!我聽見人報警了!」

到了這個時候,我這群兄弟才知道要跑,巷子里只剩端陽,他喘著氣,傷得倒是沒我想象得那樣重。

我原來也要跑的,可看著端陽扶著墻的樣子,不知怎么就上前拉了一把。

端陽一下子瞪了眼睛,死死捏著我的手腕:「這事沒完!是你們打了人,走,見老師去?!?/br>
我聽見警笛聲,嚇得篩糠似的,拼命要跑,又不愿意打他,只好胡亂地罵「兔崽子別擋道!」、「放手!不然搧你一耳光!」。

就耽擱了那么幾秒,端陽猛一松手,我使得勁大了,整個人都向后倒去,后腦勺撞得生疼,連遮臉的帽子都掉了。

警笛聲一路長鳴已經(jīng)到了巷子口,我大腦空白,只知道躺在地上傻傻地往上看,使勁眨了兩下眼皮,魂魄才漸漸回來。

我生怕端陽認出我,又生怕端陽認不出我,要是被抓到我媽面前,只怕她會哭瞎了眼睛。

我聽見腳步聲朝這邊走來,下意識地說了一句:「端陽,我是錢寧?!瓜旅娴脑捳f得無比順口,那本來就是我那幾年的口頭禪:「別說是我做的,要是被他們知道,我這輩子就完了。」

端陽愣愣地看著我,半天一動不動。

在他面前,我算是把最后一點面子也給丟光了。人要是心里有鬼,和別人對看一眼都不敢,酸的是鼻子,辣的是眼睛,澀的是舌根,像是打翻了五味瓶,細細一咂嘴,又說不上究竟是什么滋味。

正憋悶得厲害的時候,突然有個黑影撲過來,把我壓得肋骨生疼。

我嚇了一跳,奮力掙脫,那個又沉又暖的家伙卻越抱越緊,使勁摟著我的脖子,把腦袋死死埋在我胸前。

我呆了半天,才認出他后腦勺那個小小的發(fā)旋,張著嘴巴,連呼吸都忘了,好不容易才擠出一點嘶啞的聲音:「端陽?」

端陽在我胸口模糊地應(yīng)了一聲。

我突然覺得臉燙得厲害,胡亂地推他,話也說得結(jié)結(jié)巴巴:「戴端陽,別抱了,多大了?!?/br>
端陽活像個無尾熊,我越說,他摟得越緊,臉深深地埋在我懷里。原來和我差不多高的個子,他非要蜷起手腳,整個人掛在我身上。

我猶豫了半天,試著在他后腦勺上摸了一下。手剛放上去,端陽的肩膀就是抖了抖,箍在我脖子上的手改成用力揪我的衣眼。

隨著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聲,我胸前的衣服漸漸被溫熱的液體濡濕了,一股要命的干干凈凈的味道倒灌進鼻腔。

我使勁瞪著眼睛,手都不知道往哪放,鼻子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心跳得比打鼓還快,只好胡亂地大喊:「你還敢哭!丟人!沒出息!」

端陽哭得直打嗝,哭一陣,就可憐兮兮地叫我一聲:「小草?!箍抟魂嚕纸形乙宦暎骸感〔?。」

我實在忍不住,鼻子一酸,另外一只手也不聽使喚地摟住了端陽的腦袋。我抱著他的頭,他揪著我的衣服,我們躺在地上一個比一個哭得難受。

警察進來的時候,拿手電筒在我們身上照了兩圈:「那群小流氓呢?」

我們只知道哭,好半天,我才流著鼻涕說:「早跑了。」

那群人又問:「幾年級的?都叫什么名字?」

我不敢說,端陽是真不知道。他們明知道套不出什么東西,還要問得巨細靡遺,當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好不容易把人唬走,端陽一邊哭一邊揉著眼睛:「小草,我好疼,你看這里,都破皮了。」

我握著他腫了的那條胳膊,一邊擤著鼻涕一邊勸:「我?guī)湍愦荡担荡稻筒惶哿?。」說完就朝他破皮紅腫的地方吹了口涼氣。

端陽的哭聲突然小了,定定地看著我,我們兩張臉挨得極近,端陽的眼珠子比最昂貴的寶石還漂亮,閃得人頭暈眼花雙腳發(fā)軟。

他低低地和我抱怨:「錢寧哥哥,你到底去哪了?」

我想起這四年的故事,想挑出幾件有意思的事逗他,卻想不出一件甜的,支吾了半天,只好說:「你別管。」

端陽把腦袋靠過來,滿頭軟軟的頭發(fā)被太陽一照,變成了溫暖的深棕色,他小聲說:「我想你?!?/br>
我驚嚇過了頭,不知為什么,到了這一刻,心里泛起的卻全是歡喜。我原來打算只抱一小會,就把他趕到一邊,可手一碰到端陽的衣服,就變成了無尾熊寶寶和尤加利樹,誰見過舍得推開無尾熊的樹。

后來天色太晚,端陽不肯回去,我只好像當媽的抱著沒斷奶的兒子一樣,抱著端陽吃力地往前挪。

端陽真以為我力大無窮,放心地掛在我身上,淡粉色的鮮潤嘴唇一張一合,說的全是我最想聽的話。我們臉貼著臉,比連體嬰兒還要親密,饒是我的臉皮再厚,也慢慢燒得guntang。

端陽湊在我耳邊說:「我家就住在前面那個路口?!?/br>
我挪得大汗淋漓:「以后記住了,回家別走這條路?!?/br>
端陽高高興興地應(yīng)了一聲,突然在我右臉上響亮地親了一口,我腳本來就軟的,被他這么一碰簡直是天旋地轉(zhuǎn),再也站不穩(wěn),趕緊把他放下來,面紅耳赤氣喘吁吁了半天,才梗著脖子罵他:「弄得我一臉口水?!?/br>
端陽呆了一小會,然后才把手從我脖子上面挪開,把他兜里的錢給我看:「錢寧哥哥,你看,我存了好幾年的錢,你喜歡吃什么,我都給你買?!?/br>
我吃了一驚,瞪著他看了半天,才悄悄地問他:「剛才別人搶錢的時候,你為什么不給?」

端陽也學我,把聲音放得輕輕的:「我想留給你?!顾f著,忽然沖我笑了一下:「早知道他們和錢寧哥哥是一伙的,我就把錢給他們了。」

我腦袋被這句話震得一片空白,狡辯的話脫口而出:「不是!」聲音大得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端陽猶猶豫豫地直視著我的眼睛,像是能把我整個人給看透了,我氣勢立刻又弱下來,結(jié)結(jié)巴巴地笑:「當然不是,我不是那種人?!?/br>
他不作聲了,埋頭走路。我把雙手交叉著放在腦袋后面,臉上下意識地換上了一臉親切:「端陽,你在學校交到朋友了嗎?老師喜歡你嗎?成績還跟得上嗎?一定夠累的吧。」

端陽的聲音清清脆脆的,他埋頭走路,不肯看我:「都還好?!?/br>
我忽然覺得特沒意思,于是腳步一頓,訕訕地看著他。

端陽發(fā)現(xiàn)腳步聲停了,連忙回頭一望,然后一溜煙跑回來死死拽著我的手,驚魂不定地問我:「怎么不走了?」

我看著他,死撐了半天,還是忍不住伸出手,在端陽頭上揉了兩把:「傻子,離你家就幾步路了,自己回去吧?!?/br>
「錢寧哥哥,」他拉著我的手腕喊:「我知道我們上的是同一個學校?!?/br>
我看了眼自己穿的那條校褲,知道暴露了身分,只好胡亂點了點頭,他又問:「你在哪個班?我以后好去找你?!?/br>
我看著端陽,眼睛有點泛酸,報了班名,又干巴巴地補了一句:「你來啊,我罩著你。」

晚上到了家,我把校服襯衣和外套都翻出來,撐開熨衣架,拿熨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