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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上,用略略顫抖的聲音問,“現(xiàn)在怎么辦?”“趁著別的人還沒醒,得馬上把他隔離觀察。塞繆,馬上去拿兩套我們的宇航服來。伊森,去準備醫(yī)療倉!”塔尼瑟爾決斷道,陳述的語氣毫無商量余地。而地上的jeff似乎還存留一絲意識,聽到祭司的話,那雙唯一尚可辨認的眼睛中露出nongnong的恐懼,“不要……救我……難受!我好難受!”他那仿佛被撕碎又拼接起來的聲音令人起雞皮疙瘩。塔尼瑟爾用某種悲憫的眼神望著他向他伸出的、布滿惡心顫動的泡狀物的手,但卻并沒有改變主意的跡象。jeff并不能算是塞繆的人,所以后者的同情有限,馬上便轉(zhuǎn)身沖向他們放置行禮的大廳。伊森呼喚吉娜帶他去醫(yī)療艙,那是一間絕對密封的艙室,里面擺放著許多隔離監(jiān)護病床,宛如一排排半透明的棺材橫陳在光線暗淡的長長空間里。他對這里很陌生,完全沒有頭緒應該做什么,只好吩咐吉娜叫一個服務機器人來幫忙打開一張病床的罩子,在床頭的顯示器上設置好一系列參數(shù)。在填入傳染病名稱的時候他卻不知道應該填什么,只好輸入wn(未知)。沒想到這樣輸入之后隔離等級竟然自動被調(diào)到了最高級別,顯然當初病床的設計者也考慮到了在外星可能遇到未知狀況的情形。沒多久,只見塞繆和塔尼瑟爾都穿著宇航服,一起把jeff抬了進來。那人形軟趴趴的,好像完全失去了骨頭的支撐,但是卻似乎還是有痛覺的,并且表現(xiàn)得分外痛苦。他的衣服被那種粘噠噠的液體浸透了,那些□□在外的包有很多都破掉了,汁液不斷滴淌在地面上。伊森連忙命令服務機器人去清掃干凈,并且進行了三次消毒。被放入個隔離病床的jeff突然開始劇烈掙扎,塞繆險些抓他不住,一只腳脫了手。那一瞬間,伊森看到在jeff的褲腳中,有什么黑色的東西伸出來了一下,又馬上縮回去了。“皮膚下有東西??!?。。?!”jeff驟然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緊接著他臉上的所有膿包突然都同時爆開了!不……那不是爆開……而是被撐開了。無數(shù)黑色的和那怪蟲相似,但是要細小很多的東西撐破已經(jīng)紅腫的皮膚,從那些“膿包”中迅速長出來。它們的下半身仍然卡在jeff的皮膚里,上半身卻仿若蚯蚓一般一會兒彎曲一會兒伸直地在空中扭動,就好像臉上長了一層灰黑色的鞭毛。那惡心的景象另塞繆那樣強悍的人也不由得驚恐地后退好幾步,撞在后面的一張隔離床上,發(fā)出咣當一聲巨響。塔尼瑟爾雖說比他們倆鎮(zhèn)定多了,但也臉色發(fā)白,迅速松開了手。jeff像是突然間失去了全部意識,半躺在隔離床上,腳仍然垂在地面上,滿臉都舞動著那種細長的不知道是毛還是蟲的東西,也難以分辨是死是活。他的身體仍然在時不時地抽搐一下,手上的一些“膿包”也開始破裂了,黃色和黑色的粘稠物質(zhì)從破口里滲出,下面隱約可見相似的黑色東西。塔尼瑟爾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他迅速將jeff的身體推進床鋪深處,按下艙門旁邊的紅色按鈕。三層艙蓋迅速依次滑上。隔著那三層納米玻璃,依然可以看到那些不斷生長的黑色細線,讓人聯(lián)想到深海中不斷隨著海潮舞動的珊瑚蟲,啪嗒啪嗒敲打著密封蓋,似乎是在禮貌地要求著:放我出去。完成這一切,三個人一時相對無言。剛剛短短半個小時之內(nèi)發(fā)生的事恐怕他們一輩子都忘不了。他們祈禱著jeff已經(jīng)死了。因為和他們看見的場面相比,恐怕死亡還更仁慈一些。第12章贖罪:紅地球(10)塞繆脫下宇航服后便隨便沖進一個浴室,將自己全身搓了個遍。雖然理智知道隔著厚厚的宇航服那些□□根本不可能黏在自己身上,卻還是沒辦法停止想象如果皮膚一旦沾染上了那些東西會變成什么樣。伊森則用顫抖的手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紅酒,咕嚕咕嚕喝下去,又倒?jié)M一杯,再次喝下去。酒液在胃里緩緩彌散燃燒,一股暖意總算驅(qū)散了幾分心底冰冷的恐怖。他的手仍然在不受控制地顫抖,牙齒咬得死緊,像是沒有辦法控制著它們分開了一樣。他聽到腳步聲,看到塔尼瑟爾掠過走廊,徑直踏入一間生物樣本分析室。伊森咬咬牙,站起來追了上去。他猛地推開分析室的門,果不其然看到塔尼瑟爾手里正拿著那裝著怪蟲□□的試管,似乎正打算做一個切片放入智能顯微鏡中分析。他大聲說,“我們必須聯(lián)系母船,這兒太危險了!”塔尼瑟爾連都都沒有抬,戴上手套,專心地將那危險的液體樣本滴在玻璃片上,“你以為母船會在乎嗎?他們當然知道這里有古怪,不然也不會帶你們來了?!?/br>伊森往前走了一步,拳頭攥得那樣緊,連掌心都被指甲扎得生疼,“他們是不在乎我們,但他們總會在乎你的安危。如果別人看到jeff的樣子,你以為他們還會像現(xiàn)在對你這么禮貌嗎?!”塔尼瑟爾的動作稍微停頓了一下,眼珠微微轉(zhuǎn)動,眉梢輕挑,“你這是在威脅我?”聽著祭司帶著一點點驚訝的危險語氣,伊森卻堅持著沒有退縮,“這不是威脅,這是事實。在死亡面前誰都會害怕的,尤其是那樣的死亡。即便知道用你威脅母船風險很大,但和死亡比起來,總歸算是一條生路?!彼娂浪灸徊徽Z,便又往前走了幾步,堅定的視線透過鏡片對上了那雙銀灰色的眼睛,“別忘了,我們可都是一群亡命徒,被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來。”塔尼瑟爾卻忽然噗嗤一聲笑了,仿佛看到了什么很可愛的東西一樣,“沒想到你看上去這么弱雞,倒也不是一點膽子都沒有。你放心吧,剛才我已經(jīng)與母船聯(lián)絡過了,他們會派伊芙星的軍人們下來?!?/br>“真的?派幾個人?”“伊芙方面和地球方面會各派幾個人下來,你們的警衛(wèi)長也會來?!?/br>伊森聽完一顆心才總算懸停下來,整個人好像力竭一樣靠在身后的桌子上,摘掉眼鏡揉著自己因為憂慮而發(fā)疼的眉心,“那就好……那就好……”然而剛剛說完,他又猛然想起來一件事,“他們來干什么?該不會只是要帶你回去吧?!”塔尼瑟爾聳聳肩膀,“那我就不知道了。他們只是說’支援’而已?!?/br>伊森剛剛安穩(wěn)的呼吸又急促起來。他臉色蒼白,感覺心在往無底的深淵里沉下去。沉浸在思緒中的他沒感覺到塔尼瑟爾已經(jīng)走到了他面前,微微偏著頭,好像在欣賞他驚惶的表情。他忽然湊上前去,在伊森頸邊嗅了嗅。伊森嚇了一跳,整個身體瞬間僵硬,“你干嘛!”塔尼瑟爾沒有動。他的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