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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耐德點點頭,忽然又說了句,“告訴他,下一次再有任務,不要再自愿了。他的分已經(jīng)夠高了,再這樣下去,不知道會被派去做什么樣的任務?!彼@樣說完,也不等伊森問話,便離開了。伊森一整天在下水道里挖泥的時候都在想著施耐德說的話,看來傳言很可能是真的,沒有人能真正離開禁城。下午的時候伊森湊在角落里參加了恩主會的集會,聽陳增講著在牧神星上出沒的巨大蠕蟲。他認為大惡神距離這個宇宙已經(jīng)越來越近了,他們需要的,只是一道合適的門。一旦那扇門被打開,整個銀河系的罪惡都將在超越一切現(xiàn)有認知的絕對力量前毀滅。那時候只有相信主、傳播主的恩典的人才有可能獲得救贖。伊森注意到警衛(wèi)的數(shù)量越來越多,甚至有警衛(wèi)在錄音錄像。伊森想,這些影像該不會已經(jīng)流傳到禁城之外了吧?然而更加令他不安的事發(fā)生在散會后。他當時注意到陳增聽信徒說了幾句什么,便匆匆走向了一道下水道的岔路口。如今對這一段管道系統(tǒng)已經(jīng)十分熟悉的伊森便悄悄從另一個方向繞了過去。他小心翼翼地探出頭,果真看到陳增在和另一個高個子警衛(wèi)說話,聲音壓得很低,他聽不清楚。而那個警衛(wèi)卻正是瓦西列夫。伊森直覺自己可能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連忙躡手躡腳離開。他心神不寧,一回寢室便將那些藥丟到塞繆床上,“你最好給我打起精神了,可能要出事!”塞繆當時正在擦自己的靴子,莫名其妙看著伊森一臉嚴肅的樣子,“怎么了啊?吃火藥了你?”伊森簡單地說,“我看到陳增在和灰毛說話。”塞繆愣了一會兒,嗤笑一聲,“說就說啊,有什么稀奇,大概神棍在給那個變態(tài)傳教吧?!?/br>“沒那么簡單?!币辽谖葑永秕鈦眭馊ィ澳愕煤褪┠偷律塘?,讓他小心瓦西列夫。誰都看得出來,他一直盯著那個警衛(wèi)長的位置?!?/br>塞繆似乎認為是伊森疑心病又犯了,用一種哄人的語氣說,“好好好,我明天去警衛(wèi)大廳上工的時候跟他說?!?/br>其實塞繆也覺得自己這兩天躲著施耐德有點太孬種了,只是那天晚上在那個男人面前失態(tài),實在讓他很沒面子,也不知道以后該用什么樣的表情來面對一個已經(jīng)把自己看透的人。他忍不住想,如果是在禁城之外遇到施耐德,會是怎樣一種光景?不過現(xiàn)在當縮頭烏龜也當?shù)貌畈欢嗔?,明天還是去見一面吧。塞繆這么想著,卻不知道已經(jīng)來不及了。第二天本來是禁城警備每月一次與禁城委員會共同舉行的例會,基本上就是由施耐德和東西二區(qū)的主管匯報禁城一月來的管理情況和需要解決的問題,同時聽委員會布置一些當月可能會需要非人們完成的任務。塞繆到的時候,例會已經(jīng)開始了,整個三樓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施耐德于是裝模作樣地拿著吸塵器在走廊里吸了吸地板,然后就順路吸進了警衛(wèi)長的辦公室。他打量著施耐德的辦公桌,看到桌面上漂浮著一些新進城的非人信息,便順手翻了翻。然后他看到了嘉文的文件,在他的道德值一欄上,用紅色畫了一個圈。嘉文的道德值與塞繆的差不多高,兩個人同期進的禁城,一直勢均力敵。塞繆皺眉,不太確定那個紅圈是什么意思。卻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陣喧嘩聲。塞繆連忙從桌后繞出來,趴到門上聽著。很多警衛(wèi)急招火燎地沖過走廊,跑向了會議室的方向。難道是出了什么事?想到施耐德也在那間會議室里,塞繆便將門推開一條縫隙向外觀望。會議室就在走廊的另一頭,從這里倒也能大致看到那邊的狀況。果然有一小隊警衛(wèi)拉開門進去了,他們身上拿著電子手銬和電棍。會議室中似乎有人在大聲喊著什么,但是他聽不清楚。過了一會兒,那扇門又開了。剛才沖進去那些警衛(wèi)將一個人架了出去來。塞繆一瞬間睜大了眼睛。因為那個跌跌撞撞、雙手被用手銬緊緊銬住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施耐德。發(fā)生了什么?!塞繆也顧不上那么多了,推開門沖了出去。然而還沒等他跑出幾步就被一名警衛(wèi)拿著槍瞄準,“不準動!”與此同時,塞繆聞到一股nongnong的麝香氣味從那頭顱低垂的警衛(wèi)長身上傳來。怎么會……怎么可能?!塞繆如遭雷噬,僵在原地。只見施耐德臉色潮紅,喘息粗重,竟然是一副發(fā)|情初期的樣子!會議室中其他的委員也紛紛走出,用某種說不出是震驚還是厭惡的表情盯著施耐德,其中一人用手帕捂著鼻子吼道,“還等什么,快把他押走!”施耐德抬頭,用浸潤著一層水汽的迷離目光看了他一眼,嘴唇翕動,卻什么都沒來得及說便被拖走了。塞繆腦子里翁然作響,不明白這一切是怎么發(fā)生的。施耐德體內(nèi)omega器官發(fā)育不完全,發(fā)情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在出那次意外之前甚至都不怎么使用抑制劑。怎么可能恰好在開例會、在所有禁城委員會的成員面前……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抬頭,便看到了那個從人群后緩緩步出的陰鶩男人。他微微抬起壓低的帽檐,灰發(fā)下禿鷲一般陰冷的目光盯著塞繆,伸出一根枯瘦的手指,“把這個非人也抓起來?!?/br>剩余的警衛(wèi)不敢質(zhì)疑他的命令,馬上舉起槍圍了上來。塞繆死死盯著瓦西列夫,似乎是想要用目光將他抽筋扒皮。而后者只是得意地笑著,緩緩走到已經(jīng)被用電子手銬鎖住的他的旁邊,低聲說了句。“是時候來一次體檢了,不是嗎?”**********伊森見塞繆一直沒有回來,也不確定對方是不是又跟施耐德出去約會了??墒钱斔牭綆讉€非人在盥洗室談論,說是有人看到警衛(wèi)長被人用手銬拷著押出了警衛(wèi)大廳時,他才徹底慌了神。他沖下樓,想要出去尋找塞繆,可是連大門口都還沒能離開便見到門外一溜排開的機器警察,那危險閃爍的紅燈統(tǒng)統(tǒng)對準了他的方向,毫無感情的機械聲音警告道,“宵禁已經(jīng)開始,請勿離開寢室?!?/br>今天的宵禁比以往早了足足三個小時,而且看這陣勢,簡直不是宵禁,而是戒嚴。伊森向后退了幾步,用手撐住了門框。沒想到……瓦西列夫這么快就動手了!可為什么連塞繆也沒有回來?第80章贖罪:火星(8)施耐德是omega的新聞幾乎在第二天就橫掃了整個禁城。顯然這個新聞是不準確的,伊森知道施耐德的主要亞性別仍然是beta,但是顯然在禁城這種地方大家更喜歡戲劇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