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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手為他擦了擦嘴角,進而摸了摸他難展的愁眉。“不要擔心,我明天就去神廟?!奔浪景参恐黠@擔憂著什么的伊森。可是伊森擔憂的卻不僅僅是他自己的身體狀況,“西奧尼爾也回來了嗎?”“嗯……應(yīng)該回來了吧……”“那……他會猜到你把我們帶回來了吧?!?/br>“我想他應(yīng)該猜得到?!?/br>“你會不會有麻煩?”塔尼瑟爾聳聳肩,“有就有咯,我從小到大一直就是個惹事精?!?/br>伊森被逗笑了,真摯的笑聲已經(jīng)很久沒有從他口中發(fā)出了,沒戴眼鏡的時候,他的笑容顯得分外天真,不像是一個三十歲的男人會有的。祭司溫柔地凝望著他,似乎看得有些入神了。伊森有點不好意思了,“別看了,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可祭司卻似乎有些愣神,片刻后,他忽然緊緊抱住了伊森的身體,”今晚我跟你一起睡吧,好嗎?“伊森一愣,臉紅起來,“呃……好……好啊……”“你想什么呢?!彼嵘獱栐谝辽X門上敲了一下,滿臉都是揶揄,“我只是想抱著你睡,你現(xiàn)在身體虛弱,我怕你會受不住哦。”伊森的臉于是更紅了,簡直像個胡蘿卜,“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哪有那么虛!”“當然,如果你很想要的話,我也可以勉為其難滿足你?!?/br>“誰想要??!滾!”“不要,一起睡啦!”“那你不要亂摸!這怎么睡得著!”“噓……夜深了,不要說話……”“你……”**********第二天清早,伊森被一種風鈴般的悅耳鳥鳴叫醒,微涼的風帶著陽光的干燥暖意從窗口吹進來。伊森發(fā)出舒適的嘆息,轉(zhuǎn)過身去想要抱住身邊的人,卻抱了個空。祭司已經(jīng)不見了。伊森心中驟然一陣空落落的,睡意也去了大半。他從床上坐起來,懵懵然懷疑自己仍在夢中。不久之前他還是個禁城的囚犯,每天凌晨五點起床,做不完的苦工,永遠沒有出來的機會,隨時可能會死在某一個贖罪任務(wù)中或死于非人們的爭斗中。可是現(xiàn)在,他卻一覺睡到自然醒,甚至還可以像這樣望著灑落一地的泛著淡紫色的陽光出一會兒神。去這間臥室自帶的浴室洗了把臉刷了刷牙,笨拙地船上了塔尼瑟爾為他準備的衣服,將那兩枚可以改變他面孔的像是耳夾的東西卡到耳朵上。伊森有些遲疑地離開自己的房間,向著一樓漫步而去。餐廳位于一樓的西側(cè),一張長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豐盛的早餐,塞繆已經(jīng)在一邊喝一杯深紅色的溫熱的東西一邊在看顯示在桌面上的新聞了,聽到他進來的聲響,也只是抬起頭瞥了他一眼。”你知道,禁城出事了么?”塞繆的笑容有些難以言說的意味。伊森皺眉,“你是說我們走之后?”“嗯?!比姾咝Φ溃拔业故钦娴挠悬c佩服陳增這小子了。之前恩主會的事被上層知道,好像是要秘密處決陳增,但是消息走漏了,城外的許多虔誠信徒都在要求釋放他,并策劃了一次攻城行動。顯然很多已經(jīng)成為他信徒的警衛(wèi)把禁城的門鎖系統(tǒng)給關(guān)閉了,于是那些”暴民”長驅(qū)直入,差點真的把陳增給“救”出去。這一次鬧得挺大,死了不少警衛(wèi)和平民。“伊森試探著喝了一口管家被子里看起來像紅酒的溫熱液體,竟然意外地香醇,”然后呢?““艾比亞大總統(tǒng)被激怒了,決定公開處決陳增。而且,還是絞刑?!比娙匀辉谖⑿χ?,那眼神里卻有著不化的冷酷,“很相稱的死法?!?/br>伊森皺眉,“什么?可是地球聯(lián)盟早就沒有死刑了!”“哼,禁城跟死刑有區(qū)別么?不過是想要多利用利用我們這些渣滓罷了?!比婋S便往嘴里丟了一顆伊芙星的某種淺綠色水果,“最有意思的是,有城外的恩主會成員通過網(wǎng)域匿名發(fā)了警告書,說是如果政府真的要迫害他們的領(lǐng)袖,他們就要’血債血償’,有評論稱,他們很可能要恐怖襲擊無辜的公民。”伊森是沒想到恩主會竟然可以鬧到這么大。早餐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伊森看到管家手中捧著一些大概是被褥一類的東西從餐廳外走過。伊森連忙追了上去,用伊芙語問道,”您好,請問,塔尼……導(dǎo)師離開了么?“那管家點點頭,仍然是一副嚴肅疏離的樣子,”他讓我轉(zhuǎn)告您,他去神殿了,會盡快回來,記得每天喝藥?!?/br>伊森點點頭,放下心來。之前他甚至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在擔心。管家剛要走,伊森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慌忙叫住了管家,“不好意思,可以再跟您打聽一件事嗎?”“請說?!?/br>伊森抿了抿嘴唇,問道,“導(dǎo)師的父親……西川大公,他是得了什么病去世的?”管家眉梢微揚,“這件事,還是由少爺告訴您會比較好吧?”伊森有些失望地哦了一聲,說了句謝謝便要離開了??墒沁@一次叫住他的卻是管家。大概是看到伊森那張此刻顯現(xiàn)出少年樣子的面容失望的表情看上去很可憐,管家心軟了,“其實告訴您應(yīng)該也無妨,這從來都不是什么秘密。當時大公得了一種罕見的’蒼白癥’,生病的人身體各項機能會逐漸分崩瓦解,就像原本合作的各個器官突然決定停止合作一樣。他的精神力好像也遭到了某種感染?!崩瞎芗艺f著,一直刻板的臉上總算露出了幾分懷念和悲傷,“最后的那段時間,大公的性情都變了,經(jīng)常說胡話,整個人瘦的皮包骨頭。少爺那個時候日夜守在他床邊,想盡了各種辦法,連序神之卵都用了,也沒辦法停止……”伊森點點頭,想象著還是少年的塔尼瑟爾無助地趴在垂死的父親旁邊,眼中盛滿了絕望和恐懼的樣子。他的心忽然一陣陣抽痛。如果那個時候他可以在祭司身邊就好了。不過,這些信息還不夠,他真正想知道的是,”那么……大公是在哪一間屋子過世的?”管家一愣,眼神中透出戒備,“您問這個干什么?”伊森謙卑地頷了頷首,“我昨晚住的那間屋子,跟這座城堡別的地方的裝飾風格都不一樣,而且不論墻磚還是地板看上去也比較新。就好像……被徹底翻修過?!彼鸨叹G的眼睛,目光有些犀利地望著管家,“大公去世的房間,是不是就是我住的那間?”第99章伊芙星(5)伊森坐在城堡二樓讀書室的窗前,透過明凈的玻璃眺望著遠處連亙的山巒。一條條淡紫色的煙云在青藍的山腰間游移而過,間或有成群的某種會飛行的蜥蜴一樣的生物成群而起,在空中反射出青色的閃光。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