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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身上冰冷入股,又覺得不敢置信。 她肩膀上的少年猛地抬起了頭。 “什么?你說什么?”世子夫人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聽錯了。 她似乎聽到了什么令自己無法接受的事。 那丫鬟已經(jīng)跪在地上哭得起不了身。 如這種從小在沈家長大的丫鬟,心里是把沈家當(dāng)做最重要的所在,如今說起這些都不能承受。 “大小姐,您快去前頭看看吧。三小姐沒了,顯侯府已經(jīng)出了棺材,把三小姐送到咱們國公府的門口了?!边@丫鬟顯然是世子夫人的心腹,見世子夫人搖搖欲墜,臉色慘白目光茫然,那仿佛一瞬間也丟了半條命,便仰頭流淚哭著說道,“大小姐,您要給咱們?nèi)〗銏蟪鸢?!三小姐身邊的榴香趁亂跑出來說,說三小姐今兒早上就,就被顯侯府那群狼心狗肺的給勒死了!琥珀jiejie去顯侯府給三小姐送東西的時候,顯侯府那群畜生正把三小姐往棺材里塞,因此才心虛,沒叫琥珀jiejie見著三小姐?!?/br> “為什么?”世子夫人聲音沙啞地問道。 “還不是咱們大將軍。顯侯父子知道大將軍死在宮里頭,陛下要治罪沈家,就,就去了三小姐的房里勒死了三小姐,還關(guān)了三小姐身邊所有的下人。琥珀jiejie上門的時候,顯侯府唯恐事情敗露,就把三小姐身邊的下人全都,全都給殺了。對外只說是三小姐本就身體羸弱,病重在身,一時想不開,一口氣沒上來病死了。榴香留了個心眼,看見顯侯府要殺人就從關(guān)著的地方跑出來,塞了顯侯府門房一張銀票才跑出來。她不敢到別的地方去,就躲在外頭,知道國公爺為咱們大將軍說話,知道大小姐沒有被厭棄,因此才敢來跟大小姐說這些事?!?/br> 這丫鬟一邊哭一邊把沈三小姐那跑出來的丫鬟說的話都給世子夫人說了一遍。 云舒聽得渾身發(fā)冷。 她想到了顯侯府會狠心,可是卻沒想到會這么狠心,直接把沈三小姐給葬送了。 難道和靖南侯府一般,休了沈三小姐不行嗎? 為什么非要了沈三小姐的性命? “為什么……不休了三meimei?”世子夫人不知道在問誰,聲音都恍惚著。 “休了三meimei,顯侯父子豈不是成了背信棄義之徒?”沈二小姐眼前發(fā)黑,猛地扶住一旁的桌子,此刻就算是剛強的性子,也忍不住淚流滿面,冷笑著說道,“他與父親最要好,都彼此恨不能做了親兄弟的。咱們沈家壞了事,他如果這時候把三meimei休了,那這京城里誰不都得罵一句小人?!如今好了,三meimei是病故的,他府上沒有了叫陛下厭棄的人,還保全了顯侯府的清名,不算背信棄義落井下石,還……侵吞了三meimei全部的嫁妝?!?/br> 比起來,似乎靖南侯府還算是個人。 不然如果靖南侯府突然對她發(fā)難,她一個弱女子只怕也只能走meimei的路。 只是她meimei與世無爭,最膽小的一個女孩子,沒想到卻嫁了這樣狼子野心的東西,叫顯侯府害了性命去。 “就為了這些?父親對他顯侯府這么多年的恩義,難道都不能叫他們放過我meimei的一條命?”世子夫人低聲問道。 她想不明白。 顯侯,那是曾經(jīng)對沈家多么親切的人家??? 她們是通家之好,她們和顯侯府的小姐是從小一同長大。 正是因為顯侯與沈大將軍府這樣親近,因此當(dāng)初議親的時候,沈大將軍才把自己最不能放心的女兒嫁到了顯侯府上。 然而只怕沈大將軍也沒有想到,顯侯竟然是這樣“當(dāng)機立斷”的人。 聽丫鬟的意思,沈三小姐死去的時候,只怕是沈家要議罪的事才剛剛從宮里出來,連唐國公府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 她張了張嘴,卻苦笑了一聲,仰頭倒在了唐國公世子的懷里。 失去家中長輩,如今meimei竟然也亡故,家破人亡,對世子夫人的打擊太大了,叫她不能承受。 “大jiejie!”沈二小姐見jiejie暈倒了,急忙也去攙扶。 就在此刻,云舒只聽身邊傳來“噗嗤”一聲,一道溫?zé)岬囊后w灑落在她的手臂和手背上,一側(cè)身體全都通紅布滿了血跡。她駭然轉(zhuǎn)頭,就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上,少年單薄的身體猛地壓了下來,沈公子一口血吐出來,此刻面如金紙,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粗乖谧约杭绨蛏系纳倌辏剖骖櫜坏脛e的,急忙叫了兩聲,“公子,公子!”她身后摸了摸沈公子的鼻息,見鼻息微弱,急忙抬頭叫道,“二小姐,公子吐血了!” 她的聲音驚恐,沈二小姐正在探望jiejie,回頭,看見弟弟吐血倒下,踉蹌了一下,抹了一把眼淚上前。 她目中無限悲痛,卻知道自己絕不能倒下來,只能勉強支撐,扶著沈公子哽咽喚道,“瑾瑜,瑾瑜?” 沈公子倒在云舒的肩膀上人事不知,片刻之后,又吐出一口血來。 “三小姐那里,既然顯侯府已經(jīng)將三小姐送到了國公府,那前頭自然有咱們國公爺與大夫人支撐?!痹剖嬉娚蚨〗悴恢撛趺崔k,想到唐三爺通曉醫(yī)術(shù),這可比趕緊去找大夫快多了,急忙對沈二小姐說道,“二小姐先照顧公子,我去請三爺過來瞧瞧,再去尋兩個大夫?!鄙蚣胰缃瘾@罪,是不能找太醫(yī)過來看望,只能找平常外頭醫(yī)館的態(tài)度。云舒這樣年紀(jì)小,又見識不多只在國公府里生活的,哪里知道京城里誰家大夫醫(yī)術(shù)好,能信任? 她覺得自己得去前頭問問。 如果沈公子真的不好了,那豈不是糟蹋了唐國公的一番心血。 “你別去?!币娫剖嬉恢皇直凵先际酋r血,沈二小姐含淚搖頭說道,“不能叫人看見?!彼D(zhuǎn)頭,叫那個世子夫人的丫鬟起來,對她沉聲說道,“我知道你現(xiàn)在也傷心。只是現(xiàn)在不是傷心的時候。死人……都已經(jīng)死了,活人還是得活著。瑾瑜的命,大jiejie的命才是最要緊的。你去偷偷請……”她猶豫了一下看了云舒一眼,雖然對唐三爺不熟悉,可是既然云舒這樣說,她咬了咬牙對那丫鬟說道,“去和府上的三爺說,就說瑾瑜吐血了。請三爺幫幫忙?!?/br> 她沒有在這個時候指手畫腳指揮唐三爺。 因為她覺得唐三爺這樣的人,就算自己不說什么,也一定會十分周全。 那丫鬟已經(jīng)嚇壞了,想不到沈三小姐的死訊叫世子夫人和沈公子都幾乎沒了半條命。 她急忙一邊哭一邊跌跌撞撞地出去了。 “世子夫人也病了,二小姐,叫世子帶世子夫人回去吧。不然兩處痛心,在一塊兒彼此看著,只怕心里更要難受?!痹剖嫫D難地抱著倒在自己懷里的沈公子,只覺得他輕飄飄的,仿佛如同薄云一般,一陣風(fēng)吹來就要被吹散了似的。心里難受,然而云舒到底心里是清明的,畢竟她雖然痛心沈三小姐的遭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