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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是有感而發(fā)。 碧柳是她兒女之中最得她照顧疼愛的,可是也是最cao心的。 云舒正忙著收拾水盆什么的,聽到這愣了愣,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臉色微微漲紅的翠柳,卻沒說什么。 能干就不需要被疼愛被cao心了? 那能干的孩子也太慘了。 云舒覺得這句話有些偏心,見翠柳努力忍著氣的樣子,許久之后端著水盆拉著翠柳出來,就看見翠柳的眼睛也紅了,低聲說道,“你看,娘就是這樣偏心?!笔裁茨芨删筒恍枰猚ao心,什么能干就活該被忽視,能干就得跟那個(gè)不能干的收拾亂攤子,吃虧上當(dāng)都是能干的那個(gè),可是碧柳有什么好cao心的?她舒舒服服地當(dāng)著秀才娘子,手里捏著豐厚的嫁妝,帶著相公婆婆一塊兒吃娘家的飯,這有什么好cao心的? 不過是如今王秀才不是個(gè)東西,碧柳的日子不好過而已。 可是這就是被偏心的理由嗎? “嬸子偏心就偏心吧,這人心本就是偏的。如今你在國公府里錦衣玉食的,又有生意又有田的,再說還有陳叔在,日子不比碧柳姐強(qiáng)出一百倍?既然這樣,那還難受什么?正巧兒了還有些新鮮的果子,你吃幾顆心里就舒服了?!敝皇菫槟锏奶蹛蹖Υ淞鴣碚f也很重要,見翠柳勉強(qiáng)地自己點(diǎn)了點(diǎn)頭,云舒想了想便推她回去和陳白家的說話,自己去了廚房,想到翠柳今日難過得很,心里也有些憐惜她,因此考慮了一會兒,就叫婆子們把新鮮的各色果子都絞出了汁來,收拾出一壺新鮮的什錦果茶,嘗了嘗香甜可口,果香和茶香融合在一塊兒,又用井水鎮(zhèn)過一會兒,清涼可口,這才帶著這壺果茶與翠柳喜歡的幾樣小點(diǎn)心去了陳白家的的面前。 陳白家的正在和一臉不耐煩的翠柳說話。 顯然因陳白家的說了那樣的話,翠柳更懶得管碧柳的事,甚至臉上也裝不出客氣的樣子了。 她靠在一旁,似乎也沒有怎么聽陳白家的講話,只是見云舒端著什錦果茶進(jìn)來,眼睛微微一亮,俏麗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云舒對她好,也明白她的心情,處處為她用心,翠柳自然十分高興。 “嬸子也好好歇會兒吧?!痹剖嬉婈惏准业牟幻靼诪槭裁创淞兞四樕臉幼?,心里一嘆,只是這到底是母女之間的事,云舒也不好揭破,只是把手里的點(diǎn)心與果茶都給陳白家的奉上,溫和地說道,“嬸子也輕松輕松?!彼故鞘譁睾?,也沒有翠柳那樣尖銳,陳白家的滿心的苦楚對親生女兒說不出來,見云舒這樣孝順不由紅了眼睛,急忙端了果茶喝了一口眼睛一亮說道,“這就是府里頭主子們喝的果茶嗎?果然可口?!惫杷崴崽鹛鸬?,帶著淡淡的水果的清香,還有淡淡的茶香與甜甜的蜜水的滋味兒混合在一塊兒,喝一口,煩躁也都散去了。 見云舒微笑著坐在自己的身邊,如今已經(jīng)出落出了靈秀的美麗,陳白家的不由在心里越發(fā)感慨地說道,“小云越發(fā)心靈手巧了。” 她還惦記著想把云舒說給自己的兒子陳平,如今云舒也慢慢地長大了,出落得美貌溫柔,只可惜陳平如今遠(yuǎn)在邊城,因此陳白想著還不著急。 如云舒這般得老太太喜歡的大丫鬟,如果要說親怎么也得十七八歲之后了。 不然老太太是絕不可能舍得放云舒出去嫁人的。 因?yàn)橹肋@種情況,因此陳白家的也不著急挑明,反正云舒和陳家走得近,除了陳家之外,云舒與府里的人都不是十分熟悉,她也不擔(dān)心云舒看中了別人。不過因?yàn)樾睦锵胫剖嫒蘸笫亲约胰肆?,因此陳白家的也不?dān)心家丑不可外揚(yáng)什么的,見云舒坐在自己的身邊便對云舒嘆氣說道,“小云,你剛剛在門口勸我的話,我都明白。你陳叔也是見不得你姐夫那樣荒誕,可是雖然說心里知道這樣的道理,可如果你當(dāng)場見了你姐夫被你陳叔打成什么樣兒,只怕你也受不了?!?/br> 云舒心說這可猜錯了。 就算王秀才被打死了,云舒也沒什么受不了的。 見陳白家的黯然神傷,似乎還有些坐立不安,似乎擔(dān)心家里,云舒便柔和地說道,“嬸子如果也受不了,那就在這兒待會兒吧。” “不行。你碧柳姐還在家里呢?!标惏准业念D時(shí)想到了,急忙說道。 她想到家里火上房了,自己如今卻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著,不由又焦慮起來,忙不迭地站起來捂著額頭說道,“我這是怎么了,差點(diǎn)叫你們倆給糊弄得耽誤了大事。這是能歇著的時(shí)候嗎?”她這話叫翠柳的臉色更加變了,云舒急忙拉著翠柳的手叫她別鬧起來,這不成了忤逆的不孝女了嗎?她只是急忙問道,“怎么碧柳姐也知道了?碧柳姐……很傷心吧?”自己的夫君出了軌,只怕做女子的傷心死了,此刻云舒倒是沒有幸災(zāi)樂禍的感覺,反而覺得同為女子唇亡齒寒,她是不愿意見到碧柳因?yàn)檫@種事受到傷害的。 陳白家的便一邊點(diǎn)頭一邊胡亂地說道,“可不是心疼死你姐夫了嘛。你不知你陳叔的手多重。” 云舒和翠柳的臉色頓時(shí)僵住了。 “碧柳姐是……心疼碧柳姐夫的嗎?”難道不是跟著陳白一塊兒去弄死姓王的? “不然呢?你jiejie姐夫伉儷情深,她哪兒能受得了這個(gè)?!标惏准业谋慵t了眼睛。 云舒覺得自己都不認(rèn)識伉儷情深這四個(gè)字了。 伉儷情深的夫妻,王秀才還能去逛窯子? “……難道說,碧柳姐是嗔怪陳叔嗎?”云舒緩緩地問道。 “你們年輕沒有成果親,因此不明白這樣夫妻之間的事?!标惏准业挠指剖嬲f起之前她說過的那些男人在外頭逢場作戲不用當(dāng)真的話,云舒和翠柳都無力再吐槽了,只能看著陳白家的紅著眼眶說道,“本來我瞞著你陳叔瞞得死死的,誰知道你姐夫運(yùn)氣不好,叫你陳叔撞了個(gè)正著呢?”她這話叫云舒徹底沒法兒接了,原來事到如今,還怪陳白大白天的出去得不巧,非要撞上了逛窯子的女婿,因此是做岳父的不對。 “這話您跟陳叔說過嗎?”云舒失語很久才小心翼翼地問道。 “說了。我也叫他別太生氣。這男人年輕的時(shí)候饞嘴貓兒似的,有什么了不起。而且你碧柳姐如今沒有給王家生個(gè)一兒半女的,這在王家的根基還不穩(wěn)當(dāng),若是約束你姐夫約束得狠了,王家更不待見她,她怎么在王家待得住啊?!标惏准业谋愫瑴I對云舒說道,“如果她現(xiàn)下已經(jīng)給你姐夫生了兒子,有了底氣,那管管你姐夫也就罷了??墒侨缃瘛彼β晣@氣的,云舒和翠柳都沒吭聲,半晌之后才對陳白家的滿滿地問道,“那您如今是想怎么解決這件事?” “你陳叔說叫你碧柳姐合離回來,這我是不能答應(yīng)的。難道叫她合離以后就住在家里沒有夫君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