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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憎恨,像鋼絲,同時勒住了三個人的脖子。第四十三章東樹街倉庫。完全被黑夜覆蓋的一片廢地,荒涼罕至。顏司卓沉沒在里面,腳步似乎失去重量,因為根本無法看清地面。他打開手機的手電,順便撥通了電話,那邊一直等著他,“這么快嗎,你居然沒被交警攔下來?!?/br>顏司卓一步步向倉庫大門靠近,同時環(huán)顧四周,豎著耳朵,后背緊繃,拳頭收起,時刻防備有人偷襲。“你需要我做什么?!彼驹陂T口,蹙眉打量著銹跡斑斑的鐵門,拿手電在上面恍了很久。“你記不記得,”權(quán)芮語速放慢,聲音飄忽不定,“十二歲那年,我們被一群混混堵截在學校附近的倉庫,因為你曾經(jīng)打傷了他們其中一人的頭?!?/br>顏司卓當然沒心思陪他回憶,滿腦子都是王晉,可又不得不沉住氣。“當時那群人找你算賬,我怕Ade責怪我,擋在你前面,替你把打傷人的事扛了下來。他們之前沒見過你,所以,也沒有懷疑我的話是真是假。”“可是你沒有解釋。你沒有幫我解釋,你也沒想過他們會怎么對我。你重新和他們打了起來,我之前所有的道歉都成了泡影。”“本來我們有機會逃過一劫,但是因為你的愚蠢和自私,那天,我差點被廢了一只耳朵?!?/br>顏司卓一頓,眉毛擰起。“這些你當然不知道。因為后來你就被Ade的人救走了,可是他們沒救我,他們就那樣把我扔在那群惡棍手里。”“他們把所有的怨氣集中在我身上,把我揍得遍體鱗傷以后,拿燃放的煙花去燒我的臉?!?/br>權(quán)芮說到后面聲音都在發(fā)抖,“我拼命掙扎,躲避,卻還是被煙花燙了耳朵,皮rou的焦意沖進我的鼻子,我差點當場吐了出來。我捂著灌進鮮血的耳朵,自己去了醫(yī)院。那兩天我沒有回家,因為我實在不知道怎么面對你,一看到你,我連殺了你的心都有?!?/br>“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嗎。顏晟覺得對不起我,他跟Ade打電話,問明情況。Ade的人卻大言不慚,聲稱當時根本沒看見我,只注意到你,所以才沒救我。”“當時我明白,Ade連敷衍我,都嫌浪費唇舌。”顏司卓臉色沉重。對于過去這些,他是真的不太記得,他也沒想到權(quán)芮看著Ade的臉色,生存得這么艱難。權(quán)芮定了定神,重新恢復(fù)冷漠,“顏司卓,你和Ade欠我的,遠遠不止這些。我想是該找個機會,咱倆之間,算算賬?!?/br>“我在倉庫進門處裝了引爆裝置,”他說,“十分鐘后爆炸,你所在的位置將是一片火海?!?/br>“你有兩個選擇。第一,趕緊離開,什么事都不會有。第二,十分鐘內(nèi)找到引爆器并想辦法使它暫停?!?/br>“否則,你毀掉的就不止一個耳朵這么簡單了。”顏司卓看了眼時間,打開了倉庫的門。他瞳光聚攏,手電筒不放過大門附近甚至一個角落。他的神經(jīng)高度緊繃,眼眶血絲爆出。在還有五分鐘的時候,他在墻上不經(jīng)意摸到了一根電線。顏司卓心跳加快,手機被他握出了一層細汗。他在一個鐵桶旁找到了那個電盤。一邊小心翼翼把它從廢物堆里托出來,一邊余光掃視連接的電線,生怕跑電。電盤上有紅藍兩根主線,插在閃著紅光的接口處。計時器上顯示倒計時,還有一分鐘。顏司卓不敢想太久,同時又緊張地不敢輕易下手。目光死死地盯了一會兒,他咬咬牙,選了藍線。之后他屏住呼吸,只聽得見越發(fā)急促的心跳,眼睛根本不敢眨。他第一次覺得三十秒漫長到令人煎熬。計時器到點,顏司卓等了等,沒有動靜。很快,電盤上的紅燈全滅了。顏司卓幾乎是一屁股癱在地上,他扶住了額頭,抹掉滿臉的冷汗,重重地舒了口氣,后背全部浸透。他雙腿還有些發(fā)軟,可是也顧不上了。他摸出手機,“我照你說的做了?!?/br>顏司卓站起身,謹慎地打量著倉庫,試圖找到一點人的氣息,“他人呢?!?/br>“別急,”權(quán)芮笑了笑,“恭喜你,你真幸運?!?/br>他聲音詭異,“你真是從小到大,都幸運得讓人眼紅。”顏司卓無心聽那些廢話,找了一圈一無所獲后,他的理智瀕臨瓦解,“他在哪兒?!?/br>“反正不在倉庫?!?/br>顏司卓怒道,“你把我引到這里來就是想耍我?!?/br>“不可以嗎,我不能耍你嗎,從前因為你我被耍過多少次,我就不能這樣對待你嗎?!?/br>顏司卓憋著氣,冷靜了一下,“你還要干什么。”“看見左邊靠里第二根柱子了嗎,”權(quán)芮說,“那里有一把椅子,把它搬到門口。”顏司卓走過去,手扶在椅把上感受了一下,又撿了木條在其表面試了試。不重,也不傷手。他一面疑惑,一面把椅子拎了起來。椅腳離開地的同時,懸梁上砸下一個半人高的水桶,連桶帶水全部倒在了顏司卓身上。那桶不輕,顏司卓幸好及時躲避,但還是被磕了肩膀,火辣辣的疼。他全身被淋了透,此時又已深秋,寒涼侵襲,他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顏司卓閉了閉眼,手掌揮掉臉上的水漬,兒時被堵在衛(wèi)生間潑水的經(jīng)歷重拾。權(quán)芮在那頭聽見了讓他滿意的聲音,“怎么樣,有沒有幫你想起點什么?!?/br>顏司卓忍著寒冷,嘴唇微顫,那段回憶一直是他的童年陰影,此刻盤踞他的大腦,他覺得自己重新回到那個不堪回首的過去。“你被人潑過一次水,”權(quán)芮說,“而我在那之后,被報復(fù)著,替你又擋了好幾次。這樣,你還有臉在我面前裝可憐嗎。你的可憐都是自找的,我的卻是來自你的施加。”顏司卓無從解釋,他只是重復(fù),“你還想做什么?!?/br>“過來我家吧?!睓?quán)芮悠悠道,“不是很想見他嗎。”顏司卓掛了電話直接往回走。再次走到門口時,他腳步猛地一停。他的目光不知怎的再次游到那個電盤上,莫名的疑慮涌上心頭。他彎腰撿起,三兩下拆了裝置,才發(fā)現(xiàn),電盤是個假的,根本無法引爆。顏司卓眉頭一豎,眼神一暗,胸膛顫了顫。下一秒,他生生把它摔在地上,一腳踩碎。他帶著滿身狼狽,趕到了權(quán)芮的住所。他踹開門,將站在玄關(guān)的權(quán)芮揪著領(lǐng)子一把提起,手力越收越緊,瞳光裹著guntang,拳頭直接舉起。這個人居然敢這么玩兒他。。權(quán)芮看著渾身濕透的他,面部肌rou顫抖,滿臉陰狠的煞氣。他就像一頭完全被激怒的獵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