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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應(yīng)得的,你幫了我,我感謝你,你不要,我也難做人?!?/br>王晉笑了笑,“去吧?!?/br>小楊嘆了口氣,“我先扶您去沙發(fā)坐著?!?/br>“你別管我,”王晉說,“快去,這會兒店估計(jì)才開,你去了,不用排隊(duì)?!?/br>小楊走到門口,把王晉給他的錢默默放在鞋柜上,拿了鑰匙,一步三回頭,“千萬別亂跑,我很快就回來了?!?/br>王晉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小楊一出去,趕緊給顏司卓打了通電話。響了很久沒人接。小楊又發(fā)了條短信,同時(shí)抓緊時(shí)間去買栗子。王晉確認(rèn)屋里沒人后,默默舒了口氣。他扶著桌子站起身,手小心地在桌上探了探,把盤子和碗摞在一起。他一只手端著餐具,另一只手朝墻壁摸去,然后順著墻壁進(jìn)了廚房。王晉摸到水龍頭,把餐具放進(jìn)了水槽。他打開水,摸到一個很長的瓶子,應(yīng)該是洗滌劑。他撿了鋼絲球,慢慢地擦著碗和盤子。沖洗的時(shí)候,他擔(dān)心還有油漬,拿手試了好幾遍。洗得差不多了,王晉笑了笑,松了口氣,把餐具整齊放好。接著,他拿了電熱水壺,接了冷水,擦凈手,去摸插座。插好電,聽見聲音,王晉心情好了不少。幾分鐘后,水開了。王晉找了杯子,正打算倒水時(shí),手機(jī)響了。他拿出手機(jī),顏司卓的吼聲瞬間爆在耳邊,“你把小楊打發(fā)走想干什么!”“………”王晉一驚,隨即一笑,“就是突然想吃板栗。?!?/br>“放屁!我看你是想吃板子了!”顏司卓怒道,“你給我老老實(shí)實(shí)坐沙發(fā)那兒去,我回來之前不準(zhǔn)動?!?/br>“回來?”王晉說,“那我不得當(dāng)一整天木頭人?!?/br>“我現(xiàn)在就在往回的路上?!?/br>“。。。”王晉皺眉,“你才去上班,怎么又要回來?!?/br>“問你自己,”顏司卓氣死了,偏偏前面的車堵著不動,他煩躁地鳴了喇叭,“敢把小楊支走,我還管不了你了是吧?!?/br>“你不能回來,”王晉說,“你昨天怎么答應(yīng)我的?!?/br>“你答應(yīng)我的,你也沒做到,”顏司卓頓了頓,突然心中警鈴響起,“你現(xiàn)在在干什么?!?/br>“。。?!蓖鯐x摸到熱水壺的壺柄,把冒著熱氣的開水提了起來,“沒干什么?!?/br>他莫名心虛,注意力一散,熱水撒在了杯外,燙了他的手,濺濕他的褲子。王晉輕嘶一句,倉促想放回水壺,顏司卓聽見動靜,更緊張了,“怎么了,出什么事兒了?!?/br>那頭傳來什么東西摔在地上的巨響,緊接著電話掛斷,顏司卓嚇出一身冷汗。二十分鐘后。顏司卓匆忙趕回家,闖進(jìn)門,動靜之大,把客廳的王晉嚇了一跳。他原本在聽新聞,此時(shí)扭過頭,“顏司卓嗎?!?/br>顏司卓跪在他面前,緊張地檢查,“剛才發(fā)生啥了,你受傷沒,流血沒。?!?/br>王晉一愣,笑了笑,“我沒事兒,廚房的菜板被我碰倒了,然后我撿的時(shí)候,手機(jī)掉地上了?!?/br>“你一個人去廚房干什么?!?/br>“洗碗,”王晉笑道,“我覺得洗的挺干凈的,你可以驗(yàn)收成果?!?/br>“我還燒了水,”他摸了摸他的臉,“渴不渴,我給你倒一杯?!?/br>顏司卓一屁股癱在地上,抓住他的手,埋下頭,呼吸加重。王晉輕笑,彎著眉,“你看,我一個人也能燒水,能洗碗,能收拾桌子,我什么都能做?!?/br>“其實(shí)我也能做飯,”他說,“以前會做什么,我現(xiàn)在都會,根本不需要你cao心,晚上,你把衣服給我,我?guī)湍阆?,有需要熨的,我也能幫。?!?/br>“別說了?!?/br>王晉一怔。顏司卓拿手抹了把眼睛,偏過頭,咬住了嘴唇。他喉結(jié)顫了顫,把鼻子的酸意壓了下去。他的頭沉的抬不起來,他不敢看王晉,一看,他就忍不住地想哭。“聽我說,”顏司卓抓緊他的手,聲音低啞,睫毛閃爍,“這些事情通通都不需要你做?!?/br>“做飯,洗衣服,或者任何家務(wù),都不用你動手,你只需要好好休息,好好治療,只要你平安我就滿足了你明白嗎?!?/br>他越說越激動,聲線難穩(wěn),“你不愿我陪著,又拒絕小楊的照顧,自己還要做那么多危險(xiǎn)的事,那我怎么辦,你能不能替我想想,我求求你替我想想可以嗎!”“我真的受不了,剛才幸好是菜板掉在地上,你想過萬一是水壺砸了你該怎么辦,我又該怎么辦,我嚇都被你嚇?biāo)?!?/br>王晉臉色蒼白了些。“兩條路,”顏司卓吸吸鼻子,沉聲道,“要不我留在家,要不文昌過來,你自己看著辦?!?/br>王晉用力扒開了他的手。顏司卓覺得心必須硬起來,“不想我陪,我下午把文昌叫過來?!?/br>“這是我的家?!蓖鯐x咬了嘴唇。“但你現(xiàn)在需要人。。”“我不需要!”王晉抬高聲音,面色一陣紅一陣白,“我說過了,我可以自己生活,我能像以前一樣,自己把自己照顧得很好,我也能像以前一樣,”他手指收攏,“把你也照顧好。。”“如果我們結(jié)了婚,只有你照顧我,什么事都替我做,什么都交給你,什么麻煩的都扔給你。?!?/br>他顫聲道,“那我不會和你結(jié)婚的?!?/br>顏司卓心臟一抽。“我。。”王晉嗓子哽住,聲音漸低,漸輕,“我不想變成一個沒有用的人。?!?/br>“我還有工作,還想結(jié)婚,還想做很多事。?!彼斩吹难劬锔〕鍪?,“但我現(xiàn)在什么都做不了,我連。。”“我連給你做頓飯都做不到。?!?/br>下一秒,他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顏司卓心窩疼得抽搐,他放緩聲音,“我不是覺得你什么都不能做?!?/br>“我只是擔(dān)心,你會因?yàn)檫@次的意外胡思亂想,這樣不利于身體好起來?!?/br>“再說了,這才幾天,凡事都有個緩沖和過渡,你不能急,我真的不需要你為我做這么多,再說,你想這么遠(yuǎn)干什么,說不定哪天視力就恢復(fù)了,你繼續(xù)想干什么干什么,忘啦,咱們還要旅游呢,我還計(jì)劃了一堆事兒,把我們未來的每一天,都安排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你怎么能說自己啥都做不了呢,有一堆事兒等著你做呢?!?/br>王晉沒有說話,靠在他懷里,連呼吸都安靜下來。他以前一直覺得自己冷靜,理性,勇敢。不管遭遇怎樣的變故,他都能泰然處之,不會慌,更不會哭。可是現(xiàn)在,他每時(shí)每刻幾乎都處在不安里,這種不安,除了來自自己,更是在于面對的人是顏司卓。他害怕,他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