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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么不管我了?!”王野坐起來,一臉屈辱。“管,不要著急?!惫魞?yōu)雅地轉身,面對著沈修鶴與白煜,長劍點地,道:“等我先收拾了我的長子,再迎你進門?!?/br>沈修鶴抱緊了白煜朝后縮去。白煜艱難地抬手,捂住了他的臉,道:“你走吧……這不是你的事……”沈修鶴搖搖頭,貼著他冰涼的額頭,說:“我不會再放你走了,我受夠了?!?/br>白煜淡笑著,而沈修鶴則覺得頭痛欲裂。他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聽見了自己充滿欲望的喘息,他感覺到口渴,有什么黑暗的欲望在看不見的角落里恣意萌發(fā)……沈修鶴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圣心孤兒院。雨夜,站在墻邊的獵人,流淌滿手的血,尖銳的指爪。白煜在自己的懷里。而自己呢?自己是在哭泣著的吧?因為白煜死了。不,不,在那之前……自己在做什么?一道驚雷打落,沈修鶴在短暫的光亮中看到了鮮血,那鮮血順著白煜的脖頸流下,被緩慢地舔去了。鮮血是如此美味……“求求你放過他……”白煜抱著沈修鶴,哀求手執(zhí)銀色十字弩的穆先生。于是他終于哭泣了起來。因為并沒有其他人殺了白煜。而趴在白煜身上吸血的人,是沈修鶴自己……“為什么這樣做?”沈修鶴呆呆地問懷里的白煜,“我是……殺了你的那個吸血鬼?”“因為小鳥……想過普通人的生活?!卑嘴线煅手f,“小鳥只是……短暫地蘇醒……我不在了小鳥什么都不會想起……”沈修鶴突然明白過來白煜為什么一直沒有露面,卻在這一刻暴露了行蹤。“如果我不來,你要沾染著我的氣息,替代我,被父親殺死嗎?”沈修鶴輕聲問白煜閉上了眼睛,似乎在懊悔被他打斷。“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沒有你,我過上了普通人的生活,又有什么好?”懷里的人劇烈地一震,沈修鶴知道白煜在哭,但他不知道那是白煜在高興,在害怕,在被數(shù)不清的情緒淹沒。他可以在下一秒死去,他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只要那是小鳥想要的,他都可以去犧牲。但他現(xiàn)在退縮了,因為小鳥想要的是他。那是白煜以為一輩子都無法從沈修鶴嘴里聽到的話。沈修鶴站起身,面對著面露驚訝的公爵,將白煜擋在了身后,一如白煜無數(shù)次做的那樣。“我是……會為你,變成妖怪的。”白發(fā)紅瞳的年輕皇子在月色下,露出了他最為猙獰的獠牙。皇族的代際戰(zhàn)爭起源于極古老的過去,戰(zhàn)爭本身也一如他們的風俗,野蠻又血腥。當父與子擁有同樣的速度、力量以及欲望,作為人類的王野,只能看到兩道光影在廢棄工廠內不斷制造出可怕的崩裂與撕毀。黑色的血斷斷續(xù)續(xù)地從天而降,然后變成瓢潑之勢。最后,其中一個重重落地,造成方圓一米的地面凹陷。王野屏住了呼吸,期待沈修鶴出現(xiàn),但是輕巧落地的是公爵。“哼,太弱了。”公爵冷笑一聲,對著躺在凹陷中央動彈不得的長子舉起了長劍。王野攥緊了拳頭急道:“為什么還沒有起效!”就在這時,公爵突然面露不適。他捂著腹部,撐著墻壁嘔吐起來。艱難起身的沈修鶴不知道出了什么變故,王野卻哈哈大笑:“果然有用!”公爵咬牙切齒道:“你做了什么?!”“我在來的路上經過一家便利店,所以在子彈上加了點佐料:蜂蜜、可樂、藍莓醬、黃油、芥末、煉乳——你最喜歡哪個?”王野興高采烈地掰著手指頭。“我們血族不能碰除了人血以外的吃食!”公爵咆哮道。“我知道啊。我知道才這么干的。但是出于鬼道主義精神,我還是要問一下你最喜歡哪個,下次幫你全換成那種?!?/br>“賤人。”公爵凝出了巨大的羽翼,攀升到空中俯沖而下,他貼著王野飛過,然后消失在黑夜中。ChapterEnd警官宿舍。王野正做著晚飯,沈修鶴開門進來,牽著背后十五歲模樣的白煜。見到他圍著圍裙,沈修鶴笑笑道:“準備吃的呢?”“等等等!你背后那個怎么回事兒?”王野拿鍋鏟指指白煜。沈修鶴天經地義道:“搬來和我一起住啊?!?/br>“這可是我們的雙人宿舍!”沈修鶴遞給白煜一個“別理他”的眼神,拉著他進門了。這個時候從他們背后躥出來一個小哥,捧著一手玫瑰問道:“誰是王野王警官?”“我我我!”小哥把玫瑰交到他手里道:“有位拉文納先生訂花送給你?!?/br>沈修鶴和王野面面相覷。沈修鶴率先回過神來,噗地笑出了聲,王野再是厚臉皮也端不住道:“我不要!”小哥面露難色道:“那位先生說如果這束花沒有沾染您的氣息,他會聞出來,到時候要我的命?!?/br>王野堅信他做得出來,紅著臉接過,看到花里夾著一封信。信上寫著——Honey,mylove.“你喜歡蜂蜜關我什么事……”王野絮絮叨叨地展開了信封,里面是一張黑卡。王野把卡貼緊了心臟。“他是要收買你嗎?”沈修鶴笑他。“黑卡,拜托,黑卡。別說他要收買我,他要我做兒子都行……”沈修鶴搖搖頭,沒辦法地系上圍裙下廚。白煜拎著行李打算進門整理,被王野拽住了胳膊。“你突然出現(xiàn),真的是為了替他去死嗎?”王野眼神一沉,“如果是這樣的話,穆先生完全沒有必要透露口風?!?/br>“我活該死嗎?”白煜輕描淡寫地反問。“你到底有什么企圖?之前十年為什么不出現(xiàn)?”“得不到的東西永遠是最好的,沒有嘗過徹徹底底的失去,他怎么會甘愿和我一起淪為異類,被我徹徹底底獨占?”白煜笑著,直視著他的眼睛,與他擦肩而過。王野遍體發(fā)寒,那是狼的眼神。用所有隱忍和犧牲,交織成不可逃脫的網(wǎng)。你只要有我就夠了,小鳥。第四章:油菜花殺人魔術繪/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