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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中斷了話頭。他的臉色也變了,本來曬得黝黑的一張臉,突然間變成了可怕的藍青色。他雙手朝自己的喉頭抓去,兩眼圓睜,喉頭發(fā)出“格格格”的聲音。程啟思和鐘辰軒同時跳了起來。鐘辰軒脫口叫道:“氰化鉀!”聽到這三個字,趙思翰和程啟思都知道,他是沒得救了。氰化鉀是致命最快的毒藥,幾分鐘內(nèi)就可以致人死命,連救都來不及救。鐘辰軒攤了一下手,道:“對不起,別的毒藥還能搶救下,但這個,我無能為力。”馬山痙攣了幾下,圓睜著眼睛,斷了氣。他的臉色呈現(xiàn)出的那種可怕的藍色,讓三個人都不想再多看一眼。“毒藥是在哪里呢?”趙思翰喃喃地說道。鐘辰軒嘆了口氣,說:“發(fā)作得這么快的毒藥,自然不會是預(yù)先服下的。也就是說……問題出在剛才那支煙上?”程啟思早已經(jīng)把馬山掉在地上的煙撿了起來。鐘辰軒說:“拿遠點兒,小心你也中毒?!?/br>“你當(dāng)我白癡呢?”程啟思不樂意地說,哪里還用得著鐘辰軒提醒,剛把那支抽得只剩半根的煙拿到不遠處,他就聞到一股刺鼻的杏仁味,他有點吃驚地說,“這個馬山,他的鼻子得糟到什么地步啊?”鐘辰軒想了一想說:“他進來的時候,就在不停地吸鼻子,記得嗎?我看,他是感冒了,鼻子不靈呢?!?/br>“這么說,下手的人是跟他很熟的人了?”程啟思若有所思地說,“那是哪一個呢?”鐘辰軒從他手里把煙接了過來,打開了窗,仔細地對著光看。他忽然笑了起來,轉(zhuǎn)過臉來。外面一片在陽光下鮮艷得像黃金的油菜花,映著他的臉,也像是在發(fā)光。他的眼睛,漆黑晶瑩,亮得出奇。“其實,最能蒙蔽我們的還是眼睛啊。”鐘辰軒似笑非笑地說,“這是個多么簡單的伎倆,可是,我們卻被瞞過去了?!?/br>程啟思瞪著他:“怎么”“你記得一件事嗎?”鐘辰軒說,“那就是死者死亡的頭天晚上,我們就住在他們的隔壁,我們聽到了他們說的一些話。”程啟思回憶著:“是,說什么尸體,明天……別的我不記得了。我當(dāng)時太累了只想睡覺!”“對,我后來想,他們之所以這么肆無忌憚地商量這件事情,肯定不可能是一群人一起要謀害那個人吧?!辩姵杰幮χf,“雖說大家都是同謀不是沒有可能,可是那時候,死者也跟他們在一起,總不能是兇手跟死者在一起商量謀害死者吧?那么除開他們,還有誰呢?”趙思翰沖口而出:“馬山?!”“對。”鐘辰軒說,“能又笑又鬧又吵地商量一件事,當(dāng)然絕對不會是謀殺。所以我猜,他們一定是想跟馬山來個惡作劇,或者是一個賭博,——這個賭博的內(nèi)容可能就是由他們這個小團隊的隊長葛宏來扮演一具尸體,看馬山能不能分辨出來。記得嗎?馬山到的時間,正好就是葛宏的尸體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當(dāng)然,葛宏本來只是在假裝一具尸體。”程啟思和趙思翰同時跳了起來。程啟思幾乎是震驚地瞪著他,“你的意思是,我們當(dāng)時看到的葛宏,并不是一具尸體?他……那時還活著?”鐘辰軒嘆了口氣,說:“我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任何可能讓人進去,又不讓花枝折損的方法。是你提醒了我,還有一個辦法--把人拋進去。別問我為什么拋進去還能保持一個很平和的姿勢,那是因為葛宏沒死,他自然會自己調(diào)整到一個最合適的姿勢!他趴著,我們看不到他的臉,也不會去破壞現(xiàn)場,加上又有小旗遮在他的臉旁,還有那么多的花,就算他稍微動一下,面對刺眼的陽光,我們也不太可能發(fā)現(xiàn)!”“有道理?!壁w思翰低聲地說,“五個人,確實完全足以把他拋進去了。他高、胖,摔一下也不會怎么樣,這樣只會壓折他身下和身側(cè)的花枝??墒恰彼鹆祟^,“可是他是怎么死的?兇手是怎么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這就是這個案子最巧妙的地方了。”鐘辰軒說,“非常巧妙地利用了我們的心理障礙。你見到的,就一定是具尸體嗎?我可不確定,因為我當(dāng)時不可能去觸碰尸體。我跟啟思都是警察,但我們都不是負責(zé)這里的,我們不能亂動。這里有多偏僻你是知道的,警察過來,至少也要兩個小時以后——這就是這個詭計會產(chǎn)生的原因?!?/br>他停了一停,又說了下去?!澳菚r候啟思正好往外看,是兇手求之不得的。就算他不去看,兇手也會把我們引過去作證人?!辩姵杰幷f,“記得嗎?當(dāng)阿瑩的馬在狂奔的時候,青青莫名其妙地昏倒了,就倒在油菜花田里。她那一倒,可不是隨便倒的,她個子挺高的,這就架起了跟,尸體,之間的那個橋梁。一刀下去,死者不死也得死!之前的血跡也是真血,絕對沒有任何問題,即使我們驗尸也會知道是死者的血。因為死者之前受傷了,流了一點血,這是我們從那三個男人口里知道的。他們不笨,很顯然知道葛宏的死跟他們的惡作劇有關(guān),所以他們跟青青,阿瑩統(tǒng)一口徑,根本不提他們的這個賭博?!薄钡?,如果我們一直盯著尸體不放呢?”程啟思說。“這就是阿瑩騎在烈馬上到處亂跑的原因?!辩姵杰幰恍φf,“你嘛,你是不可能不管的。我也不可能不管,自然是先顧活人,再顧死人了?!?/br>程啟思回想著當(dāng)時的情況,只能苦笑:“一匹烈馬馱著一個女孩子,那女孩子嚇得亂叫,隨時都有從馬上掉下來的危險,你說,我能不管?”“是,是,是?!辩姵杰幱樞Γ?dāng)然要管,你這是英雄救美嘛,哪怕被馬蹄子踢到也沒關(guān)系,是不?”“她是怎么讓馬狂奔的?”程啟思說,腎大的膽子,她真不怕顛下來摔死?”鐘辰軒哼了一聲說:“她一定是個常常騎馬的高手。一般女孩子嘛,早該被顛下來了,可她沒有,這只能說明她很擅長騎馬?!彼聊艘粫河终f:“不管怎么說,這是一個把我們所有人的視線引開的好辦法。否則,他們也許會另外找個人來當(dāng)人證,比如旅店的老板。你跟我,都是很難糊弄的,他們一眼就可以看出來?!?/br>“因此,反正都是剛死的人,十來分鐘的差別,就算你是醫(yī)生,你也不能看出他的準(zhǔn)確的死亡時間?!背虇⑺颊f。鐘辰軒又是一聲訕笑:“是,我是神仙,你去找個法醫(yī)給你鑒定,精確到幾分幾秒看看?看他不當(dāng)你神經(jīng)病?!?/br>趙思翰插嘴說:“你們別爭了??傊愕囊馑际钦f已經(jīng)死了的青青就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