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9
名額有殺人的動機。但馮鈞說得對,這個人習慣用錢擺平一切。于是,在動手殺人之前,紀剛會先試著用錢解決問題。梁煥還記得那天下午,趁著天氣不錯,他到市郊的公園畫畫,回來之后和馮鈞一起吃晚飯。晚上9點多,馮鈞回醫(yī)院值班,順路把他送回家,之后發(fā)生了什么,是一片空白。假設紀剛試圖用錢說服自己放棄,他在家門口等候自己,自己會和他去哪里談呢?梁煥覺得,紀剛已經有了收買不成便殺人的打算,自然不愿意上樓去。自己很討厭這個渾身銅臭的商人,肯定不會邀請他進家門。于是,爛尾樓這個隱秘的地方對雙方來說都再合適不過。談,肯定是談不攏的。梁煥伸手捂住腹部傷口的位置,他不記得事情的經過,但如果沒有猜錯,十年前那個寒冷的夜晚,自己和紀剛在這里一定發(fā)生過一場惡斗。紀剛帶著刀子,伺機偷襲,他隨手掏出油畫刀反抗,劃傷了土豪的下頜骨。紀剛是怎么死的?可能是在捅了自己一刀后被推倒在地,碰巧摔在兇器上磕爛了腦袋,也可能是自己拼盡全力抓起手邊的鐵鏟救了自己一命。然后呢?他把紀剛塞進鐵桶……不,自己當時身患重病本就虛弱,經過一番纏斗受了刀傷,更不可能有力氣隱藏尸體。紀剛的陶瓷刀非常薄,刺出的傷口很小,加上冬天衣服厚,所以不會有大量的血液流出來梁煥想,自己當時肯定是感覺受傷不重,隨手抓了什么按住傷口,匆匆回到家中,進屋才發(fā)現那是紀剛丟下的手套。書桌最下面的抽屜里有醫(yī)藥箱,自己回家后鎖上房門是怕meimei察覺,隨后把窗拉開一個小縫將染血的手套扔了出去。之后呢?梁煥實在想不起來,只記得玻璃杯摔碎的情景。大約是難以察覺的內出血讓自己神志模糊,腳下打滑摔倒了,碰翻桌上的水杯,頭磕在桌角,他徹底失去了知覺。這樣一來,把紀剛的尸體塞入鐵桶的難道是梁雨?自己被送上救護車后,meimei曾經在周邊轉了一圈找兇手。她是個警察,說不定從昏迷不醒的自己身上察覺到了異樣,來到爛尾樓看到尸體后便明白了一切。梁雨擔心自己的安危,需要馬上趕去醫(yī)院,所以沒有足夠的時間處理尸體。樓里黑漆漆的沒有燈光,她只能借助月光將地上的東西歸攏一下,和尸體一起裝進鐵桶,蓋好蓋子。過了一段時間,梁雨應該又回到爛尾樓查看,發(fā)覺沒有人注意到尸體的事情,也就沒再費心去動現場。爛尾樓本是個非常安全的藏尸地,沒想到十年后眼看整棟樓要爆破拆除,尸體卻無意間被發(fā)現了。梁雨帶人來勘測現場時,在一片混亂中她注意到了油畫,她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于是趁周圍同事不注意,迅速將油畫刀塞進麻袋里藏起來,等夜深人靜再取走證據,丟棄掉。真的是這樣嗎?梁煥不愿意相信,但又想不出更好的答案。只可惜自己的記憶被刪掉了,想證實這個猜測只能去問梁雨。她會告訴自己真相嗎?等一等,還有另一個辦法。董醫(yī)生說過,以防萬一,自己的全部記憶和從梁雨.、杜驍、馮鈞腦內抽取的記憶都存在實驗室的電腦里。等自己明日接受手術后,確定大腦和記憶沒有受損,那些資料才會被徹底刪除。要不要去試試看?梁煥看著沉沉夜色,陷入迷茫中。4高科技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凌晨2點,溜進實驗室的梁煥心里多少有點干了壞事沒被發(fā)現的成就感。這些天進進出出不下十幾次,他早就記住了幾道門的密碼。至于馮鈞的電腦,從小到大那家伙用過的密碼就那么幾個,梁煥試到第三次時,成功登陸了系統(tǒng)。可是,文件在哪里呢?這更新了不知道多少代的電腦cao作系統(tǒng)對梁煥而言還很陌生。他好不容易找到文檔管理器,點開發(fā)現里面有不下1000個文件夾,都標記了他看不懂的名字。如果一個個找下去,得找到下個星期。“倒霉的記憶文件在哪兒啊?”梁煥忍不住嘟囔。“請問有什么可以幫您?"電腦用溫柔的女音回應,嚇了梁煥一跳。這語音機器人的口音好親切,一聽就是董醫(yī)生親自教出來的。“梁煥,記憶文件。”“正在為您檢索?!?/br>綠色的進度條劃過,二十個文件夾彈了出來。梁煥看了一下,每個文件夾中有二三百個文件,文件名怕是只有馮鈞才明白。他點開兩個文件,里面都是看不懂的字符,簡直就是天書一般。馮鈞是用關鍵詞屏蔽記憶的,所以用關鍵詞說不定也能檢索出想要的內容。梁煥點開搜索框,輸入“紀剛”,幾秒鐘后,屏幕上的文件減少到13個。梁煥大喜,繼續(xù)在搜索框里輸入自己遇襲的時間點,果然,只剩下一個文件,其中有一段字符被電腦標記成高亮。梁煥想,就是它了!梁煥跑到實驗臺邊,把一個頭盔抱到電腦邊。馮鈞給自己輸入記憶時是這么cao作的。嗯,線都是按顏色接在電腦旁邊的輸出器上。然后……好像是要按這個鍵……不對,沒反應,哦,還要再按一下屏幕上的文件。頭盔上的指示燈亮了。梁煥戴上頭盔,閉上眼睛,等著看那既令他害怕,又讓他期待的真相。寒風陣陣,卷起枯葉從破窗外撲進來,落在地上發(fā)出沙沙聲。紀剛站在窗邊,手里捏著黑色的支票簿,臉上掛著猥瑣的笑。“五百萬,夠不夠?”“你不用再說了?!绷簾ú荒蜔┑卣f,“我的病,頂多再撐一年半載,要那些錢根本沒意義。”“然而就算你可以睡上十年,醒來時世間已經有了治好你的方法,又能如何呢?”紀剛的語氣里滿是輕蔑,“你后半輩子能掙來五百萬嗎?要我說,你倒不如替家人想想。有了這筆錢,你meimei就不必再去做那么辛苦又危險的工作。”“我不要你的錢。你也別再來找我。”梁煥轉身要走。紀剛沖過來堵在門口,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加極薄的白色匕首:“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我不客氣了?!?/br>他笨拙地撲上來,梁煥趕緊躲閃,腳下卻被一塊碎石絆到,一個不留神仰面摔在幾個裝滿泥灰的麻袋上。紀剛已經揮刀沖到近前,梁煥無處可逃,只能條件反射般地側身躲避。刀子刺進他的腹部,一陣劇烈的絞痛。梁煥一手卡住紀剛的脖子,一手從口袋里抓起meimei送的油畫刀胡亂刺過去。紀剛的下頜被劃開一道口子,rou皮外翻。疼得他后退幾步,順勢拔出了刀子。鮮血順著刀刃流了下來。梁煥趁這個機會轉身要跑,被紀剛一腳踢在腰上,撲通,他摔倒在地,手里的油畫刀不知飛到了哪里。他扭過頭,看紀剛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