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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把傘而已,況且是她送我們的,為什么不能要?”蕭素寒滿不在乎地道。邊旭嘆氣,壓低聲音道:“這里的女子對別人有意,才會贈傘,你接了便是表示同意,晚上她就會在自家竹樓里等你,你撐著這柄傘前去,她就會打開門?!?/br>蕭素寒哪里懂這些異族少女的奔放,他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明白過來之后立刻把傘推到邊旭手中:“這傘她本來是要給你的,跟我可沒關(guān)系?!?/br>邊旭怔了怔,長嘆一口氣,將他手里的傘一收,便要回身去遞還給那少女,卻聽雨篷外馬蹄聲響起,又有兩人冒雨而來,正是沿路追上的沙漠蝎子和南宮翼。沙漠蝎子隔著一層雨幕卻還是立刻看到了他們,他飛身下馬,徑直竄到了蕭素寒面前:“少莊主,可叫我們好找?!?/br>蕭素寒有些驚訝地看著他:“我不是讓何輝告訴你在巫州會合么,這里的小路不下上百條,你怎么找到我們的?”沙漠蝎子摸了摸鼻子,嘻嘻笑道:“有緣千里來相會,找到你很奇怪么?”說話間,南宮翼也走了進來,他撣眼便看見邊旭手上那把傘,臉上立刻露出詭異笑容:“山歌相會,竹傘定情,你們不過來了兩日,就要入贅苗家了么?”蕭素寒聽他這么說,更加確定方才邊旭所說的習(xí)俗是真,不由得心虛地躲到了一旁,而南宮翼已轉(zhuǎn)過了臉來:“蕭少莊主,別躲了,我知道邊旭絕不會去接苗女的傘,這恐怕是你拿來的吧?!?/br>“我拿來看看而已,”蕭素寒底氣不足地道,“還給她便是了?!?/br>南宮翼“嘖”了一聲:“這種東西難道是說還便還的么,苗民女子性子剛烈,從前有中原客商與苗女調(diào)笑,卻又不肯留下,被苗女下了噬心蠱,一夜之間腸穿肚爛,那可不是開玩笑的。”蕭素寒終于微微變了臉色,他搗了搗邊旭的胳膊:“還是讓南宮少俠去還傘吧?!?/br>最終那把燙手的傘還是交給了南宮翼去還,他哄人顯然很有一套,向那少女溫言說了許久,終于讓人把傘收了回去。只見那少女轉(zhuǎn)臉看向蕭素寒,伸出指頭刮了刮自己的臉,似乎在取笑他。蕭素寒被她笑得發(fā)毛,等南宮翼回來后便忍不住問他究竟跟那少女說了些什么,南宮翼打了兩句馬虎,最后才道:“我告訴她你已有婚配,家里母老虎厲害,不敢在外留情,她便饒過你了?!?/br>一聽這話,蕭素寒便沒好氣地一肘搗到他肋下,他那手點xue功夫習(xí)自名師,認(rèn)xue精準(zhǔn),下手的正是曲骨xue的位置,這一擊除了會讓人痛得厲害之外倒沒有別的損傷。果然南宮翼悶哼了一聲,倒退了兩步,誰知后面又有什么掃了過來,打得他小腿一麻,險些跪倒了下去?;仡^看時,只見邊旭若無其事地摸著自己的劍鞘,毫無愧疚地道:“抱歉,手滑了一下?!?/br>下過雨后的天空水洗一般明凈,蕭素寒騎在馬上仰頭望天,輕聲道:“這里雖然濕熱,又遍地泥沼,可天空還是很美。”邊旭與他并轡而行,他看著蕭素寒的側(cè)臉,想起原先在大漠里,他也是這樣怔怔地望著初升的朝陽,臉上就是這樣孩子氣的天真。想到先前兩人經(jīng)歷的種種,他心中一動,正想開口說些什么,只聽一聲馬鞭脆響,南宮翼馳馬從他們身邊奔過:“加緊些,我們最好趕在天黑之前進山,在這濕沼地里露宿的滋味可不好受?!?/br>沙漠蝎子也趕了上來,笑嘻嘻地向蕭素寒道:“少莊主這匹馬好神駿,不知道跑起來有多快?”蕭素寒轉(zhuǎn)過臉,立刻瞧出他的促狹之色,他下意識就要撥馬閃到一旁,卻已是遲了,蝎子手中的長鞭猛然抽到他的馬臀上,那匹雪龍駒哪曾被這樣鞭打過,長嘶一聲便風(fēng)一樣向前奔馳而去。聽見風(fēng)中遠遠傳來蕭素寒的怒喝聲,沙漠蝎子的臉上浮現(xiàn)出意義不明的笑容,他轉(zhuǎn)向一旁的邊旭,笑道:“少莊主真是有趣,我恐怕捉弄他一輩子都不會膩?!闭f完,不再看邊旭臉色,徑直撥馬追了上去。邊旭冷冷看著他的背影,他手里抓著韁繩,剛要策動,卻聽背后忽然響起一片翅膀拍打的聲音,那是林中的鳥兒被成群的驚起,他猛地回過頭去,卻什么都沒有瞧見。他望著四周茂盛的雨林,忽然涌起一種怪異的感覺,覺得這次的西南之行并不簡單。在天黑透之前,這一行人終于抵達南宮翼所說的那座山寨,寨子里很熱鬧,還未走進寨門便聽見震耳的樂聲。只見寨子里的空地上燒著盛大的篝火,無數(shù)男男女女圍著篝火跳舞,那正是苗家的蘆笙舞,年輕人們一面吹奏一面跳躍,舞姿十分瀟灑。蕭素寒從未見過這種與中土風(fēng)格迥異的舞蹈,他興致勃勃地擠進人群伸長了脖子去看,卻看見一個白皙美麗的少女在對著他眨眼睛,正是白天在雨篷里遇見的那個苗女。她此時換了一身盛裝,滿頭的銀飾隨著舞動的震顫發(fā)出清脆聲響,望著蕭素寒的眼神很有些大膽,隱約帶著挑逗的意味。然而蕭素寒卻只是無知無覺地笑了笑,轉(zhuǎn)手去扯身后那人的袖子:“邊旭,你瞧,那小姑娘怎么也在這,來得比我們還快?!?/br>“他們苗民走的大多是山間小路,十分便捷,可惜我們騎馬,走不得那些陡峭的山路。”蕭素寒聽見身后的聲音,才察覺背后那人是南宮翼而不是邊旭,不由得大皺眉頭:“你不去尋那解蠱的高人,跟在這里湊什么熱鬧?”南宮翼滿臉無奈地向跳舞的人群里一指:“那位高人就在那里呢?!?/br>蕭素寒微微一愣,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那群身姿矯健的年輕人里果然有個須發(fā)皆白的身影,看起來很有些突兀。那人穿著苗民慣穿的黑底花布衫,搖頭晃腦地吹著手中竹笙,旋轉(zhuǎn)時的動作生硬得讓人懷疑他會把老腰折斷。等到這場盛大的舞會結(jié)束,已是深夜。老人瞧見南宮翼時很是驚喜,把他們一行四人帶回了自己的竹樓。他就著灶邊一點未熄的火星點燃手中的煙袋,深深吸了一口,而后才舒展開眉頭,感嘆道:“要不是煙癮上來,我還能跳一夜?!彼聪蚰蠈m翼,“南宮少爺,你這幾個朋友看起來都很有些來頭,這次千里迢迢來這蠻荒地方,想必是有事要問我這個老頭子吧?!?/br>南宮翼笑了笑:“確實有件東西,想請央卡叔給我們看看。”叫做央卡的老人臉上自在的神色漸漸消失了,他仿佛已猜到這件東西是關(guān)于什么,只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好?!?/br>蕭素寒會意,從隨身的行囊里拿出那方朱漆匣子,匣子一啟開,玉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