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9
,唯獨(dú)說到妖女靈石案,他就開始汗如雨下。 而且,他并不回答何元菱的話。 關(guān)于他的資歷,當(dāng)然是秦栩君告訴的何元菱,何元菱很確定,在她收藏的里,明明白白地記錄著這一段,但熟讀史書的喬敬軒和聶聞中卻都不知道。 只微微一思忖,何元菱已是猜到,眼下留在翰林院的史書,早已是被“修飾”過的史書。 而且,就是在程博簡和鄔思明這些人手里“修飾”的。 秦栩君也看出了鄔思明的異樣,他不動聲色,淡淡地道:“鄔大人這是知還是不知?” 鄔思明穩(wěn)住身形,一咬牙,很確定地大聲道:“回皇上,臣一無所知。” 他話一出口,程博簡垂下的雙目微微動了一下,像是松了一口氣。 113、既有先例 這二人的微表情, 何元菱瞧得清清楚楚, 心中微嘆,卻也是越加看清了這些重臣的陰險。 此時何元菱的心里, 更堅(jiān)定了要將這些傷害大靖朝國之根本的亂臣賊子拉下馬的決心。她深深地望向鄔思明, 那雙往日里格外靈動的大眼睛, 宛若深海一般不可測。 “鄔大人。這位女術(shù)士名叫張九金。史書上沒有她,不要緊。浩如煙海的世宗朝古籍可以查一查……” 鄔思明微微一顫, 頭埋得更深。 何元菱又道:“哪怕古籍里也被掃了個干凈,卻還有欽天監(jiān)歷代名冊、大理寺案牘、葉前省歷朝省志可以查。她在欽天監(jiān)是個傳奇人物,又曾經(jīng)是個死囚,無論是欽天監(jiān)、大理寺、葉前省, 甚至她家人曾經(jīng)申訴過的路言驛,一定會留下她的痕跡?!?/br> “路言驛?”雅珍長公主樂了, “真是走眼了,你一個小丫頭, 竟然還知道路言驛。話說,這個衙門現(xiàn)在還存在嗎?” 何元菱鄭重回答:“回長公主,路言驛一息尚存, 在每個省城最偏僻的衙門角落里茍延殘喘。” 鄔思明的汗珠已經(jīng)從額頭滴下, 順著臉頰一路滑向肥肥的脖子。 聰明如聶聞中已經(jīng)看出來,眼前這位何宮女深藏不露, 各省路言驛早已名存實(shí)亡,一年都接不到幾樁案子,就算接到了, 也已經(jīng)喪失了上報的功能,但她竟然知道。 從這一點(diǎn),聶聞中幾乎可以斷定,她說的妖女靈石案是真的。 鄔思明這一仗……不,或者說程博簡這一仗,是敗得明明白白。 在早間的朝會上,聶聞中突然被皇帝點(diǎn)名,他是忐忑大于興奮的,生怕給自己招來禍端。但皇帝在早朝上的表現(xiàn),以及他身邊這個神秘的小宮女,已顯出不可限量的力量。 聶聞中的天平傾斜了。 他意識到,這或許將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轉(zhuǎn)機(jī)。 身為內(nèi)閣重臣,他們在何元菱長駐皇帝身邊時,就已經(jīng)將她的底細(xì)查了個清清楚楚。 犯官何中秋之女。 何中秋此人,處決已久。在當(dāng)年的姚清泉貪腐案里,不算是特別重要的人物,所以對何元菱的家世,內(nèi)閣并沒有很在意。 在意的是。她竟然是江南省陽湖縣 遠(yuǎn)近聞名的“說書小娘子”。 一個十幾歲的未婚小姑娘,就敢于拋頭露面行走江湖,絕對不是一般人。今日果然見識了這位何宮女的能耐。 聶聞中像是特意來拯救大殿里的緊張氣氛,又想是要息事寧人,道:“何宮女博聞廣記,聶某佩服。倒是聶某久居朝中,已不知人間久矣。” 秦栩君終于找到了一個完美的切入。 “關(guān)于何宮女的天資與能力,想必諸位也有所領(lǐng)教。欽天監(jiān)術(shù)士,亦是內(nèi)廷官職,既然世宗朝破例冊封過女官,便是有例在先。何宮女升任何總管,便也不算違了祖規(guī)?!?/br> 這下真是,駁也不是,不駁也不是。諸臣都默默不敢言。生怕一開口就是錯。還是閉嘴安全。 秦栩君卻一定要有個“認(rèn)證”,一抬手,又指向了談玉海。 “談侍郎,你說呢?” 禮部侍郎啊,這種任免之事,的確要找你啊。 談玉海反正不怕得罪人,昨天朝會上就已經(jīng)得罪狠了,要不是被皇上留在長信宮一.夜,自己能不能見到今天的太陽都是個問題。 談玉海道:“既有先例,本朝自然可以等同視之。” 有了禮部侍郎的認(rèn)定,祖制禮儀方面的問題便迎刃而解。 秦栩君道:“程太師兼著內(nèi)務(wù)府大臣,何元菱任職一事,便著由你去辦了?!?/br> 程博簡嘔血,已經(jīng)老大不高興了,居然還要自己親手經(jīng)辦,這皇帝,真是怎么扎心怎么來啊。 不過不要緊,眼下且讓你先得意得意。 大靖朝廷有一個特別厲害的物種,他們能充分展示博大精深的語言文化,將他們看不順眼的人罵到翻不過身。 他們仿似最具職業(yè)精神的斗犬,沒有痛感、不會回頭,只要咬上你,就再也不會松口。要么死、要么贏。 這個物種學(xué)名御史,史稱言官。 程博簡冷笑一聲,呵呵,皇帝啊皇帝,你還不知道厲害啊,等老夫一回去,立刻一大批言官給你安排上。 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程博簡想咬人的當(dāng)口,大殿里卻有個人,不是長信宮的人,卻和長信宮的人一樣高興。 這就是喜怒難測的雅珍長公主。 她已經(jīng)完完全全被何元菱剛剛的表現(xiàn)折服,太厲害了,典故如數(shù)家珍,似乎還有 很曲折的民間歷練,絕對是個有故事的女人啊。 什么囚禁公主,什么打傷侍女,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個何元菱很厲害很兇悍很對她胃口啊。 長公主眉開眼笑道:“何宮女……哦不,以后得叫你何總管了,本宮還真的點(diǎn)喜歡你了呢?!?/br> 呃……這是什么情況,何元菱有點(diǎn)招架不住。 “你說得對,憑什么女子就不能擔(dān)任內(nèi)廷官職。要本宮說,便是擔(dān)任朝廷官職,只要能力足夠,也沒什么不可以?!?/br> 諸位大臣都知道這位長公主是個最豪放不羈的。雖說大靖朝公主多有豪放之輩,但像雅珍長公主這樣公然婚前就在公主府豢養(yǎng)男寵的,還要嫌棄駙馬“能力不行”的,也是絕無僅有。 所以她說出這種話,真是一點(diǎn)不都奇怪。 雅珍長公主還在滔滔不絕:“本宮是從來不怕人說的,看得出何總管也不畏人言,本宮決定,今日之事既往不咎了。” ……是不是還要謝謝公主殿下? 秦栩君順利解決了何元菱的總管之職,心里正高興,也不想再跟親jiejie糾纏。雖說這個親jiejie極為不靠譜,但也好歹是親jiejie。 “如此甚好。龍榻還是賞了你,讓你回去好好反省,長信宮不是你撒野的地方?!?/br> “謝謝皇上!” 她居然樂呵呵地行了禮,又道:“你們君臣想必是有重要國事商議,我能不能借何總管用一會兒?” 用?這個字好奇怪。 雖然雅珍長公主明明白白是個女的,還是自己親jiejie,秦栩君居然還是感覺到了一絲酸意。 何元菱卻知道,重臣到偏殿來,也一定是早朝上還有政事未了。只不過自己和長公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