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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得住這么重要的物件? “難道姚清泉還有黨羽未除?” 程博簡眼中放出凌厲的光:“若被我找出這個人,碎尸萬段!” 黑衣人任務(wù)完成,躬身退出,一縱身,又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程博簡叫來府中豢養(yǎng)的死士,四位精壯男子皆是黑衣黑袍,面具遮面。 “明日清晨,伏擊徐瑞。他身上有一卷先帝的密詔,到手后,立刻送到福勝巷,明日我的轎子從那里走?!?/br> “是!”四人領(lǐng)命而去。 第二日,天色未亮,一頂素色小轎停在福勝巷。轎簾緊緊落著,似乎絲毫不怕這盛夏的炎熱,也并不愛清晨難得的微風(fēng)。 轎夫看似整齊樸素,實則各自站位極是精準(zhǔn),將小轎團團圍住,保護得極好。 稍后,一聲低低的哨聲響起,兩名轎夫頓時抬頭,望向哨聲響起的高墻之上。其余轎夫則不為所動,各自守著方位,嚴(yán)陣以待。 這哪里是轎夫,分明是一群訓(xùn)練有素的侍衛(wèi)。 只見兩名黑衣人從高墻上落下,迅速單膝跪地、向轎中之人叩拜。 寂靜中,一名轎夫上前,沉聲問:“東西呢?” 其中一名黑衣人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包著素布的小卷,雙手呈上。轎夫接過,呈到轎簾處。 一只手從轎簾中伸出,將素布小卷抽了進去。 眾人屏氣凝神,皆不敢出聲。半晌才聽轎中之人咬牙吐出一個字:“走!” 并不愉悅,甚至還很憤怒。 轎中之人,正是當(dāng)朝太師程博簡。他昨晚收到太后急報,得知皇帝半夜派人將一封先帝遺詔送進宮,送到了禮部尚書徐瑞的府上。 他猜測,這遺詔多半是今天早朝上弘暉皇帝打算用來掣肘群臣(主要是程博簡)的秘密武器,要由徐瑞施展出來。 這就圓得上了。 為何昨日皇帝猝不及防地啟復(fù)徐瑞,定是暗中早有勾連,想自己耳 目遍布朝廷和內(nèi)廷,竟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端倪,程博簡昨天晚上已經(jīng)反省了一.夜。導(dǎo)致今早都沒有那么英俊了。 幸好,太師府的暗衛(wèi)比京城的禁軍有過之而無不及,他連夜安排暗衛(wèi)在徐瑞早朝路上伏擊。說什么也不能讓那遺詔到達早朝之上,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他沒有對徐瑞痛下殺手,是考慮到人心。 皇帝回來兩天,連續(xù)出招,招招著rou,自己若不小心應(yīng)對,很容易失掉軍心。 他知道自己素來算不得寬厚,攀附于自己的那些黨羽,也是相互握有把柄,才成為一條船上的人,至于在大難臨頭,能有多少死心塌地之士,程博簡并不抱多大希望。 要想讓這些人繼續(xù)成為自己手中的武器,一是要給他們一人記一本賬,二是要給他們甜頭,讓他們看到希望。 輕舉妄動,會讓黨羽們覺得首領(lǐng)不靠譜。 徐瑞是在他程博簡手里免的職,又是在皇帝手里復(fù)的職,若復(fù)職第二天就橫死,世人都會將賬算在他程博簡頭上。 但劫道就不一樣。 最多報官,讓京城衙門去查賊寇。他徐瑞敢說自己失了先帝遺詔? 他和皇帝暗中往來,做的這些秘事,根本不能對外宣揚。程博簡就是吃準(zhǔn)徐瑞,失了遺詔,也只能吃這個啞巴虧。 如今遺詔到手,他迫不及待地打開素布包裹。只見一個明黃絹布的卷子從包裹中滑落下來。 程博簡心中一抖,立即伸手去撈,還好,沒有落地。 那絹布的顏色已有些暗淡,的確像是經(jīng)歷了不少歲月。但暗淡之中,專屬于內(nèi)廷獨有的華貴紋路依然閃爍著隱隱的光芒。 歲月可以侵蝕它的顏色,但掩蓋不了它的光芒。 可是將布卷一展開,程博簡頓時身子一顫。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竟然,是一道廢后的詔書! 廢掉的正是先帝的皇后、當(dāng)今的太后、孫世櫻。 程博簡只覺一陣寒意從后背升上來。他不信,絕對不信先帝會廢掉孫皇后,先帝最最寵愛的就是孫皇后,哪怕她一無所出,也執(zhí)意立她為后。 甚至…… 他又看了一眼遺詔,確定自己沒有做夢。 這怎么可能?先帝為了讓孫世櫻將這太后之位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下去,甚 至暗中毒殺了秦栩君的親母。 如此良苦用心,皆因為孫世櫻將先帝迷得死死的。怎么可能下廢后遺詔? 這遺詔定是假的! 他緊張地將每一個字看了又看,可是,越看越絕望。他在先帝身邊呆了那么多年,到先帝在位后期,已對政事極為厭煩,甚至默許他程博簡模仿自己的筆跡寫朱批。 他程博簡,是將先帝的字跡深深地刻在腦子里的。 這就是先帝的親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憋出那個“走”字。只知道隨著轎子的微晃,他緊繃的身體終于也漸漸松緩下來。 這種松弛有益于他思考。當(dāng)他的轎子在大正殿前落下,他已經(jīng)恢復(fù)到了一貫的模樣,深幸自己出手果斷,將這遺詔截下。 甚至,他都不想將這遺詔毀掉。 他要用這遺詔來控制孫太后。孫太后,還有用得很。 下轎時,他堂而皇之地將素布包裹遞給其中一位轎夫,卻其實,是他最最信任的一位死士。 給轎夫遞個東西,是再尋常不過的行為??v然附近還有三三兩兩前來上朝的大臣,也都沒有在意他這個舉動。 程太師德高望重,是唯一被允許乘轎進入皇宮的一位重臣。見他到來,諸位大臣也如往常一樣,過來給他行禮請安。 其中幾位已經(jīng)給程博簡遞過來眼神,那意思是,準(zhǔn)備好了,太師放心吧。 程博簡當(dāng)然很放心,那個□□一般的遺詔,終于跟著那頂小轎顛兒顛兒地走遠了,沒人會想到那頂?shù)驼{(diào)樸素的小轎里,會有如此重要的東西。 *** 長信宮里,秦栩君隨意吃了些早膳,便將一碟腐乳推給何元菱。 “今日這是玫瑰的,很新鮮的味兒,是你叫御膳房做的嗎?” 何元菱嘗了嘗,正是江南的味兒,心底很甜。 “御膳房都是大靖頂尖的膳師,奴婢一說,他們便知道怎么做。只不過是以前皇帝不愛吃,所以他們便也不做。” 秦栩君卻道:“并不是,朕很愛吃。只是以前朕并不讓別人知道朕的口味?!?/br> 真是一個辛苦的小孩啊。 “皇上太能隱忍。要奴婢演一時的戲或許可以,吃不喜歡吃的東西,卻是難以下咽?!?/br> 秦栩君淡淡的:“隱忍,無非是為了日后的自由。 ” 是的,如今的弘暉皇帝已經(jīng)有了一些小小的自由。比如他可以決定長信宮由誰來值夜。 不知為何,他雖然很想讓何元菱每晚都睡在同一屋檐下,可他還是心疼。 他怕那樣就讓何元菱永遠深陷忙不完的差事中,就連睡覺也變成一樁差事。這不是他的心意。 他想給何元菱自由,笑容的自由、心情的自由、以及,睡眠的自由。 所以昨日他跟仁秀說,以后外殿安排人值夜。他再不是以前那個不喜歡宮里有人的孤獨皇帝,長信宮也再不是空蕩蕩的寂寞宮殿。 仁秀立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