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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件器械。 所以這個器械庫到底裝著什么?能派什么用場呢? 實在讓人好奇。 先帝們談興甚濃,又見何元菱終于還是沒能逃過“栩君動情”這個不正經(jīng)的任務(wù),先帝們覺得自己對此有義不容辭的責(zé)任。 比如, 他們有義務(wù)告訴何元菱,身為皇帝, 會喜歡什么樣的女人;身為內(nèi)務(wù)總管,又應(yīng)該給皇帝挑選什么樣的女人。 靖顯宗當(dāng)然最熱衷這個話題。 他一轉(zhuǎn)頭就拋開了何元菱的婚嫁問題, 開始傳授自己臭不要臉的經(jīng)驗。 “小菱菱,朕最懂女人,女人之美在于膚白裊娜, 若能再帶些風(fēng)流形態(tài), 立時讓人酥骨三分?!?/br> 靖仁宗已經(jīng)超越了小情小愛,開始正視自己的太妃被兒子睡了的現(xiàn)實。 靖仁宗道:“@靖顯宗 以為栩君是你?栩君還是少年, 跟你不一樣。少年人自然喜歡天真純良的少女,依朕看,宮里選秀標(biāo)準太過于強調(diào)端莊大氣、知書達禮, 定是選了一堆木頭美人,栩君才不喜歡?!?/br> 何元菱想了想,宮里的嬪妃們她還沒見過,但今年新選進宮的孟美人、錢才人、王才人,都是活潑有趣的,一點兒也不木頭。 便道:“今年進宮的好幾位佳麗,都是年少爛漫,生得也美貌非凡,可皇上好像沒有另眼相看?!?/br> 靖仁宗不解了:“那就奇怪了……” 靖高祖道:“難道是太胖了?當(dāng)年朕的后宮好些個嬪妃,進宮時個個身形裊娜,也沒幾年,就養(yǎng)得珠圓玉潤的,喘得比朕還厲害?!?/br> 這真是靖高祖的肺腑之言。 要知道他本來就沒當(dāng)幾年 皇帝。就短短數(shù)年,還眼看著后妃們跟吹了氣似的膨脹。他身體不好,一動就喘,沒想到這些“膨脹”了的后妃身體比他還不好,偶爾運動一下,一片氣喘吁吁,著實掃興。 靖寧宗卻覺得靖高祖沒猜對。道:“栩君的嬪妃朕雖沒見過,但聽老臣說,也都是國色天香之姿,不至于年紀輕輕就發(fā)福至此。再者,這不還年年選,定不乏窈窕淑女。” 靖圣祖比較高傲,不想和別人分享自己于女人方面的品位,看著其他先帝們討論,笑而不語。 而靖神宗就更不想說話了,他大半輩子求仙問道,后宮荒蕪得能跑鴕鳥。他覺得討論女人問題,和自己的氣質(zhì)不符。 幾個先帝討論來討論去,也沒形成一致意見。 倒是靖太祖說了句話,特別誠懇。 “朕的女人是很多,最敬重的還是皇后。無他,發(fā)妻耳。” 何元菱頓時明白他的意思。 靖太祖戰(zhàn)場上奪的天下,發(fā)妻是一路跟著他苦過來的。甚至在某次攻城,發(fā)妻還替他擋了一支冷箭。也因那支冷箭傷了身體,從此疾病纏身,當(dāng)上皇后也沒能享什么福,不久就撒手人寰。 為此,靖太祖不僅終身未再立后,還執(zhí)意立皇后嫡子、也就是后來的靖高祖為太子。哪怕太子身子羸弱,一臉早夭之相也在所不惜。 所以靖太祖的意思,秦栩君幼年登基,從此深居簡出,沒有與他同甘共苦的女子,故此心無所依。 何元菱覺得,這個思路倒是比之前的都強。 于是道:“皇上聰穎,并不慕女色,太祖皇帝這個猜測頗有幾分道理。不過,皇上已然登基親政,一路走來孤獨無依,也變不出個同甘共苦的人來?!?/br> 文雅的靖世宗、文雅地開口了。 “不求同甘共苦,但求志同道合。” 有點意思。何元菱眼睛一亮,立刻問:“世宗皇帝請明示?” 靖世宗道:“朕這一輩子,最喜字畫。最心愛的蘭貴妃,其父乃大靖書畫名家,蘭貴妃繼承其衣缽,乃京城有名的才女。朕與蘭貴妃志趣相投、心心相印,總有說不完的話兒。只是可惜……” 他沉默片刻:“紅顏薄命,她終究去得太早?!?/br> 怪不得后來靖世宗就沉迷修行,祈求風(fēng)調(diào) 雨順國泰民安了。 都說帝王薄情,今日難得說起各自,倒也看出幾分情真。靖顯宗還靈光一閃,想了一句過氣的雞湯安慰靖世宗:“@靖世宗 不求天長地久、但求曾經(jīng)擁有?;薁敔斒怯懈V?。” 第二日早上,天色未亮,何元菱就醒了。 洗漱之時想起昨夜先帝聊天群里的那一番動靜,琢磨良久。想來想去,還是靖世宗說的最有道理,皇帝怕是沒有碰上志趣相投之人。 皇帝最愛畫畫,不知道能不能如靖世宗那樣,也找到一位才貌雙全的才女,一同切磋畫技呢? 想著想著,何元菱還有些失落。 這豈不是更加說明,能拯救秦栩君情感的不是自己嘛,畢竟自己對字畫實在不通。就算是靖世宗給了,她也只是略懂了些極為膚淺的皮毛而已。 聽說歷來皇帝后宮都是臥虎藏龍,這秦栩君的后宮,可隱居著個中高手么? 看來的確要和嬪妃們走動走動,尤其是孟美人和錢才人,關(guān)系還算和諧。若能通過她們了解后妃,把這新任務(wù)給盡快解決自然再好不過。 何元菱確定,“器械庫”里的寶貝一定和大靖未來有關(guān),只有完成了新任務(wù),才能知道里頭到底有什么。 真是好奇啊。 上朝前,何元菱給秦栩君更衣,隱隱覺得他有了些變化。 以往那份淡然慵懶已越來越少見,鳳目中的深邃沉靜宛若深海,呈現(xiàn)出超越年齡的掌控。如果說興云山莊的秦栩君,是不入凡塵的仙子;回到長信宮的秦栩君,已是驚艷長空的清音雛鳳,瑰麗而明亮。 送到長信宮門口,御輦已在等候,秦栩君卻擺了擺手:“難得清晨風(fēng)清氣爽,朕步行前去?!?/br> 仁秀趕緊揮手讓御輦撤走,卻見皇帝又回轉(zhuǎn)身。 何元菱在后頭恭送呢。 “何總管今日有什么打算?”秦栩君突然問。 您可是皇帝,就算何元菱是總管,您也大可不必如此稱呼,敢問您何時稱過成汝培為“成總管”?稱過仁秀為“仁秀司務(wù)”? 何元菱也不知秦栩君為何到了長信宮外,還會突然轉(zhuǎn)身來個“早間關(guān)懷”。 當(dāng)下恭敬地道:“回皇上,一會兒奴婢請了各司坊主事會面,先認認人。辰時三刻造酒坊 入賬。巳時例行宮巡。另抽時間查閱名冊選人,就是奴婢昨晚與皇上說的,奴婢想選些識字的宮女?!?/br> “還挺忙?!鼻罔蚓Φ?,“朕叫邰左侍選了六個精銳之士護你周全,別瞎跑啊。” 這隨口的一句,倒叫何元菱心中一暖。 秦栩君曾經(jīng)說過,這皇宮里,只有長信宮暫時安全。何元菱一介女子,雖有總管頭銜,到底剛剛上任,還是人生地不熟,誰要真起些歹心,倒很容易得手。此番給她安排六名侍衛(wèi)跟隨,真正是用心良苦。 皇帝去上朝之后不多時,邰天磊果然送來六名侍衛(wèi),專職保護何總管。 邰天磊選的這六位,果然是精銳之士,個個虎背蜂腰,目光銳利,生得也都是一副好相貌。這樣的人跟在自己身后,何元菱頓生“狐假虎威”之感。都不用他們出手,光是這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