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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見,皆冷著臉,對我們敵視得很,不熟?!?/br> 也不怪宮里的這些嬪妃敵視。皇帝不翻牌早已是慣例,早先太后和太師還命內(nèi)務(wù)府往長信宮抬人,偏皇帝就給晾著,嬪妃們開開心心地去、染了風(fēng)寒回來,也未見皇帝有半絲慰問。 嬪妃們早就心死了。 但這回皇帝去興云山莊過了一個夏天,竟不一樣了。聽說在興云山莊不禁和嬪妃們有說有笑,還會主動去她們的住處用膳。尤其是回宮后,居然還命內(nèi)務(wù)府重新定制牌子。 這變化太驚人。嬪妃們十分敏銳地感覺到,皇帝和以前不一樣了。 何元菱對嬪妃們的蠢蠢欲動也略有耳聞,卻不好直說,只道:“她們都是宮里老人,聽說內(nèi)務(wù)府重制簽牌,自然敏.感,大約是在暗中審視你們?!?/br> 沒想到孟月娥比她更直白:“呵,我自然知道。早先她們最防的是你,都以為皇帝被你迷住了。后來又說要重制簽牌,才松了一口氣。” “哈,娘娘們真會胡思亂想?!焙卧饧傺b笑得輕松,“剛剛皇上還嫌簽牌制得不好看,退回去了,我正為這事兒頭疼?!?/br> 孟月娥撇嘴:“我還情愿是你坐了淑妃的位置,起碼不會像她那樣陰陰的,總是不懷好意的樣子?!?/br> 也不過進宮數(shù)月,當(dāng)初那顆獨寵后宮的心,早就飛到了爪哇國。只?,F(xiàn)世安穩(wěn)的奢求了。 說淑妃陰陰的,還的確是。 慕尚宮里,即便見到了何元菱、即便生辰在即,淑妃的臉色也未見歡愉。 “本宮向內(nèi)庫支了一千兩,為何只領(lǐng)到八百兩?” 淑妃特特把何元菱叫過來,當(dāng)然不可能是請客吃飯,而是不滿她的行事。 何元菱也有準(zhǔn)備,疊手回道:“回娘娘,內(nèi)庫向來不甚充裕,您這生辰會早先并沒打算如此隆重,臨時擠出款項不容易。還多虧前陣造酒坊的美酒賣了不少錢,皇上特批了八百兩給您的生辰會?!?/br> 淑妃揚眉:“拿皇上來壓本宮?先前成汝培手里、后來徐超喜手里,從未 對后宮用度說過半個字,內(nèi)庫就差本宮這二百兩?這是羞辱本宮,還是羞辱內(nèi)廷?” 何元菱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抬頭直視淑妃:“娘娘言重。八百兩已是這些年后宮嬪妃生辰的最高份額,且酒水菜肴、瓜果糕點,皆是內(nèi)務(wù)府特備,鼓樂車馬早就準(zhǔn)備妥當(dāng),未要慕尚宮支出半點,不知娘娘所言,辱從何來?” 堂上還坐著孟月娥等幾位前來請安的低等嬪妃,淑妃本是打算當(dāng)著眾人的面要何元菱的好看,哪知道她竟然當(dāng)眾撒野,委實讓人下不來臺。 淑妃怒道:“單憑你一個小小的總管,跟本宮斤斤計較、句句頂嘴,就該治你!” 何元菱還真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她微笑道:“總管小不小,姑且不論。但斤斤計較可不就是當(dāng)總管的本份?娘娘但凡對皇上有半點兒關(guān)懷,就該知道內(nèi)庫空虛已讓皇上到了寢食難安的地步。” 淑妃已是怒極反笑:“關(guān)懷?呵呵,這才是你們奴才的本份?!?/br> 來了,她帶著羞辱果然來了。 連孟月娥都變了臉色,緊張地望著何元菱,想勸架,又不敢張嘴。 何元菱偏生是不怕羞辱的。臉皮越薄,越容易有漏洞,她早就學(xué)會了視一切言語上的羞辱為放屁的本事。 她看出來孟月娥想幫自己,轉(zhuǎn)身道:“敢問孟美人,您見皇上時,他一般穿什么衣裳?戴什么飾物?” 孟月娥不知何元菱用意,但知她聰慧,定然留有后手,便認真想了想,道:“皇上喜穿素色紗衣、頭佩翠玉環(huán)或白玉環(huán),甚是簡樸?!?/br> 何元菱一笑,又轉(zhuǎn)向淑妃:“對皇上關(guān)懷,是所有內(nèi)廷人的本份。不止我們奴才,還有太后、還有各宮娘娘。孟美人未見皇上見次,尚且知道皇上簡樸,娘娘身為后宮之首,卻偏偏與皇上背道而馳,又是何道理?” “放肆!”淑妃一拍桌子,豁地站起,指著何元菱道,“別仗著皇帝給你撐腰,就敢視本宮為無物。信不信本宮稟明太后,廢了你這內(nèi)務(wù)總管!” 何元菱怕她個毛線,笑道:“那也等廢了再說。既然此刻卑職還是總管,就好心跟娘娘提個醒。皇上除了上朝的朝服與會見大臣時的常服之外,日常三件紗綢罩衣輪換、夜間三身白綢睡衣替換,仁秀公公數(shù)次說要給皇上添置衣裳,都被皇上拒絕。卑職跟娘娘說句敞亮話,慕尚宮今年的開銷,遠超皇上的長信宮,娘娘若還有不滿,別說太后、就是朝堂上去分說,卑職也不懼你……” 何元菱柳眉一揚:“卑職約您朝堂上見,您敢去嗎?”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小天使們的惦記。我很好,就是這兩天有點忙。大家也要保重身體啊,復(fù)工也要做好防護?。?/br> 145、欲加之罪 打死淑妃也不敢上朝堂。 不說她父親是剛剛被卸職的兵部尚書, 單說秦栩君的日常生活, 她就知道自己上了朝堂也是被羞辱的份兒。 秦栩君幼時不可謂不奢靡,但自從八歲那年恩師姚清泉倒臺, 他便開始了迥異的人生??此迫巳涵h(huán)繞, 實則孤獨無依。慢慢地, 他開始明白,一切的奢靡都會成為他日后的罪證, 盡管他身邊的人以他的名義繼續(xù)窮奢極侈,但他自己卻緩緩地收斂了。 一個奢靡的、金光閃閃的帝王,不可能飄渺如仙。 雖然淑妃站在臺階之上,雖然她看上去那么高高在上, 可她臉色煞白,輸?shù)脧貜氐椎住?/br> 嚴(yán)嬪緩緩起身, 帶著笑意:“何總管大可不必如此咄咄逼人?;噬虾啒?,是大靖之福, 這不假。淑妃想把生辰會辦得更隆重,也是因為皇上屆時要來。說來說去,這哪里是二百兩的事兒, 是皇上的臉面。” 好家伙, 三言兩語,竟將矛盾消彌于無形。人才啊。 何元菱略略轉(zhuǎn)身, 向嚴(yán)嬪頷首。 弘暉皇帝的后宮,除了淑妃主理后宮,還算有姓名, 其余皆只是個名號而已。但何元菱還是從仁秀、吳火炎、甚至薛春榕這些資深宮人的嘴里,聽到了不少,學(xué)到了不少。包括這嚴(yán)嬪,她是世家出身。在后宮,淑妃家世最好,尚書門第,位高權(quán)重,接下來就數(shù)嚴(yán)嬪,清流人家,德高望重那種。 淑妃家現(xiàn)在失了勢,嚴(yán)家卻是在讀書人中頗有威望的人家,若應(yīng)對不當(dāng),很容易惹到天下讀書人的恥笑。這于弘暉皇帝的名聲不利。 何元菱略一打量嚴(yán)嬪,見她雖不很漂亮,倒也眉清目秀,臉上薄施脂粉,甚至蓋不住臉色微黃,衣著也并不很鮮亮。但何元菱心里卻明白,嚴(yán)嬪的用度,比淑妃也差不了多少,她心里皆有一本明賬。 明明用度不小,卻穿得如此樸素,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她特別會裝。 面對會裝的人,何元菱比她更會裝。何元菱道:“娘娘們替皇上想著臉面,是皇上之福、大靖之福。卑職一定將娘娘們的心意告之皇上。不過,皇上說過,大靖國泰民安,便是他最大的臉面,娘娘們?nèi)粜挠写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