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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在乎長公主的身份。 思定了,何元菱心中也漸漸冷靜下來。 “長公主放心吧,俞大人是水路回。束大人嫌水路慢,已將行李托付水路一道帶回,自己快馬回京,很快就會到了。” “是嗎?”長公主又興奮起來,“果然是你消息靈通。我那傻子弟弟什么都不避你。” “皇上不傻!”何元菱抗議。 “行行,聰明弟弟,哈哈?!遍L公主才不與她計較。 又見東偏殿的人都回避了,偌大的殿內(nèi)只有兩個人,雅珍長公主終于也意識到自己耽誤別人當差了。 “哎,又要回去應付那些三姑六婆。民間是這樣講的吧?” 看來應付三姑六婆這種事,從皇宮到民間,都是一場煎熬。何元菱笑道:“卑職今晚要守在這里,不能和長公主多聊了,等會兒皇上會過來……” 才說完,心中一痛。 改口道:“等皇上過來,卑職就回去了,才能喘口氣?!?/br> 雅珍長公主沒發(fā)現(xiàn)她話中有話:“我聽母后說了,母后還讓徐超喜備了酒,是西域進貢的,據(jù)說清冽又濃郁,是大靖未見的好酒,要讓皇帝和淑妃嘗鮮呢?!?/br> 不知怎的,一聽到徐超喜的名字,何元菱心中陡然一緊。 想起靖寧宗的話。 明知道酒飲都是何元菱親手cao持著,為何太后突然插一手?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說晚上更新的,還是寫到了凌晨 感謝在2020-03-23 17:38:31~2020-03-27 02:18: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望菌素片療效一級好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152、生辰(四) 慕尚宮淑妃的生辰宴, 是何元菱任內(nèi)務總管以來的頭一件大事, 自然格外小心謹慎。 大殿里,前來慶賀的女眷皆已入席。作為今日主角, 淑妃坐在最上座, 孫太后在她旁邊又設一席, 不分上下。宴會席上,絲竹聲聲、悠揚典雅, 戲樂坊的宮人正舞姿翩躚,奉獻著她們新編的舞曲。 何元菱沒有進殿,她在大殿臺階下的院子,提著十二萬分的心, 耳聽四路、眼觀八方。李宜真捧著氈布包裹的薄板,上面夾著一張紙, 凡有進出,皆及時記錄。 這是何元菱想的法子, 隨手記錄,一切皆有追溯,而她選識字的宮女, 也是為了讓宮里這些差事更加高效。 前一組舞樂宮人一曲結(jié)束, 從大殿翩然退出,早在外頭等候的下一組又長袖翻飛著、魚貫而入。后頭跟著幾位造酒坊的宮人。 郁鳳嵐眼疾手快, 攔下了他們。 “劉主事,當面驗過?!庇豇P嵐喊造酒坊主事。 那主事早就領教過何元菱手段,是萬分服貼的, 趕緊走上前,將驗過無數(shù)遍的酒又再檢查了一遍。然后回復道:“驗過了,無礙。” 郁鳳嵐不由望向何元菱,討她示下。卻見何元菱微微蹙眉。 想郁鳳嵐也是大家出身,早年在府中亦是宅斗堆里的尖子選手,爺爺獲罪,家中男丁俱已處決,女眷們發(fā)賣的發(fā)賣,進宮的進宮,干的都是最下賤的活兒,早已失了指望。陡然來了個何總管,將她從窒息的人堆里挑了出來,從此天壤之別。 最是卯足勁干事業(yè)的時候。 將那幾位宮人一瞥,郁鳳嵐立即發(fā)現(xiàn)了端倪。她臉冷,不如何元菱常常帶笑,也不似李宜真機靈活潑,當下指著兩位站在最前頭的宮人:“這兩位臉生,也是造酒坊的?” 劉主事也是沒想到,這郁女史跟著何總管來過造酒坊兩次而已,居然眼睛這么毒,將造酒坊的宮人都暗暗記了去。 他介紹道:“聽說皇上要來,太后特意拿出了珍藏的西域美酒。”指指兩位宮人端著的酒,“就是這,西域名‘拉爾托’,太后賜名‘千里香’,西域人用木桶存酒,這是造酒坊從地窖分裝出來的?!?/br> 然后又指著二位宮人:“ 這兩位也是無雙殿太后的人?!?/br> 看他介紹得如此詳盡,倒不似心中有鬼。但何元菱卻越發(fā)狐疑,賜酒也就罷了,何以還要用他們無雙殿的人? 郁鳳嵐也是困惑,但太后宮里來人,他們內(nèi)務府也不好說什么,且劉主事最懂酒,檢查過后也無不妥,只得又將二人打量一番,見他們窄袖緊袍,與一般宮人打扮無異,便點頭放行。 回到何元菱身邊,何元菱低聲道:“你進去悄悄遞話給呂宮女,注意這兩位宮人?!?/br> 長信宮派了人手過來,呂青兒正在殿內(nèi),也是個內(nèi)應的意思,郁鳳嵐點頭,跟上造酒坊的宮人,一起進了殿。 李宜真雖一直在記錄,心思卻也沒停過。見何元菱臉色凝重,便也有種山雨欲來的忐忑。 湊到耳邊,李宜真低聲道:“卑職家中有過‘千里香’……” 何元菱暗驚,知她定有后話:“怎么說?” “此酒性烈,不宜多飲,尤其不能與青柿同食?!?/br> “若同食呢?” “無性命之虞,但……人遭罪?!?/br> 青柿。何元菱一身冷汗涔涔而下。今日宴席,淑妃家人雖未能出席,卻獻了兩筐青柿,說是快馬運送,片刻都沒有耽誤。京城很少能吃到新鮮青柿,大伙兒還都以為今天是嘗鮮來了。 “你確定?”何元菱低聲疾問。 李宜真道:“千真萬確。不瞞您說,卑職中過招……連太醫(yī)都尋不出緣由,后來請了位頗有神通游方郎中才治愈?!?/br> 要論家世,這宮里頭沒一個比得過李宜真,便是郁鳳嵐和松曉嬌,也比不過李家當年的富貴。 她說這話,只有兩個字:可信。 淑妃家獻青柿,太后賜“千里香”,看來這兩位是聯(lián)手要來對付自己。不過,聽了李宜真的話,何元菱反而沒有那么著急。 敵已經(jīng)到了明處,便沒有那么可怕,可怕的是你都不知道對方會出什么招。 “想辦法叫劉主事留酒?!焙卧怅P(guān)照。 李宜真頓時心領神會,叫了個小宮女過來,如此這般囑咐一番。 一聽是何總管身邊的李女史私下想要,劉主事當然樂得拍拍馬屁,當即叫人灌了一壺,讓小宮女給帶過來了。 見此事辦妥,何元菱心中已穩(wěn)了大半。 剛舒 一口氣,門口突然喧鬧起來,兩隊太監(jiān)提著燈籠進來。其實天色尚未暗,都不用燈籠的照耀,何元菱就望見了秦栩君。 突然之間,竟有恍若隔世之感。 明明早上還耳鬢廝磨,可彼此忙碌了一天,再次相見,何元菱竟然覺得有些緊張。 院子里的人都呼拉拉跪了一地,迎接皇帝的到來。何元菱跪在最前頭,不敢抬頭去看。 可偏偏,龍袍的一角還是飄到了她跟前。 “朕馬上就走?!鼻罔蚓吐暤馈?/br> 何元菱知道,旁邊的李宜春、以及剛剛從殿內(nèi)出來的郁鳳嵐一定都聽見了。 好在,這些日子她們跟著何元菱,對皇帝一切親密的舉動已是見怪不怪,從來都避而不談,秉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