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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長朝,派去無雙殿和慕尚宮問話的人前來回話,說太后和淑妃的病情至今都沒有好轉(zhuǎn)。 這意味著,三組試驗的宮人中,有一組六人,也同樣在遭 受著煎熬。 而太醫(yī)束手無策。 何元菱想了想,想起了李宜真。她當年是被一名游方郎中治好的,問她便知。 李宜真平時多半在長信宮外的臺階下守著,何元菱正好要去內(nèi)務(wù)府,便直接出去尋她,想喊了她一起走。 可沒承想,走到長信宮門外,竟然發(fā)現(xiàn)了奇怪的一幕。 跟隨皇帝去上朝的仁秀郭展等一應(yīng)太監(jiān),皆在不遠處長廊外等候。而長廊上,何元菱清清楚楚地看見秦栩君在和李宜真說話。 說得那叫一個和藹。 秦栩君可是從來不跟宮女單獨說話的,哪怕是李宜真,他也沒有正眼看過。 何元菱頓時心中不是滋味,將身子縮到長信宮門口的儲水銅缸后。卻又忍不住探出腦袋去看。 卻見秦栩君不僅跟她說話,還取出什么東西,塞在了李宜真手里。 遠遠的,何元菱看不清李宜真的表情。只見李宜真接了東西塞進腰間,匆匆地福了福身子,回到了臺階下。 奇怪,他們在交接什么物件? 作者有話要說:說明:關(guān)于“密本”一段,有參考中的“奏本”。 好久沒有雙更了,今天終于趕上雙更,給自己加油! 愛你們哦! 166、用餐要講究心情 從織造司查完庫, 主事和少主事畢恭畢敬地送何元菱出來。 織造司主事身后跟著一名女史, 是何元菱當時挑出來的識字宮女之一,在宮女學堂進修了一段時間, 被派到織造司學習管理賬務(wù)。主事指了指那女史:“何總管派來的人, 果然給我們減輕了不少負擔?!?/br> 不管真心還是假意, 何元菱都將這夸贊接了:“也是你們能容人。有些主事就難纏,少不得本姑娘還得親自去‘關(guān)懷關(guān)懷’?!?/br> 主事暗暗一凜, 知道被何總管“關(guān)懷”,那日子不好過。還好自己識趣。 又見何元菱擔任總管以來,永遠是一身窄袖青袍,雖也是上好的絲制品, 卻是一應(yīng)繡花暗紋全無,如云的秀發(fā)盤個最爽利的發(fā)髻, 簡簡單單一只白玉簪子,比她身邊的幾位女史還要素凈。 主事拍馬屁的機靈勁兒又上來了。 “何總管, 卑職對您倒也有些意見,不知當不當提……” 喲,這么有眼力見的人, 還能提意見。怕不是“您唯一的缺點就是工作太敬業(yè), 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這種吧? 何元菱好奇道:“本姑娘素來聽得進意見,不妨直說?!?/br> 主事道:“早先宮里的總管皆是咱們這些臭……哈哈, 何總管卻是姑娘家,您這穿得也太素凈了。像您這樣通身氣派貴不可言,不說花團錦簇的, 怎么也該穿一身錦袍,才合您的身份?!?/br> 跟在旁邊的李宜真差點笑出聲來。 這主事明顯想說“臭男人”,可話到嘴邊,才想起,太監(jiān)似乎也不能算男人,又縮了回去。 何元菱怎么也是年輕輕的一個女孩子,怎么會不愛花團錦簇。只是她明白,自己在內(nèi)廷行的是總管身份,她和嬪妃不一樣。 用后世的話說,她要有“職業(yè)感”。 不過,主事好像說得也有道理。到了何元菱這位置,就知道低調(diào)固然重要,但也不用事事退讓。好多人是分不清“低調(diào)”和“無能”的區(qū)別的。 “費心了。若有余料,替本姑娘做兩身新衣裳也未嘗不可。不過,本姑娘不愛花俏,還是窄袖緊袍的式樣,主青色,暗紋或同色刺繡即可?!?/br> 主事欣然領(lǐng)命。沒有余料也要變出余料來啊,能 給何總管做一身衣裳……這榮光。 誰要是還掂不出何元菱在后宮的份量,誰這內(nèi)宮就做到頭了。 從織造司出來,走去內(nèi)務(wù)府值房的路上,何元菱問李宜真:“昨日見著你jiejie沒?” 李宜真道:“東西已交給jiejie,哪天去大理寺申冤,還要聽您示下?!?/br> 何元菱想了想:“明日是七天一次的大朝會,五寺少卿都會參加。從皇宮散朝,各寺人馬出西角門,至西五街方才四散。不妨叫她直接在西五街攔姚馳的轎子鳴冤,叫別的衙門也看一出好戲唄?!?/br> 李宜真心中突突直跳。沒想到這一天這么快就來臨。 何元菱道:“今日再出宮一趟,后頭你就別出面了。李家大小姐已經(jīng)豁了出去,二小姐還是要盡量保全?!?/br> 李宜真心中一熱。知道何元菱是真心為自己著想。哽咽著道謝。 何元菱卻笑道:“不用謝我。且說說早間在長廊里,皇上跟你說了什么?” 一提起皇帝,李宜真臉色突然變得尷尬:“皇上……問了幾句家父,并沒有說其他的?!?/br> 呵呵,何元菱半個字都不信。 她信任秦栩君,卻還是有淡淡的酸意。秦栩君居然和別人有秘密,還把她排除在外,這感覺真叫人不舒服。 不過,她有涵養(yǎng),卻也并沒有逼問。只微微笑道:“哦,我還以為皇上是問你解毒之事?!?/br> “解毒?”李宜真沒明白。 “太后和淑妃生辰宴上中的毒,已是第四日,太醫(yī)也是束手無策。不是你曾經(jīng)治愈過嘛,我還以為皇上跟你討藥方去了。” 原來是這事。李宜真暗暗松了口氣:“皇上未曾提起此事。當年給卑職醫(yī)治的是一位江湖游醫(yī),卻也沒什么名氣,早已不知去向?!?/br> “可還記得名號?也可叫各官府打聽打聽。” 李宜真想了想:“好像叫‘溫和’?那時候卑職還小,也不知郎中名號,只聽似乎是這么叫的,至于兩個字如何寫,卻不清楚?!?/br> “溫河?”何元菱一怔。 沒想到,竟然在這里還能聽到溫河的名字。 溫姓本就不常見,叫“溫河”的郎中,同名同姓的可能性就更小。而且何元菱的印象中,這位溫郎中,的確是從京城去到江南。 何元菱問: “是不是生得和善,眼睛特別特別???” “對對,眼睛特別小,跟兩道縫似的。小時候jiejie還給他起了個渾號叫‘溫細眼’?!崩钜苏嫦肫鹋cjiejie的兒時,不由泛起微笑來,“咦,您認識?” “巧了,入宮前的舊識?!?/br> 知道是誰就好辦。何元菱立即尋了邰天磊過來,命他即刻派人去江南陽湖縣余山鎮(zhèn)接溫河進京。 一路快馬,不得耽誤。 …… 話說,同樣一路快馬進京的束俊才,去了都察院報到,領(lǐng)監(jiān)察御史一職。因左都御史俞達尚未回京,右都御史賀望遠見了他。 關(guān)于束俊才的傳言,早在他去江南任職之前,京中官場就是流言紛紛。 很多人都知道,有位姓束的新科進士,因為回避雅珍長公主的覬覦,自請外放了江南。而當朝程太師,對這位新科進士更是關(guān)愛有加,親自挑選了最最富庶的陽湖縣。 更讓人迷惑的是,皇帝和程太師關(guān)系已經(jīng)很緊張,可偏偏在束俊才這里,皇帝似乎一點都不介意束俊才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