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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電光嘶拉拉地裂成幾束,完全背離靈術(shù)只召喚一道小落雷的初衷,張牙舞爪地散開,往周圍一切活物身上刺去。 “骨喰!” 審神者高舉脅差,雪亮刀刃立刻將分散的電光引來,籠罩在野豬身上的閃電重新變?yōu)橐皇?/br> 銀發(fā)少年在刀中發(fā)出無聲地吶喊,刀刃顫抖,不知是因為纏繞在刀身上的閃電,還是因為被審神者的靈力貫透了本體。 “嘖……這可真是……”白衣太刀在遠處看著這一幕,金眸被強光映成白金色,臉上卻難以抑制地露出混合著渴望和征服的情緒。 ——這可真是令人嫉妒。 控制落雷的靈力經(jīng)過骨喰疏導(dǎo),變得強橫且集中,野豬神在越發(fā)凝實的電漿中發(fā)出憤怒且痛苦的長嘯。 對面,審神者也被從刀刃上傳來的電流纏繞著,這次她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身體在劇烈的靈力反應(yīng)中變成金色粒子狀再重新凝聚。 腦海中有個念頭一閃而過。 暫時來不及關(guān)注這些,審神者通過骨喰控制著落雷的強度,在限制野豬神的電流中凝聚出一束集中到極致的閃電,對準野豬神額頂?shù)拿婢咚查g劈下。 面具破碎,靈術(shù)就像它來時那般倏然消失。野豬神身上冒出縷縷灰煙,身上的毛皮和身下的草地都呈現(xiàn)出焦黑的顏色。祂立在山坡上,數(shù)秒后緩緩翻到在地,只有豬鼻處噴出的白氣能證明祂還活著。 圍墻周圍的野豬早已停止進攻,此時更是慢慢后退,遠離審神者,在她面前形成一大片扇形空擋。 鐵鎮(zhèn)中的人們先是被剛才神跡般的場景震得說不出話來,反應(yīng)過來后紛紛振臂歡呼。 “終于解決了……” 審神者出了口氣,她以二指撫過骨喰的刀面,刀身不僅無裂紋,甚至還流光溢彩,要是人形的話,現(xiàn)在已經(jīng)櫻吹雪飄了好一陣了。 野豬群暫時退去,三日月宗近和髭切都回到她身邊。 審神者對他們說:“這里先拜托你們,被面具控制的野豬說不定還會卷土重來?!?/br> 髭切問道:“那您呢?” 審神者看向遠處的森林,她隱約能聽見從那邊傳來的“聲音”,森林深處的古神正因為幻姬等人的入侵而憤怒。 “麒麟神就在森林中,術(shù)士控制野豬神攻擊鐵鎮(zhèn)就是要把我們拖在這里。但是術(shù)士既然躲了這么久,又清楚我們的一舉一動,我貿(mào)然過去,他肯定能提前知道,這樣是找不到他的?!?/br> 審神者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張單眼面具,這是前天晚上的襲擊中得到的戰(zhàn)利品。既然在這個世界她能靈子化,能被人召喚,那就說明…… “狐之助?!?/br> “主人!”黃橙相間的小狐貍又不知從哪個角落里跳了出來。 審神者:“檢測戰(zhàn)場,面具是否在吸取死亡的野獸和人類的靈力。” 數(shù)秒后,狐之助答道:“是!” “那就對了……”審神者拿起面具,對三日月宗近和髭切道:“我能靈子化就能被面具吸入,可以直接找到面具術(shù)士并殺了他。這里就拜托你們了?!?/br> 三日月宗近聲音沉穩(wěn):“要小心,小姑娘?!?/br> 審神者點了點頭,深吸口氣,抬起手,緩緩將面具覆在臉上。 在三日月宗近和髭切眼中,她忽然散成金色粒子,化作洪流盡數(shù)涌入面具。 失去支撐的面具啪嗒一聲落在地上,她手中的骨喰,還有狐之助都一并消失了。 …… 森林深處的湖泊中,一只似鹿非鹿的動物正站在湖面上,無數(shù)人類包圍著祂。 僧兵和民夫拿著火|槍攔住想要進來救麒麟神的野獸,幻姬和手持錫杖的和尚首領(lǐng)站在湖邊,前者抬槍瞄準麒麟神。 就在此時,金色洪流憑空涌出,撲向幻姬身邊的和尚,匯成審神者的身體,將和尚按倒在地。 幻姬震驚地看著這一幕:“你怎么來了?!” 周圍的民夫和僧兵都被嚇了一跳,僧兵見自己的首領(lǐng)被襲擊,紛紛將槍口對準了審神者,卻又顧忌她手中刀刃,不敢開槍。 審神者來不及解釋,她踢開和尚手中的錫杖,反扭和尚的手臂,手中脅差架在和尚脖子上,將他壓制住。 “原來你就是面具術(shù)士!” 術(shù)士完全沒有被抓住的慌張,反而諷刺道:“早就猜到她不可能就這么放我走,只是沒想到……”他抬眼看向天空,在湖泊的正上方,一個氣旋正在緩慢旋轉(zhuǎn),中間是湛藍色的巨大空洞,它已經(jīng)吸取了大量靈力,云層間細小閃電不斷,隱約有靈力風(fēng)暴的前兆。 和尚眼中滿是忌恨:“不僅竊取我的果實!還要殺人滅口!” 審神者皺眉:“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殺人滅口!你本該回到你自己的世界,卻潛入其他世界還盜取靈力、改變歷史,自然要受到懲罰!” 術(shù)士愣了愣,隨即爆發(fā)出一陣狂笑:“原來你也是走狗!又是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多余的家伙!” 審神者冷下臉來:“改變歷史、制造時化、妄圖將神靈作為自己的補品、恣意吸取這片土地上的靈力……”她細數(shù)面具術(shù)士的犯下的罪,心中再無猶豫:“你可以去死了?!?/br> 審神者按住術(shù)士的后背,抬起脅差,往術(shù)士的脖子砍去。這時,一根錫杖斜刺里竄了出來,攔在審神者刀下,骨喰的刀刃與碰撞后發(fā)出清脆的聲音……審神者震驚,能斬殺檢非違使的骨喰竟然斬不斷一根錫杖! 和尚大笑道:“好!不愧是我的螭器!” 審神者本欲再斬,可手中脅差卻發(fā)出嗡鳴聲,變得guntang,令她反射性地松手。脅差掉在泥地上,濕潤的泥土立刻開始冒煙,雪亮的刀刃轉(zhuǎn)瞬間便熱得發(fā)紅。 審神者愕然:“骨喰?” 和尚抓緊機會掙開她的壓制,錫杖飛入他手中,杖首在空中揮了個半圓,朝審神者狠狠砸下。 審神者抬手欲擋,有人的槍比錫杖更快,一聲爆響過后,鐵膽打中和尚胸口,再從他身后穿出。 幾步之外,幻姬表情平靜地放下火|槍,槍口還在冒煙。 “這……這是……” 和尚臉上不敢置信,眼睜睜地看著胸前大片衣襟迅速被染成暗紅色。 就這樣了他還沒死,左手顫抖著往懷中摸去:“定位儀……定位……” 在他腳前,數(shù)根藤曼破土而出,眨眼便攀上和尚的僧袍,纏上他的手腳,將他緊緊束縛在內(nèi),動彈不得。 和尚極度不甘:“麒麟神——!”要是他在全盛時期,對付一個連人話都不會說的古神哪里需要這么費勁! 不遠處,似鹿非鹿的古神正往踏著湖面朝這邊走來,在祂的視線中,和尚身上的藤曼長得越發(fā)結(jié)實,葉片伸展,還開出粉紫的花朵。 就如和尚自己所說,麒麟神既是森林之神、生命之神,也是死神。此時,作為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