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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揮出全本丸脅差中最優(yōu)秀的機動性,抱著審神者輕盈地跳上房頂,走直線向本丸中心的天守閣掠去,踩在瓦片上時甚至不會發(fā)出一絲聲音。 “骨,骨喰……”審神者看著骨喰的側(cè)臉,終于意識到哪里不對:“我怎么感覺你長高了?” “是么?”骨喰目視前方,他的臉依然秀美,卻少了一點雌雄莫辨,真正算是個美少年了。 骨喰忽然道:“剛才,我回想起了自己被燒毀前的記憶?!?/br> “????”審神者驚訝,繼而嚴肅起來:“但你的狀態(tài)是怎么回事?刀身不斷裂開,差點就要碎刀了!” “不知道。”骨喰面色平靜,“被燒毀……確實很痛,記憶的終點就是身處于大火之中。但是,你的靈力也是如此?!?/br> 審神者震驚:“所以被我修復真的很痛?為什么你們都不告訴我……” “不,不是痛。”跟某老刀一樣,骨喰也否定了痛苦一說。他望著夜色中的天守閣,湛藍的眼中再無迷茫:“你的靈力很溫柔,可我卻感到痛苦,因為會回想起從前。” 審神者:“……從前?” 骨喰沒有回答,他們已經(jīng)到了天守閣外,骨喰輕盈地跳上天守閣的千鳥破風,從三樓的窗戶里將審神者送進去。 骨喰站在窗外,朝審神者低下頭:“那么,我走了。主人也早點休息,晚安?!?/br> “等一下!”審神者叫住他,執(zhí)著道:“你說的從前是什么意思?” 骨喰垂下眼簾,似乎笑了下:“比起講述過去,現(xiàn)在才更重要吧?!?/br> ……到底是什么意思?骨喰的話令審神者很是困惑。 本丸中的燒身刀并不少,失去大部分記憶的只有骨喰和鯰尾兩個,而骨喰又比鯰尾要更加執(zhí)著與過去?,F(xiàn)在突然說出“想起了過去”、“現(xiàn)在更重要”這種話,也不知是好是壞。 有機會還是得問清楚,審神者心道。 持續(xù)數(shù)天的任務終于結(jié)束,她也累了,快速洗漱完畢,頭發(fā)還是濕的就倒在床上。 任務中就算能休息也休息不好,回到本丸才有了安全感。審神者仰面躺在床上,身體放松,意識很快開始模糊。 ——明天要問骨喰、要確認自己離開時本丸的運轉(zhuǎn)情況、還要寫任務報告。 審神者習慣在睡前思考第二天要做的事,想到任務才報告在迷糊間回憶起來,她這次出去,目的之一不是為了寸無么?用來修復膝丸的玉鋼…… ——啊……原本還想在任務結(jié)束后向“幻姬”要一塊她的煉鐵工廠產(chǎn)的玉鋼,可惜后來時間緊就全忘了。 審神者翻了個身,把被子角卷在身上。 ——要是麒麟神給的東西是玉鋼就好了…… 粟田口院。 骨喰回到院內(nèi)時,所有短刀都已經(jīng)睡下。 只有一期一振還在院子里,骨喰遠遠地看見他從樹下?lián)破鹆耸裁?,發(fā)現(xiàn)自己后便朝檐廊這邊走來。 “一期哥?” “噓……”一期一振小聲道:“是退醬的小老虎,又在外面睡著了。” 兩人并排走在檐廊上,一期一振用視線估量了下骨喰的身高,笑道:“骨喰好像真的長高了,以前還要在矮一點點?!?/br> “是嗎?”骨喰眼睛亮了亮,表情倒沒有多大變化,“主人也這么說?!?/br> 一期一振失笑:“哈哈哈,我還以為骨喰對身高沒有想法?要是本丸有后藤在,肯定要羨慕得鬧脾氣了?!?/br> “從前確實沒有多想,不過現(xiàn)在……”骨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輕輕勾起嘴角:“感覺……我能做更多事了,所以很開心。” 一期一振被自己這位弟弟的笑容震得愣了下,說不清是哪里不對,但身為兄長的直覺令他察覺到有什么改變了,他輕聲問道:“骨喰,這次任務中發(fā)生了什么嗎?” “并沒有發(fā)生什么,但要說有什么特別的話……”骨喰垂眸道:“主人通過我使用了靈術(shù),被主人使用、能替主人分憂的感覺,很好?!?/br> 一期一振遲疑道:“原來是這樣……嗎?” 前面就是骨喰的房間,骨喰拉開門,回頭對一期一振道:“晚安,一期哥。” “晚安?!币黄谝徽顸c點頭,還是沒忍住道:“要是有什么事想說的,一定要來找我?!?/br> 骨喰:“嗯,我明白了。” 一期一振離開了。 骨喰沒有開燈,在房內(nèi)摸黑鋪好床鋪,躺進被子里。 他一向少物欲,房里的擺設多是藤四郎兄弟們幫他挑的,比如桌上與鯰尾成對買的馬形鎮(zhèn)紙、窗戶上亂藤四郎掛上去的淺藍色風鈴。 從前,要說最想要什么,除了與同刀派的兄弟團聚外,最想要的大約只是繼續(xù)留在主人身邊。無論是做日課、當近侍亦或者被當成佩刀使用,只要能令主人分憂就足夠了。 被召喚至現(xiàn)世后,這短短三年的新記憶與他失去的記憶相比簡直微不足道,可它又是沉甸甸的,在本丸度過的每一個瞬間都是那么美好。 然而那振源氏刀卻說…… 在審神者的枕前,髭切口吻隨意道:“近侍啊……自古以來就是總領(lǐng)們倚重的對象呢,比能擔大任的家臣、將領(lǐng)要親近,又比只能住在后院里的女人更能干……” 這振太刀微笑著,說出的話卻冰冷刺骨:“可反過來也一樣……既不是能被總領(lǐng)委以重任的臣子,也不是能令總領(lǐng)放松親近的家眷。每天跟在主人身邊,以身為總領(lǐng)的近侍為傲,可惜卻改變不了任何東西?!?/br> 骨喰怔道:“你是什么意思……” 髭切漫不經(jīng)心道:“我的意思是,你到底在期待著什么呢?只呆在她身邊就好?繼續(xù)做一振佩刀?那還不如換成沒有付喪神的死物,省得她還會因為顧忌到你而不敢全力劈斬。到最后,你既保護不了她,也不能為她送上勝利的榮譽,真可憐吶?!?/br> 髭切的話在骨喰的美好的記憶中砸出一道裂痕,令他開始懷疑自己,所以才在戰(zhàn)斗中急于求勝,而意外獲得的過去又令他重新堅定了決心…… ——希望主人能更多地使用自己,希望自己能保護好主人,希望能為主人帶回榮譽,希望能更多的為主人分憂……希望,希望……骨喰側(cè)躺著,一顆水珠從眼角滑落,浸入枕頭。 被主人使用的感覺真的很好,體內(nèi)盈滿強大的靈力,心臟更是被填滿了。當主人的靈力化做電蛇纏繞在本體上時,他仿佛能感受到主人的心跳,還有主人的情感——她在為他而自豪。 …… 第二天,天守閣二樓辦公室。 審神者坐在辦工作后,雙手手指交叉放在桌上:“所以,任務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骨喰依舊是缺乏表情的樣子:“什么都沒發(fā)生。只是想起來后,發(fā)覺過去并沒有那么重要,希望能更珍惜當下?!?/br> 審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