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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次遠征是多少天前?” 某振老刀用手指點著下巴,不確定道:“三天?一周?或許半個月之前?” 失智老人沒想起來,輕松道:“嘛,這都無所謂啦?!?/br> 審神者面無表情地用勺子把糖扒拉下來,壓進粥底。 “我沒遇到什么困難?!睂徤裾呖瓷先ハ袷欠艞壛藞猿?,開口道:“只是有些懷念從前的生活而已。” 髭切:“您是指成為審神者之前的生活嗎?” 審神者心里一緊,面上卻保持平靜,視線只落在粥碗中,勺子有一下沒一下地翻動著。 審神者:“是?!?/br> 髭切溫柔地笑了:“過去總令人難以割舍呢,嘛,連刀也一樣,總想著自己的前主?!?/br> 審神者抬眼看了他一下:“你也懷念源氏?” 髭切輕笑著,又拿了三日月宗近的話來用:“不可能不去想,畢竟我做人的時間才兩三年,做刀的千年才是大部分記憶所在?!?/br> 髭切展顏一笑:“不過嘛,雖然總是說著源氏重寶什么的,但活了這么多年,很多事都無所謂啦。名字會隨著使用者變化,榮辱也是,時過境遷滄海桑田?,F(xiàn)在看來,當(dāng)下才是最令我懷念的吧。” 審神者沉默了一會兒,撇過頭小聲道:“說無所謂,那你對著2號時的殺氣又是哪來的?” 髭切打了個哈哈:“這個真是抱歉啦。” “當(dāng)時確實想殺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成了,多虧了您。”髭切笑得輕松,金色的眼瞳中清澈明亮:“現(xiàn)在的追求只是繼續(xù)現(xiàn)在這樣的日子,悠閑的生活下去吧。嘛……要是畑當(dāng)番再少一點就好了呢?!?/br> 審神者怔了怔,髭切的目光卻忽然有些閃爍:“嘛……之前,真是抱歉了?!?/br> 審神者呼吸一窒。 髭切半垂下眼簾,繼續(xù)道:“我說的是殺2號的那天,抱歉,我的執(zhí)念影響到你了,所以你才……”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要的鶴丸……大概下章來? 第48章 阿尼甲|鶴丸 他……沒能管住嘴。 印象中, 他這位年輕的主人無論何時都從容自如,沒有少年人的浮躁, 也沒有老年人的沉暮。即使被他的言語冒犯到,她也是缺少表情的、至多皺皺眉頭,然后不痛不癢地罰他畑當(dāng)番。 正因如此, 她每一次露出的額外的表情才顯得彌足珍貴,無論是怒容還是笑意、憂郁或不甘, 偶然間爆發(fā)出的凜然殺氣更是令人心馳神往、靈魂戰(zhàn)栗不已。 無論何種表情,最不合適的就是現(xiàn)在了吧。 年幼了幾歲后本就顯得柔軟又羸弱,蹙眉時還能當(dāng)作是小姬君在鬧脾氣, 嫌棄起來更顯衿驕,可是低落和謹(jǐn)小慎微卻不該出現(xiàn)在她的臉上。 ——果然是因為我吧……沒有我,她就不會失去原來的身體, 如果沒有我的試探, 現(xiàn)在的她就會更有生氣些, 將嫌棄和懷疑擺在臉上,而不是小心斟酌出口的每個字,然后…… 髭切沒能抓住腦中掠過的思緒, 但身體先一步動了:“真是抱歉。” ——哦, 糟了, 是因為墮化的影響嗎? 他心想, 看到她一瞬間亮起的眼睛,只得把視線移開,才能繼續(xù)輕描淡寫道:“我說的是殺2號的那天……” ——這樣就夠了吧, 雖然不認(rèn)同她的做法,可她會出事也確實是為了救自己。 但審神者眼中的光芒并沒有因為他的遲來的解釋而暗淡下去。 她顯得很是驚訝,又有些意外,最后表情定格在一抹淺笑上:“這不怪你。” 髭切怔了一下。 審神者低下頭去:“雖然你們肯定不同意我的做法,什么碎了再鍛一振便是……不過對我來說,我也不喜歡總是換刀,好不容易養(yǎng)出一振高練度,換一振再練才是浪費時間浪費生命。人類戀舊,就當(dāng)我也戀舊吧?!?/br> 戀舊啊……髭切神色溫軟:“主人原諒我就好了?!?/br> 審神者撇了他一眼:“沒呢,畑當(dāng)番繼續(xù)做,不過我開恩了,你這輩子的畑當(dāng)番還可以與馬當(dāng)番、掃除洗衣?lián)Q著來。” ——沒那么容易相信你。 髭切微微一笑:“嗯~會好好做的?!?/br> ——才怪。 此番互相試探快且短暫地結(jié)束了。 審神者心中松了口氣,明白髭切至少暫時沒神隱的意思,至于他的目的……審神者按捺住心思,打定主意自己絕對要把這振老刀的腦子掰開,看看里面都塞了些什么玩意。 “對了。”髭切忽然想起什么,對她笑瞇瞇地伸出手:“靈力,拜托您了?!?/br> 審神者抽了抽嘴角,心道這振老刀還真好意思。 她伸出手,在髭切的四指上拍了一下,發(fā)出pia的脆響:“好了?!?/br> 髭切遺憾地收回手,捻了捻指尖,意猶未盡似的:“原來這么簡單?” 審神者斜了他一眼:“你還想要多復(fù)雜的?” 髭切還真敢提:“嗯……比如說溫泉?” “溫泉太麻煩了?!睂徤裾呖戳搜勖媲暗闹嗤?,似笑非笑道:“其他液體倒是有?!?/br> 她碗里的青菜粥早被她攪成了一碗混著菜葉、半黃不黑的糊糊,髭切果斷道:“簡單很好。” 上午的時間還剩一大半,審神者高效率地聯(lián)系接引人要她把報酬送來。 新接引人森島也像前一個接引人佐藤那樣長得平淡無奇,一身西裝裙制服半舊不新,眼神疲憊冷漠。 “這是您在后樫山戰(zhàn)場、池田屋戰(zhàn)場的‘報酬’:四花、五花太刀各一振,甲州金二萬兩。此外上個月共計94次出陣,其中B級出陣任務(wù)31次,A級60次,S級2次,特別任務(wù)1次,平均任務(wù)完成評級A ,任務(wù)酬金共六萬七千零五十甲州金,獎金一萬。請過目?!?/br> 審神者簡單翻了下清單,隨手遞給髭切,自己向這位接引人投去一眼:“以后打通戰(zhàn)場的報酬就只有這些了嗎?一振刀和一萬兩甲州金?” 接引人神色平淡:“您還可以選擇兌換其他稀有刀劍、本丸建造圖紙、及23世紀(jì)的度假券等,具體兌換物列表及兌換比例以時之政府公示為準(zhǔn)?!?/br> 也就是說靈魂和復(fù)制世界線什么的特殊獎勵已經(jīng)不存在了,審神者失去了繼續(xù)與這位接引人扯皮的耐性:“行吧,你可以走了?!?/br> 即使事先知道了這一點,審神者還是忍不住窩火,拼死拼活了三年到頭來一無所獲,任誰都會氣憤。 而且失去了目標(biāo)后,她下一步又該如何走?繼續(xù)做個全年無休的勞模?還是窩在本丸混吃等死? 審神者回去算了下本月收支,看著2553甲州金的盈余,心里諷刺一笑:為了維持他們本丸的高水平生活,她還是得繼續(xù)出陣。 “您早餐沒吃什么,我從廚房給您找了點綠豆糕來?!?/br> 髭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