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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詭異,它從車流中穿行而過,車子和行人在它來時沒進它的身體里,等它過去,又從另一頭平安無恙的出來了。 理繪只覺得自己的世界觀蕩然無存:“那到底是什么東西?!它真的存在嗎??” “此世當然不存在,他們存在于彼岸?!摈谇蓄^也不回地說。 他們面前又有長得奇形怪狀的妖類竄了出來,都被髭切用刀斬了。偶有小妖撲向理繪,髭切來不及用刀,電光火石間只得放開理繪,用自己的胳膊隔開妖怪的爪牙,然后再舉刀去劈。被他殺死的妖怪紛紛化作白光消散。 “你的手!” 只是一瞬間的事,理繪卻看到髭切剛才幫她擋了一下的手背上已經(jīng)爬滿了黑紫色的痕跡。 “所以得趕緊找個神社。” 髭切頭也不回地跑在前面,受傷的左手緊抓著理繪的手,拉著她朝小路拐去。 在他們身后,鱷魚外形的妖怪眼看追不上他們,大嘴突然張開,口中一道黑影彈射而出。 髭切拉著理繪就地一滾,撲倒在街邊的臺階上,險而又險地躲開了,黑影從他們身旁擦過,被它剮蹭到的樹干上粘上大片熒光綠的黏液,發(fā)出嘶嘶的腐蝕聲。 直到黑影縮回去時他們才看清,那居然是鱷魚的舌頭,伸出來足有十幾米長。 這已經(jīng)完全超出了理繪的理解范圍:“鱷魚也會有這么長的舌頭?。克鼊偛排苣敲纯煲呀?jīng)不正常了吧,還有長舌頭的難道不是青蛙嗎?” “這都是彼岸的妖類,怎么能用人類的常理判斷?!?/br> 髭切翻身爬起,趕緊把理繪也拉起來,帶著她順著臺階跑上去。 青石階梯只有一米多寬,髭切一刻不停地拉著理繪往上跑,階梯盡頭是個不大的朱紅鳥居,安靜地坐落在山間。 前后跑了這么長時間,也就理繪還跟得上,要是換個平時不愛運動的女生早在半路就趴下了。 鱷魚妖怪停在路口外,幾只眼珠子咕嚕嚕地往小道里窺視,判斷自己不好上去后,它后退幾步張開大嘴,口中長舌再次彈出。 離鳥居還差三節(jié)階梯! 感受到身后傳來的渾濁氣息,髭切拉著理繪的左手猛地發(fā)力,將人凌空拉至自己身邊,腳下蹬地躍起,在半空中扭腰側(cè)身,右手持刀揮斬出一道半圓雪練。 只聽唰的一聲,然后兩聲重物落地,髭切攬著理繪的腰,用自己充當了墊子,一齊摔進鳥居內(nèi)。臺階下落了一截水桶粗的紫色舌頭,正順著階梯往下滾落,腐蝕性的涎液離他們的腳只差半節(jié)階梯。 小道外,鱷魚收回斷了一截的舌頭,咂咂嘴,籃球大的眼珠子朝各個方向轉(zhuǎn)了好幾圈,似乎是確認自己沒有可能了,這才掉過頭,拖著龐大的身軀緩慢離去。 兩人坐在鳥居石階邊緣氣喘吁吁,直到鱷魚搖搖擺擺的長尾也消失不見,理繪這才敢放下剛才一直提著的心臟,舒了口氣。 一放松,她立刻意識到什么,低頭看向自己腰間,卻只捕捉到某人飛快收回手時的虛影。 理繪:“…………”她理解這是為了救自己,可他怎么顯得有點心虛? 理繪看著髭切,開口問道:“剛才多謝你了……所以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髭切盤腿坐好,手中的刀伸出鳥居外一震,把上面殘留的黏液震落,語氣自然:“能看見妖怪就說明你正在覺醒靈力,并且你每一次看到它們就相當于走在此世與彼岸的夾縫中間,在你看到妖怪的同時,妖怪也會看到你,而你身上的靈力和生人的氣息就是他們最好的補品。” 這一串話解釋了全部,理繪張大了嘴,半天才道:“可是我以前從來都沒……” 髭切聳肩道:“我知道你可能一時還無法接受,不用著急,慢慢來吧。”反正恢復(fù)記憶后就什么都知道了。 “那好吧……” 理繪的視線落在髭切的脖子和手上,他所有赤果在外的皮膚都染上了不同程度的黑紫色斑痕,白皙與黑紫的反差強烈,看起來觸目驚心。 理繪忍不住道:“你身上這些是傷口嗎?該怎么處理?” “這些啊……”髭切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忽然微微一笑:“這還得需要你的幫忙。” 理繪一愣:“需要我去買些酒精和繃帶嗎?” “不是?!摈谇忻虼叫r眼中透出幾分神秘感:“嘛,你很快就明白了?!?/br> 他站起身,對理繪伸出手,將她也拉了起來。 髭切帶頭走向神社內(nèi)部,理繪跟在他身后,他們正處于一座小神社中,其中供奉了此地的某位無名神。 這座神社小到了袖珍的地步,別說跟自帶藏館的天滿宮比,自鳥居到神棚只有十米左右,神棚后沒有更多建筑了。 他們腳下的石板路被磨損得凹凸不平,木質(zhì)神棚雖然破舊但也沒到失修的地步,不知是不是還有人在幫忙打理。 髭切走向神棚邊的手水舎,口中說著:“雖然不知道這里屬于哪位神明,抱歉擅自闖入。” 理繪有些遲疑,有了剛才被妖怪追殺的經(jīng)歷,她也不能再堅定地認為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神怪存在了,聽髭切這么說,她問道:“既然妖怪是真的……那神明是不是也是真的?” 髭切挑眉道:“當然是真的,不然你以為我是什么?” 理繪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在她的想象中,神明應(yīng)該像天滿宮里的天神塑像一樣,不說白胡子飄飄,至少會身穿狩衣頭戴神帽……而不是像眼前的人一樣,穿著身邊角破損臟污的高中校服,甚至連領(lǐng)子都沒扣上。 髭切見她這么看自己,知道她不信:“其實你前幾天也看到過我在斬妖吧?” 理繪驚訝道:“那個原來是你?可是樣子……” “你是說年齡不對?”髭切輕笑了下,道:“畢竟要貼身保護你,用現(xiàn)在這副樣子會更加方便。對于神明來說,男女老少根本無所謂,只是一副軀殼而已?!?/br> “貼身保護……”理繪重復(fù)了一遍,忽然想起一個月前,她生活中時不時出現(xiàn)的奇怪的事,不由瞪大了眼:“原來那些事都是你干的嗎?!” 髭切不確定道:“好像是我干的?嘛,現(xiàn)在就不要在意那么多了?!?/br> 髭切抬手挽起袖子,動作間還抽了口冷氣,理繪看到他的胳膊外側(cè)有許些劃痕,都是路上在幫自己擋下妖怪的攻擊時受的傷,傷口邊緣蔓延出大片黑紫色的斑痕。 理繪緊張起來:“這、這是中毒了嗎?” “這是污染。”髭切回答道,“剛才的妖怪實質(zhì)上是從人類的情緒和思想中產(chǎn)生的怪物,對于神明來說,說它們是毒藥也不為過?!?/br> 髭切的語氣輕描淡寫:“被這種東西污染到一定程度,就算是神明也會死亡。” 這次連理繪也抽了口冷氣,她上下看了看髭切,